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得義抄起地上的椅子對著肖晟的頭拍了過去,動作狠戾,毫不留情。
肖晟感受到腦後呼呼的風聲,立刻撲到地上,滾了幾圈,避開襲來的椅子。
椅子砸到地上碎裂開來,飛散的木屑劃傷了肖晟的臉。他看著手持斷木腿的陳得義,又看看站在陳得義身邊的白貓。
“貓妖,他陪了你多久,我又陪了你多久?你在我身邊的這段日子,我給你吃最好的食物,給你最舒適的住所,我也想過我們之後有多久可以相伴的日子。而今天,你是想要我死麼?”
白貓還沒做反應,陳得義冷笑著開口:
“它有名字,它是我的建國。”
這個名字被一本正經的說出來似乎有點好笑,白貓無機質的眼眸也柔和了下來。肖晟笑了出聲,哪怕之前的話是在刻意賣慘,沒有幾分真心,這一刻卻好像有了點真心實意的難過。
他閉上眼睛,不做反抗的姿態:
“你動手吧。”又充滿惡意的接著道,“你不殺我,我總有一天會來報複你。你殺了我,你可要想好怎麼不被警察發現我的屍體。”
失去靈力供給的傷口重新流出鮮血,好好的房間弄得和凶案現場一樣。
陳得義走到肖晟麵前,將尖銳的木腿對準肖晟,高舉的手頓在空中。
然而蕭沐心知肖晟的假設是不會成立的。
他自從碰了那本筆記開始,他就注定被這個世界法則所厭棄。
肖晟會一點一點失去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哪怕是生命。
他不管是以哪一種方式死去,也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提起,沒有人會提起他生前的一切,也沒有人會議論他的死亡。
遺忘就是這個世界法則對於違禁者的處罰。
作為肖晟死亡的推動者,陳得義將會如貓妖所願,一生順遂。
陳得義心裡的天平左右搖擺,最終掙紮著做出選擇,握著木腿的手不再輕晃。
與此同時,肖晟手底下悄悄運起靈力。
陳得義動手的一瞬間,肖晟睜開雙眼,不偏不倚的對著陳得義撞了上去,同歸於儘般甩出自己手上的靈力。
陳得義睜大的雙眼中倒印出肖晟報複快意的笑容,根本來不及反應。
下一瞬間,肖晟的笑容凝固住了。
一隻白貓橫在他們中間,替陳得義擋住了足以致命的一擊。
白貓踉踉蹌蹌的搖晃著身體,鼻腔流出鮮紅的血液。
陳得義手上的東西落地,指尖涼到麻痹,耳邊滿是嗡鳴聲,心臟跳動的聲音幾乎淹沒整個世界。
他跪在地上,碰了白貓一下,又觸電般的收回手。
白貓左側的身體有一個拳頭大的凹陷,斷裂的肋骨甚至穿過了皮膚,裸露在外。
一顆一顆的眼淚砸在地上,陳得義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拿起地上的木腿,走向肖晟。
木腿發出破空的聲音,狠狠的朝肖晟砸去。
彭的一聲。
肖晟額頭流下鮮血,血流進眼眶中,把眼前的一切都染成鮮血的顏色。
他看了看呼吸逐漸微弱的白貓,再看了看滿臉猙獰痛苦的陳得義,似有若無的嘲笑道:
“一起死麼……”
視線逐漸模糊,開始聽不清周圍的聲音。
陳得義扔下手裡的木腿,想要抱起蕭沐去醫院,卻被蕭沐攔住。
蕭沐將目光轉到肖晟身上,示意陳得義殺了他。陳得義流著淚看著他,不管不顧的要帶著他去醫院。
陳得義混亂得幾乎看不清眼前的東西,第一次有如此強烈的要徹底失去白貓的預感。
那個會把他從漆黑的小巷中領出來的白貓,那個會和他分吃一碗食物的白貓,那個會擋在他身前溫柔的衝他喵喵叫的白貓。
這一輩子,給他這麼多溫暖的白貓。
這輩子,再也找不到第二個的白貓。
陳得義現在的狀態根本不會聽蕭沐的話,蕭沐調動本源的力量,對陳得義低語。
陳得義恍惚間,似乎聽到有個聲音在心底響起。
殺了肖晟,為它報仇。
那個聲音越來越大,一點點占據了陳得義的所有思緒。
他麵無表情的走到肖晟麵前。
虛空中的白衣男人突然停了下來,閉上眼睛細細感受魔氣的流動。
一根細到幾乎讓人無法發覺的魔氣從遠方飄過來,那個方位……
是曾經去過的世界。
下一刻,白衣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
塵埃落定,蕭沐正想要拋下這具已經廢棄的身體,空氣中突然傳出一股熟悉的讓人厭惡的氣息。
陳得義的身體一軟,無知無覺的倒在地上。
蕭沐的眼瞳拉成長長的一條豎線,一掃先前虛弱的模樣,冰冷的注視著一處。
一隻手突兀的出現,接著是手臂,肩膀……
最後出現了一整個身穿白衣的男人。
他慢慢展開一個笑容,一雙眼睛貪婪的盯著蕭沐,聲音喜悅:
“蕭沐,好久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個世界,抑鬱的畫家(或者抑鬱歌手_(:з」∠)_?)——他畫(歌)中的孤獨。
順帶一提,這個最後出現的男人由於這樣那樣的原因,在很多世界裡瘋狂搞事,真實的把天捅出過一個窟窿,所以這就是這個世界法則瘋狂抵製異能力者的原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真實案例。
……
_(:з」∠)_不好意思,我知道我又消失了很久!這段時間生病了,連續一星期40度燒沒退下來過,差點以為自己要燒成傻子……現在好的差不多了,頭還是懵懵的,不能跟你們保證日更,隻能保證能更儘量更吧,望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