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對於阮清的道謝隻是溫柔的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也沒做什麼,再說了,這些可都是要收錢的。”
醫生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因為少年的表情在聽到收錢的一瞬間就凝固了。
要收錢……
阮清緊張的張了張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沒有說出話來。
他哪來的錢,他連房租都交不起。
如果沒記錯的話,剛剛那一套檢查是比較完整的,費用差不多在五千元以上。
而醫院肯定是不會允許患者拖欠醫藥費的。
阮清咬了咬下唇,握緊了斜挎包帶子,然後下意識看向了旁邊的江肆年。
少年的動作取悅了江肆年,他陰沉的表情瞬間消失,輕笑著挑眉道,“既然我是你的房東,自然要對你負責的。”
負責兩個字被江肆年咬的有幾分曖昧不明,他說著說著拿起阮清垂在身側的手,大拇指微微摩擦,話音一轉,“不過也沒有房東就要替租客白交醫藥費的道理,我總是需要得到些什麼的才會開心,你說對嗎?”
江肆年的話帶著幾分輕佻和引誘,像極了想哄騙白雪公主吃下毒蘋果的皇後。
他明明什麼都沒說,卻已經把目的明晃晃的擺在了臉上,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任誰都能想到他想要得到什麼。
似乎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掩飾自己的目的,不論是看少年的眼神,還是對少年的特殊照顧。
醫生居高臨下的看著江肆年握住少年的纖細的手,表情和之前沒什麼變化,但向來溫柔的眸子卻微不可查的一暗。
阮清不習慣與人接觸,他不安的抽了抽自己的手,完全抽不出來。
江肆年用的力氣不大,但是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既不會弄傷少年,卻也禁錮的少年抽不回手。
阮清隻能放棄,他低著頭,臉上浮現出些許為難,最終小聲的開口,“……我會還您的,和房租一起。”
就在江肆年還想說什麼時,醫生微笑著開口了,“時間也不早了,肆年你跟我去繳費吧。”
江肆年沒有異議,他鬆開少年的手,“在辦公室等我回來。”
說完便和醫生一起出去了,順手帶上了門。
辦公室轉眼就隻剩下阮清一個人了,他拿起剛剛放在桌上的水杯慢吞吞的喝水。
晾了一會兒的水溫正適合,所以他直接一飲而儘了。
大概是喝了一杯還不夠解渴,阮清又倒了兩杯涼水喝光了,這才終於緩解了缺水的狀態。
可能是水喝的有些多了,阮清坐了幾分鐘就感覺有些內急,他看了看辦公室的內部,並沒有附帶衛生間。
而去繳費的醫生和江肆年都還沒回來。
阮清坐了幾分鐘後,最終還是忍耐不住站了起來,戴上口罩後,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醫院不止這一棟樓,這棟樓似乎是特彆的存在,醫生和病人都特彆的少,看起來很不像醫院。
但大樓的構造卻和醫院沒什麼區彆,到處都是像手術室門診室一樣的房間,不過大部分都是關著門的。
走廊上靜悄悄的,阮清遲疑的選了一邊走了過去,走的時候還帶上了門。
這棟樓和其他樓不一樣的大概就是,房間上沒有寫是什麼,也沒有指示牌指引洗手間出口等方向。
因為三樓這會兒看不到其他人,也沒辦法問路,阮清隻能自己慢慢去找。
這棟樓似乎是和其他大樓聯通的,阮清彎彎繞繞的走到了其他部分,才找到了廁所。
然後他從洗手間出來就發現了一件事,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而且他也沒有醫生和江肆年的聯係方式。
阮清隻能憑著記憶去走。
然而醫院實在是太大了,而且其他部分就和正常的醫院一樣,患者和醫生人如潮流,路過的人總是會下意識將視線停留在阮清的身上。
這讓阮清很不適應,也有些排斥。
走了很久都沒找到後,阮清最終鼓起勇氣問了醫院那種專門提供詢問的護士,“請,請問醫生的辦公室在哪裡?”
被問的護士正在紙上寫記錄,她聽到這個問題有些無語的抬頭,結果就看見一個纖細的少年有些緊張的看著她,護士下意識就放緩了語氣,“您要找哪個醫生?”
阮清聞言一頓,有些懊惱和沮喪。
他好像還不知道那位溫柔的醫生的名字。
護士看到少年皺眉就知道他可能不知道醫生叫什麼,她柔聲的開口,“那您還記得那位醫生的特征嗎?”
阮清臉微紅,不好意思的小聲開口,“……很帥,很溫柔,也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