“不勞煩不勞煩,”秦海川爽朗地笑了笑,“那師兄,我們就啟程了?”
沈疆點點頭,陸闔往一直躲在師尊身後,警惕而畏懼地注視著自己的鄒世函看了看,朝他溫和挑眉一笑,卻不出意外又把人孩子嚇著了,男孩兒好容易探出的腦袋又“嗖”的一下縮了回去,戰戰兢兢地不敢與他對視。
陸闔心裡一動。
現在他基本上可以確定,當初的事情,這個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的鄒家的孩子定然是看到了一些的,隻是不知道除了看到自己之外,他有沒有看到秦海川,又對當年的真相能夠理解多少,以及……什麼時候他才會把自己所看到的事情如數告訴沈疆。
他覺得,沈疆未必對自己就全無懷疑,這個師尊到底對他的弟子們甚是關心,不管是從他們的身體狀況,還是日常的各種小細節,沈疆看樣子都是放在了心上的。
這樣一位負責人的師尊,怎麼可能對大徒弟這些年來的變化全無了解,又對小徒弟驟然間的“入魔”沒有絲毫懷疑呢?
這已經不是陸闔第一次發現這個世界原本的世界線存在問題了,種種與正常邏輯不相符的地方讓他產生了不少迷惑,陸闔隱隱感覺到,儘管自己接收了奪舍者不少的記憶,以及原本世界的發展方向,可仍然有一個頗為巨大的陰謀隱藏在陰影處,仍然沒有被自己察覺到,而這個世界的走向也在冥冥中產生了變化——並不全是因為自己的到來。
他隱然間產生了一種興奮的情緒——危險和刺激是從小就伴隨著他成長起來的東西,他對這些非但不抗拒,甚至會感到甚是親切。平淡如水的日子又有什麼趣味呢?人生,就是要在征服一座座高峰中前進,才能算得上是有意義嘛。
陸闔輕輕笑了笑,頷首拜彆師尊,自上了馬車。
他並沒有邀請秦海川一同乘坐自己的馬車出行——這倒也並不顯得失禮,修真者常用的出行工具大多甚是**,很少會邀請不熟悉的同行者一同乘坐,再說車上還拉著一個他偷渡出來的小師弟呢,可萬萬不能給姓秦的那個偽君子看到。
越辰靠在馬車裡側一張布置得柔軟而溫暖的拔步床上,正在一本書,聽見陸闔終於進來,抬頭看向他:“怎麼耽擱了這麼久,可是出了什麼意外?”
陸闔連忙搖搖頭,安撫地拍拍他的手臂,從床邊的格子裡弄出些點心來,詢問地揚了揚眉。
“不必了,”越辰搖頭,“吃不太下。”
他皺著眉,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事,餘光看見陸闔聳聳肩,自己捏起一塊粉白色的糕點吞下去,些許碎屑粘在了青年粉紅色的嘴唇上,又被輕輕探出的舌尖收斂進嘴巴裡,換得主人露出一臉滿足甜蜜的神色。
越辰苦大仇深皺著的眉頭也忍不住舒展開來,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神色,單手支著下巴,認認真真地看著他失而複得的師兄,眼神柔軟到不像話。
000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第一千次哀嚎道:“宿主你和展副局真的不是一對嗎??你在我們係統世界裡執行任務,真的不是在公費談戀愛嗎???”
“你怎麼能這樣看待我,怎麼能這樣曲解我們神聖的革命戰友情!”陸闔仍然第一千次地顯得義正詞嚴,“老子還是喜歡妹子的!”
我信了你個鬼,係統不屈不撓:“可你自己都承認你們是睡過的!就算不說從前在原世界,你就說說在任務世界,你都跟他的精神碎片睡過多少次了!”
“你也說了那是人物,”陸闔哼了一聲,“連這點為任務獻身的精神都沒有,我還能混到現在?”
“……那你倒是跟展副局以外的人搭檔一下出出蜜罐任務啊,”000撇撇嘴,“我接收你們原世界資料的時候,感覺有不少小年輕很願意跟你進行這種搭檔呢。”
“誰?!”突然得知自己竟然被屬下暗搓搓覬覦的陸局勃然大怒,眉毛都立了起來,“說,回去我打斷這群小崽子們的腿!”
000:“……”
對不起,我都快要忘記你是如此雙標的一個人了……安全局的年輕特工們對不住,好像又在你們大魔王麵前說漏不該說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