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個名為莊文玉的謀士映入了羅國皇子羅厲玨的眼簾。
這天,羅厲玨喬裝打扮成一個普通的富家公子就出了皇子府,一個人煩躁的在街上四處走著。一個人走了很長時間,羅厲玨感到些許疲憊,就隨便找了一家酒樓坐下休息。
正巧,這家酒樓裡有幾個文人在這裡互相探討,交流對當今政事的見解。羅厲玨饒有興致的聽著他們的討論,那幾個文人也是十分大膽,無所不言,甚至於說到了近期最為敏感的羅國祈穀城之戰。
“此戰精妙絕倫,前呼後應,環環相扣,實乃無法複製的奇跡。”
“依我所看,若是換一個自律的將領,華國此戰未免能勝。”
“那許威將軍過於激進,又好大喜功,不敢把戰損上報,所以才落入那華國的圈套。”
“不對,此言差矣,你怎知那華國沒有其他對策?”
“華國不可能有其餘對策,他們已經是燈儘油枯了。”
“我們的戰神一出手,這華國不就節節敗退了麼。”
“這倒也是,我們大羅國必然勝利。”
那幾個文人從天文地理人心探討起那場戰役獲勝的因素,直言不諱的諷刺了許威將軍,最終歸於感歎頌揚羅國的強大。這標準的順序讓羅厲玨越聽越無聊,這種表麵上是文人之間的交流會,實質上卻是暗地裡展示自己的才華與忠心,等待著有高官權勢的賞識的自薦會。
羅厲玨無趣的將視線轉向旁邊,正巧看見在屏風另一頭的一個青年輕輕地搖了搖頭。
隻是一眼,羅厲玨就再也無法把自己的視線從那個青年身上移開。一個詞在他的心底自然而然的出現:
風華絕代。
那個青年就像是潑墨的山水畫一樣,又像是踏著水從遠處放聲而歌的隱者,眼波流轉間,皆是令人心曠神怡的神采。青年捧茶細飲,神秘而優雅,不急不緩,讓人想要深深探究他的全部。
羅厲玨迫切的站起身來,走到了那個人的身邊,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毫不客氣的拿了一個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舉起茶杯對著青年說道:
“先生為何搖頭,可是有不同見解?”羅厲玨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個青年的想法。
那個青年看到不請自來的羅厲玨也不驚訝,猶自慢飲著自己的茶,喝完之後才開口:
“一樣有何妨,不一樣又有何妨。”
聲音悅耳,如同翠玉相擊,好聽的直鑽進羅厲玨的耳朵裡。
那人說完後,便拍了拍衣袖,悠然離去。
羅厲玨看著毫不留戀離去的青年,內心有些許的驚訝。他原本還以為這個人坐在這裡,也是和那些文人一樣,等待著一個被賞識的機會,卻萬萬沒想到,當他向青年暗示了自己不一樣的身份的時候,那個人就這麼毫不留情的離去了。
是欲擒故縱?羅厲玨隱隱覺得這個青年不是這樣的人。
而後,羅厲玨立刻就後悔了起來,後悔他剛剛沒有留下那個青年。要是今後他找不到這個青年了,他怕是會日日寢食難安,食不下咽。
不僅是失去一個人才的悔恨,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作祟。
那一眼的風華絕代帶給他的印象實在是太過深刻了,自那日起,羅厲玨有事沒事腦中就會出現那個青年端茶細飲的身影,如魂附影,無法忘卻,竟是有些許癡狂。
羅厲玨因此日日在街上遊蕩著,特彆是初次見麵時候的那個酒樓,卻始終不見那個青年的身影,日漸消瘦。直到有一天,他在一個小麵攤上再一次見到了這個青年。羅厲玨心頭一瞬間湧上狂喜,嘴角克製不住的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連忙走上前去,坐在了那個青年的身邊:
“先生,又見麵了!這次先生可以告知我先生您的名諱了麼?”
那個青年長歎一口氣,說道:
“殿下,我隻是一介平民,不需殿下如此費心。”
羅厲玨見此人一語道出自己的身份,有些許的驚訝,卻也有些許的意料之中。他的態度更加的恭敬:
“不,先生值得如此。”
那個青年見羅厲玨態度堅決,無奈的開口:
“我叫莊文玉。”
文玉,文玉。羅厲玨仔細咀嚼這個名字:
“君子當如玉,先生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