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文玉吃完最後一口小麵,站了起身,扶了扶手:
“殿下,天色不早了,該回去了。”便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羅厲玨急得一把抓住了莊文玉的手,卻被他巧妙的掙脫開來:
“先生,我懇請您助我!”羅厲玨高呼,莊文玉卻如同沒聽見一般,腳步不停。
羅厲玨連忙跟在了他的身後,努力的想要說服這個青年。他有種預感,能夠得到這個青年,他就能更加簡單的得到他心中想要的那個東西。
莊文玉依舊如同聽不見,隨著羅厲玨跟隨。直到莊文玉拐入一個小巷,羅厲玨跟了進去才發現失去了那人的身影。
羅厲玨站在原地,表情陰暗不明。最終,他對著空氣說道:
“跟到莊文玉了麼?”
一個暗衛突然出現,跪在地上,回答:
“大人,影二跟在那位身後。”
羅厲玨滿意的點了點頭:
“很好,回去有賞。”
羅厲玨露出了個勢在必得的微笑,先生,您終究會是我的。
……
翌日清晨,羅厲玨起了個大早,穿上自己最為正式的衣服,手裡拿著一個用玉雕刻而成的桃枝,來到了莊文玉的住所前。當看到暗衛口中所說的簡陋的住所,羅厲玨發覺暗衛所說半分不假,甚至於還委婉了不少。
莊文玉所住的地方,不僅僅是簡陋可以形容的,幾乎可以說是破落。隨意用茅草泥石糊成的房子,看起來實在寒摻得很。隻不過,那個屋子外有一圈小圍欄,圍欄內圈著一小塊菜地,菜地不大,種的菜也不多,卻剛剛好夠一人吃食,可謂是粗中有細,竟是透露出幾分悠閒的世外之感。
莊文玉此時正巧起床,準備出門摘點瓜果當做早餐,看到羅厲玨站在門口似乎站了很久,他也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依舊風輕雲淡,猶自摘了幾個可以直接入口的果子,便轉身回了屋子。
羅厲玨張口欲言:
“先生我……”
莊文玉站在門口,側過身微微一笑,如同寶玉毫不掩飾的放出它獨有的光芒:
“我知殿下您的來意,何不進寒舍慢慢品杯茶。”
羅厲玨如鷹般的眼神緊緊盯著莊文玉嘴角的笑容,進而大笑道:
“好,先生相邀,怎敢不應!”
不知道哪一天起,三皇子羅厲玨的敵人突然發現,最近的羅厲玨處事仿佛如有神助,陛下交付給他的任務也完成的十分完美,令陛下在朝堂上屢次讚賞,而三皇子也因此在朝中的聲望水漲船高,呼聲隱隱和支持太子的那一派勢均力敵。
以太子為首的黨派對此十分不安,幾次在三皇子羅厲玨手底下失利之後,太子越發暴躁,氣的將殿中所有的瓷器都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嚇得仆人們不敢吭聲,生怕就這麼失去了性命。
在又一次三皇子完美解決了陛下指派的任務,還順理奉上了一份驚豔絕倫的河道更改計劃。按照圖紙中大力修改羅國的河道,不僅可以一次性解決以後的旱澇問題,還可以大大提高農田的灌溉能力,增強稻穀的產量,一舉多得,讓見過的人都驚為天文,頂禮膜拜,不敢想象獻出這份圖紙的那夥人是怎樣的聰明絕頂。
而就在這時候,一個人浮現在眾人麵前。那個人正是三皇子一直隱藏著的秘密謀士,莊文玉。這些日子一直在三皇子背後出謀劃策的就是他,而且不僅僅如此,那份水利圖紙也是此人的傑作。他們背地裡猜測的團隊根本不存在,這份驚豔絕倫的圖紙隻是莊文玉單單一個人完成的!
無數的人開始瘋狂調查這個半路出家的謀士的底細與喜好,若是查出什麼不對勁的,剛好將此人打殺了,斷了三皇子的臂膀,若是查不出來,就投其所好。有明事理的人早早的嗅到了不對勁,如此風華絕代的人物,怕是得此人便可得天下。
太子無論怎麼調查那個莊文玉,也隻查到個身世清白,全家被仇家所殺,為報家仇憤而入燕城,恰逢被三皇子賞識。接下來不管太子怎麼查,查來查去,翻了個底兒白,這莊文玉都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這天下正是亂世剛起,群雄亂舞,英傑湧出的時候,無數有才華的人才紛紛投靠自己心目中的明主,莊文玉的出現也不奇怪,隻不過他是他們所見的人中,最驚才絕豔的那一個。
可惡,那羅厲玨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得到這種人效忠!!
太子恨得咬牙,明明他才是身份最尊貴的那個人!那個位置將來也一定是他的!這種雜種就應該跪在地上苟延殘喘!
太子發了狂一樣的將所有的東西都摔在地上,一個宮女來不及躲閃就被砸了個正著,額角流出汩汩的鮮血,口中抑製不住的發出痛呼。在痛呼發出的那一瞬間,宮女絕望的捂住了嘴巴,卻已經來不及了。
太子的視線轉向了宮女,一把掐住宮女的脖子,力氣之大,直接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宮女不斷的掙紮著,雙手想要掰開太子的手,腳無力的蹬著空氣,嘴中發出破碎的求救聲,卻越來越微弱,最終宮女痛苦的停下了呼吸。
“聽聞……那莊文玉此次也會參加宮宴呢。”太子神經質的笑著。
若是不能歸順吾,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