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和樓梯都是有聲控燈的, 因為剛剛大家混亂的逃跑,聲控燈幾乎全亮了起來,可以清晰的看清楚樓下的情況。
樓梯口的喪屍渾身沾滿了血跡, 正趴在地上啃食著什麼東西,那嗬嗬聲和咀嚼聲聽的讓人毛骨悚然。
阮清站在樓梯旁邊,謹慎的通過樓梯縫隙看下去。
喪屍起碼有六七隻,而且都在樓梯口旁邊的屍體上啃食, 將樓梯堵的死死的,直接下去就是找死。
更何況喪屍的速度目前雖然還比不上正常人的速度,但卻是比他的速度要快些,被發現就是死路一條。
他的身體實在是太弱了,也沒有那麼多的道具, 不可能避得開這麼多喪屍。
阮清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退, 退回了走廊, 然後隨便找了一家住戶。
在確定裡麵沒有人後, 阮清從斜挎包裡拿出鐵絲, 直接將門給打開了。
屋子裡麵空無一人,沒什麼異樣的痕跡,屋子的主人應該是在喪屍爆發之前就出門了,到現在也還沒回來。
也許也回不來了。
阮清開了門後就直奔了角落裡冰箱, 從冰箱裡拿出來了肉。
正麵和喪屍對上顯然不可能,那就隻有將喪屍引走了。
而肉就是最好的選擇。
阮清離開房間時, 還順帶拿走了桌上的鬨鐘。
接著阮清將鬨鐘調好, 和肉死死綁在了一起。
樓下被啃食的屍體已經被啃食的差不多了, 此時喪屍正是會去追逐新的食物的時候。
所以不怕引不走喪屍。
阮清看準了時機,扳著走廊的圍欄,從樓上直接將肉塊往下麵的走廊扔去。
在扔下去後鬨鐘便‘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聲音在夜晚顯得尤其的大,直接吸引了樓梯口喪屍的注意。
喪屍興奮的朝肉塊那邊撲了過去,嘴裡還發出‘嗬嗬’的聲音。
而阮清則抓住機會,快速離開走廊,朝樓下跑了下去。
跑的時候阮清也注意了動靜,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並沒有引起那幾隻喪屍的注意。
這邊的樓梯是可以直達負一樓的底下車庫的,阮清毫不猶豫的就往地下車庫跑去。
好在喪屍基本上都被引走了,這邊的大樓喪屍也並不算多,所以阮清很順利的就跑到了負一樓。
然而阮清剛打開地下車庫的門就愣住了。
因為車庫裡除了停著的車輛,還有滿是漫無目的遊蕩的喪屍。
少說也有十幾二十隻。
這不應該是地下車庫會有的喪屍數量,畢竟喪屍爆發的時候不是上班下班高峰期。
阮清視線精準的落在了其中一輛車上,車裡隱約能看見人影在晃動。
他瞬間就明白了為什麼車庫裡這麼多喪屍了。
顯然是剛剛在外麵跑的那幾人,繞過了剛剛他們所在的那棟樓,躲到了這個車庫裡。
大概是關緊了車門窗的原因,也將自己的氣息給擋住了,喪屍一時間並沒有發現這幾人。
而阮清剛剛開門的‘吱呀’聲,已經引起喪屍們的注意了。
喪屍們紛紛回頭看向了阮清,接著異常興奮的往阮清這邊跑過來。
喪屍的動靜又吸引了其他喪屍,一時間整個地下車庫的人都朝阮清這邊撲了過來。
阮清見狀身體微僵,瞬間汗毛直立,渾身細胞都在叫囂著快跑。
阮清死死握緊斜挎包的背帶,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關上門絕對不是明智的決定,因為關上門以他的力氣,他也抵不住多久的門。
而且樓上也還有喪屍,動靜鬨大就會吸引上麵的喪屍的注意,到時候就是前有狼後有虎的情況,想跑就是天方夜譚。
阮清沒有過多了的猶豫,他掃了一眼地下車庫的構造,視線落在了離他最近的那輛車身上。
喪屍離他的距離並不是很近,而車就停在離他兩米遠的距離。
來得及。
雖然十分的冒險,但這顯然是他唯一的生路了。
阮清打開門就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快速的衝了出去。
就在他準備砸開離他最近的一輛車的車窗,想要直接開車撞出去時,有人從身後握住了他的手腕。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再加上阮清的注意力都在那群喪屍身上,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有人靠近了他。
被握住手腕的阮清心臟都漏跳了一拍,他直接瞪大了眼睛,眸子裡浮現出了些許的慌亂,整張小臉血色全無。
畢竟近距離接觸喪屍他毫無勝算。
就在阮清想要使用道具時他才反應過來,握住他手腕的那隻手是有溫度的。
顯然不可能是喪屍。
還不等阮清回過頭去看身後的人是誰,他就被人拽住手腕,往後一拉,接著便強行被改變了方向。
離車也越來越遠。
阮清這才看清楚了身後的人是誰,是那個小隊的隊長。
謝玄闌。
阮清回頭看向越來越遠的車瞪大了眼睛,他想要掙開謝玄闌的手,但是卻無法掙開。
最終隻能被謝玄闌拉走。
謝玄闌邊拉著阮清跑,便麵無表情的垂眸掃了一眼阮清,“亂跑什麼,不要命?”
