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 苗家村(23) 你能殺了他嗎(1 / 2)

阮清聽完方清遠的話渾身一僵, 拒絕的話再也無法說出口。

他怕,他真的怕苗厲知道。

也怕苗厲不要他了。

方清遠一眼就看出來阮清的驚慌和害怕,他並沒有覺得多愉悅,心底反而升起一股壓不下的戾氣, 眼眸也控製不住的暗了暗。

就那麼喜歡那個男人麼, 喜歡到害怕他知道一切。

嗬, 既然害怕又何必出軌。

方清遠一想到湖裡的畫麵,周身的氣壓就更低了了, 他隱下眼底的情緒, 低低的笑了, 笑的薄涼又暗沉。

“反正你也出軌了,不多我這一個, 不是嗎?”

阮清濕漉漉的眸子裡浮現出一絲驚慌和不知所措,但是方清遠的表情絲毫沒有在開玩笑的意思, 他死死抿住了下唇,垂下眼眸, 似乎內心在掙紮一般。

方清遠沒有催促, 就那樣耐心的等著阮清的回答, 因為他知道少年的回答會讓他滿意。

阮清僵硬了半天,最終還是眼裡含淚, 一臉難堪的低下了頭,沒有再繼續掙紮。

哪怕他的身體依舊再抗拒,但他卻也隻是僵硬的站著, 任由方清遠摟著他。

他在妥協。

有那個視頻在, 他也隻能接受方清遠的條件。

方清遠知道這個人會妥協,但他在阮清默認那一刻笑容還是淡了,眼底也徹底陰沉了下來, 甚至渾身都散發著戾氣。

他不會天真的認為這個人這麼輕易的妥協是因為他長的帥,哪怕今天在這裡的不是他,這個人也同樣會妥協。

就為了他那可笑的......‘心上人’。

直播間的觀眾自然是一直看著這一幕的,但此刻觀眾的關注點卻不在兩人身上,而是在兩人的左上方。

兩人的左上方一道紅色的影子越發的明顯,那紅色已經浮現到大腿的位置,此時再也不複之前的安靜死寂,而是開始微微顫抖,直到顫抖的越來越厲害,那仿佛就像是上吊時因為窒息在拚命掙紮一般。

也仿佛......她在憤怒。

【大佬,你彆顧著調戲老婆了,你抬頭,你抬頭!啊啊啊!她離你越來越近了,她好像是想殺了你啊!】

【完了完了,看來村長很不滿意方大佬這個相親對象,她是看到自己的兒子被欺負,要直接動手嗎?】

【這還是第一次見村長有動靜,這個村長估計是真的很愛自己的兒子,在火場裡要不是她幫忙托著那房梁,老婆估計都等不到小兒去救他。】

【雖然知道她想幫老婆,但是看著還是瘮的慌啊,一抬頭就是兩條大紅腿飄著,這擱我得直接嚇的心臟驟停了。】

方清遠似乎也同樣看不見那道紅色的影子,他看著眼前乖乖的人,壓下了心底的戾氣,因為他忽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如果這個人真的是《第一高中》副本的校霸蘇清,那就證明他能在副本中出入,還能在不同的副本中變換穿梭。

而能做到這一點的隻有無限恐怖遊戲的玩家。

方清遠雖然沒有見過傳說中的特殊玩家,卻也聽說過這類玩家,這類玩家並不會和普通玩家一起進入遊戲,也和普通玩家有著不一樣的身份,大多都是會成為副本的NPC。

就像眼前這個人一樣。

如果他真的是特殊玩家,那他就絕對不可能愛上一個副本NPC。

而且方清遠懷疑這個人就是天價懸賞任務裡的那個人。

方清遠看著眼前的人,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你知道嗎?天價懸賞任務少了兩個了。”

“一般懸賞任務隻有被完成了才會消失,亦或者,發布懸賞任務的玩家已死亡。”

無限恐怖遊戲的玩家積分是不可剝奪的,也不可繼承,隻能由玩家自願轉贈,玩家死亡後賬戶的所有積分都將被係統清零。

而懸賞任務自然也將不複存在。

比起懸賞任務被完成了,方清遠更偏向於發布懸賞的玩家已死亡。

“懸賞任務?什麼懸賞任務?”阮清精致的臉上浮現出茫然,似乎根本聽不懂方清遠在說什麼。

方清遠仔細分辨了一下,少年臉上的茫然沒有絲毫作假,他也找不到少年絲毫偽裝的痕跡,一時間無法判斷這人到底是不是在裝傻。

但他沒有打小心底的疑慮,畢竟眼前這個人如果真的是傳說中的特殊NPC,那他的演技絕對不會差,這種程度的試探沒有任何的破綻很正常。

若不是兩人的聲音太像了,再加上蘇清最後問副本boss名字的違和行為,方清遠甚至都不會懷疑蘇清是玩家。

之前被少年和男人親吻的畫麵衝昏了頭腦,現在仔細想來到處都是問題和破綻。

如果真的愛那個叫苗厲的男人,他怎麼可能會出軌,又怎麼可能在湖中與彆的男人接吻。

畢竟要是沒人打斷的話,這兩人說不定會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這根本就不是有一個深愛到願意為對方去死的人的行為。