“打算給你的情夫殉情?”
阮清已經沒力氣回應謝玄闌的話了,因為他剛剛本就用儘了全力跑過去。
再加上謝玄闌這會兒拉著他跑,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隻能任由謝玄闌拉著他就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地下車庫很大,出口也有好幾個,但大部分出口不出意外的話外麵全是喪屍,隻有居民樓正前麵那個出口喪屍可能才少一些。
因為那一麵正好背對第二大學那邊的街道,喪屍應該還沒有完全將那邊占據。
而且那邊的街道並不是那種繁華的大街道,出事時又是早上,喪屍絕對比其他幾個方向的都要少。
是最好的逃出去的選擇。
但問題是地下車庫不好找清楚方向,而且車庫裡遊蕩的喪屍也並不少,根本沒有時間去找那個出口。
謝玄闌作為軍人,體質自然是無可挑剔的,但是阮清就不行了,才跑了沒多遠就開始喘不上氣來了。
甚至心臟開始一陣一陣的抽痛,痛的阮清臉都白了,額頭也開始浸出細汗。
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十分的不好,好似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一樣。
謝玄闌顯然是發現了這一點,他皺了皺眉,放棄了從不遠處的出口離開的打算,而是拉著阮清拐進了拐角處。
接著藏進了旁邊控製電力的小房間內。
控製電力的小房間十分的狹窄,藏兩個人都有些擠了,但此時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謝玄闌進去後,就一手反手將門給鎖了,另一隻手直接捂住了止不住喘/息出聲的阮清。
“唔......”阮清本就有些喘不過氣來,這樣一捂就更加的喘不過氣來了。
眼尾直接泛起了紅暈,漂亮的眸子裡也蓄滿了淚水。
但阮清也知道此時絕對不能發出任何的聲音,否則他和謝玄闌必死無疑。
所以阮清也沒有掙紮,任由謝玄闌捂著他的嘴,靠著牆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
喪屍在發現兩人後就一直追著兩人的,但拐角處是視線盲區,喪屍並沒有看到兩人藏進了哪裡。
再加上電力對身體不好,小房間是用特殊的材質做的,隔絕效果並不差。
喪屍追過來後變失去了目標。
喪屍似乎目前沒有思考的能力,隻是憑借進食的本能追逐著人類。
所以哪怕那門十分的明顯,喪屍也不知道裡麵藏著兩個人。
不過喪屍也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在附近遊蕩。
企圖將兩人找到。
阮清心臟本就有一種呼吸不上來的感覺,再加上運動過度後還不能用嘴呼吸,此時不管他怎麼努力都很難調整呼吸,精致的小臉直接憋的泛起了紅暈。
眸子裡的淚水也因為呼吸不足的原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了下來。
阮清隻能微微張開嘴,試圖用嘴呼吸減輕那股呼吸不過來的窒息感。
本來謝玄闌的注意在門外的喪屍身上,但他的手心卻傳來溫濕的觸感,甚至是越來越濕。
濕的讓他無法忽視。
濕的就好像少年的口水沾在了他手心一般。
甚至還有溫涼的淚水滑落在他的手上。
如果是換一個人,謝玄闌絕對會覺得惡心,惡心到他會忍不住殺死弄臟他手的人。
可是此刻他卻沒有絲毫惡心的感覺,甚至心底止不住的微微泛起一陣莫名的情緒。
那股情緒來的洶湧又陌生,讓他的心臟十分的不舒服,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甚至讓他身體瞬間緊繃,身體裡的腎上腺素似乎在飆升,和以往在生死線邊緣徘徊時的刺/激有些相似。
但卻似乎又不太一樣。
不管是地下車庫,還是這個電力控製的小房間,都是開著燈的。
謝玄闌的注意力已經沒辦法集中在外麵了,他視線落在了少年的臉上。
雖然他並不是看外貌的人,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少年是他見過的長相最出眾的人。
因為劇烈運動的原因,少年的頭發散亂開來,額頭也浸出了細汗,臉上濕漉漉的,看起來帶著些許的狼狽,但卻無損他一絲的美麗。
甚至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瀲灩瑰麗了幾分,就好似小說裡專門吸人精氣的豔鬼。
再加上他精致的臉泛著紅暈,眼淚又止不住的留下,又有些喘不上氣來,就好似他在捂著他嘴,對他做一些不雅事情一樣。
勾人至極。
哪怕是謝玄闌也忍不住生出了一絲陰暗的想法。
不過對於他們這種遊走在生死線上的人來說,早已學會了抵製各種誘惑,自然不可能因為這點兒事情就將十幾年的特訓忘之腦後。
那將意味著有了弱點,也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中。
因為誰也不知道這位少年到底是不是誰派來的臥底。
乾他們這一行的,經常會經曆各種危險,就連家屬也會陷入危險中。
另一半最好是那種身手和能力都十分強的同行。
像少年這種弱的跑幾步就喘不過氣來的,顯然沒有自己擺脫危險的能力,隻會成為他的弱點。
更何況少年性彆也不對,還曾經屬於過彆的男人。
沒有任何一點滿足他對於另一半的要求。
謝玄闌壓下了那絲莫名的情緒,恢複了以往的冷靜和嚴肅。
他努力忽略少年的存在,將注意力再次放在了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