這人,就是蘇清,哪怕沒有任何的證據。

“你就是蘇......”就在方清遠準備直接說開時,不遠處傳來了動靜,那是有人走近的腳步聲。

方清遠並沒有將阮清拉的多遠,隻是拽到了大路旁邊的樹叢後了而已,離大路也不過兩米的距離,能清晰的聽見腳步聲。

方清遠在聽見腳步聲後,隻能咽下嘴裡的話,他無聲的拉著阮清往樹後藏了藏,在確保看不見他們的身影,才隱晦的側目看向了大路的方向。

是苗家村的村民。

走過來的村民們雖然不少,但卻沒有誰和誰結隊並排著走,都自顧自的朝著東南方向走著。

那不是修建房子的方向。

方清遠在村民們走遠後,壓低聲音問道,“他們去乾什麼?”

阮清不想回答,他抿了抿唇,最終還是不情不願的小聲回答,“......下田種藥材。”

方清遠雙眼微眯,“藥材?”

“嗯。”阮清點了點頭,忽然像是想到了怎麼擺脫男人一樣,他立馬開口道,“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去下田了。”

阮清說完就要朝著村民消失的方向離開,其實他早就不需要下田了,苗辭遇會幫他下田,他連去都可以不用去,但這絕對是擺脫男人最好的理由。

然而他才走出幾步,就被方清遠拽住了手腕,直接重新拽了回去。

方清遠將阮清禁錮在大樹前,他一隻手拽著阮清的手腕,一隻手撐著在阮清的臉旁邊,身體微微壓低了幾分,聲音低啞暗沉的開口。

“我有說你可以走了嗎?”

方清遠並不比苗辭遇矮,他幾乎高阮清大半個頭,高大的身影將頭頂的光線擋住,也將阮清完全籠罩,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讓人忍不住升起不安和害怕。

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姿勢。

雖然已經答應的讓男人成為小兒,但那隻不過是被逼無奈而已。

阮清慌亂的伸手想要推開方清遠,但他的一隻手被方清遠禁錮著,連抽都抽不出來,另一隻手的力氣對方清遠根本造不成任何的威脅。

或許,兩隻手也造不成威脅。

阮清長長的睫毛不安的輕顫,他彆開頭避開方清遠那帶著侵略性的視線,接著小聲的解釋,“苗家村每一家都要出一個人下田。”

“如果有誰不去,會被村民用火燒死的。”

阮清說著說著,精致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害怕,似乎是很怕被村民們燒死。

方清遠直接頓住了,他萬萬沒想到隻是不下田,竟然就會被直接燒死。

一般在副本中,這種詭異又危險的規則都十分的重要,這極有可能和副本通關線索有關。

“我和你一起去。”

阮清聞言臉上帶著明顯的遲疑和為難,他低下頭,囁嚅的開口,“......我明天就要結婚了。”

雖然阮清沒有說全,但方清遠瞬間就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明天結婚,今天就帶著個陌生的男人去下田,絕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他在怕被人懷疑。

“可真是深情。”方清遠無聲的冷笑了一聲,“是吧?結婚前一天出軌兩個人的新郎。”

方清遠在‘出軌’兩個字上咬重了幾分,語氣也帶著明顯的譏諷,出軌的人又何談深情。

阮清的臉色瞬間又青又白,他死死抿緊自己淡色的薄唇,最終屈辱的低下了頭。

不去下田會死亡,方清遠自然也沒有再耽擱,不過他卻沒有讓阮清一個人走,而是不遠不近的跟在他身後,一起朝著村民們集合下田的方向走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是一個比較安全的距離,一般人都不會聯想到兩人有什麼關係,倒也不至於引起其他村民的懷疑。

阮清也沒有了理由再說什麼,隻能硬著頭皮往集合的方向走去。

今天也依舊是苗辭遇帶頭,苗辭遇渾身都泛著冷意和戾氣,周身的氣壓極低,整個人看起來危險至極。

村民們在集合時,眼底都帶著一絲恐懼,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甚至是下意識的站到了遠一點的位置。

苗家村對於站位是沒有要求的,不過村民們都習慣了站在之前的位置,所以位置基本上是一層不變的。

隻有今天不同,村民們在其他村民站好後,直接拋棄了自己之前站的位置,自發的站到了其他村民的後麵。

本應該處於廣場中心的隊伍,一下子就處於了偏邊緣的位置,看起來莫名有些喜感。

但對村民來說一點都不喜感,站在最前麵的村民恨不得立馬換到後麵去,但最終隻能麵容扭曲,僵硬的站在原地,皮膚的青筋都鼓了起來,仿佛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不過這種情況在阮清走近後,好轉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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