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還記得就是這個男人,狠厲的踢了那個小男孩一腳,讓那個小男孩差點死掉。
可以說,羅清在他們心底的恐怖程度,絲毫不亞於之前打死小孩的那些男人。
羅清也不在意這群小孩怕他,他將饅頭放下,就準備直接離開。
但就在他轉身時,他聽到了不一樣的哭聲和祈求聲,羅清下意識側身看了過去。
是那個被他帶回來的小女孩,以及那個和小女孩關係很好的小男孩。
小男孩跪坐在小女孩麵前,他輕輕的搖著小女孩,哭聲沙啞又壓抑。
“喬喬,你怎麼了?喬喬你說話啊?”
“嗚嗚嗚,喬喬你彆死好不好,你還沒有等到你父母來接你呢。”
小女孩似乎是犯病了,她明明連說話都有些沒力氣了,卻還笨拙的伸出小手,想要替小男孩擦眼淚。
然而她實在是沒什麼力氣了,舉起的手就那樣無力的墜落了下去,她最終隻能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抱緊自己的娃娃。
娃娃是她媽媽送她的生日禮物,是她最喜歡的東西了。
她不怪爸爸媽媽,她知道她生了很嚴重的病,需要很多很多的錢。
她家沒有錢,她的爸爸媽媽也不會來接她了。
沒關係,她還有最愛的娃娃,娃娃可以代替爸爸媽媽陪著她。
小女孩緩緩閉上了眼睛,呼吸微弱的幾乎感受不到,如果不快一點兒送她去醫院,她也許活不過今晚了。
羅清死死抿住了下唇,外麵到底是什麼情況還不清楚,貿然將受害者放出來,絕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畢竟若是贏的是犯罪組織,那他將這群小孩放出來就必死無疑。
在這裡等著最終的結果再行動,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
羅清就那樣沉默了好久,最終還是從懷裡拿出小刀,麵無表情的撬開了牢籠的門鎖,接著走進了牢籠。
小孩們見他走進來,接麵帶恐懼的尖叫著朝角落裡縮去,深怕他是要來抓他們的。
羅清沒有理會那群小孩,他徑直走到了小女孩的麵前,一把扯開了攔著他的礙事小男孩,他半跪在小女孩麵前摸了摸她的手腕。
還有脈搏,還有搶救的機會。
羅清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看脈象,但他在確定了這一點後,就準備站起身抱起小女孩。
羅清的注意力全程都在小女孩身上,被沒有注意到被他扯開的小男孩,此時正一臉憤恨凶狠的看著他。
被人販子帶出去的小孩,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這個男人要帶走喬喬。
小男孩的眸子都紅了,他撿起了地上屬於男人的刀,顫抖著舉起刀朝男人衝了過去。
“噗——”
羅清是聽見了身後的腳步聲的,他下意識的轉過了身,接著腹部便傳來了巨大的疼痛。
羅清錯愕的低下頭,他看著自己被刀捅穿的腹部,似乎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小男孩也沒回過神來,他怔怔的鬆開手,顫抖著往後退了幾步,最終無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他看了看男人腹部的刀,又看了看自己染上血跡的小手,整個人都傻了。
他沒有想殺他的,他明明隻是想拿刀威脅他放開喬喬。
鮮血染紅了羅清潔白的襯衣,宛若一朵盛開在雪地的紅梅,耀眼又灼目,帶著一股近乎凋零死亡的美感。
羅清在腹部被捅時,他就想起了一切,也感知到了小男孩身上和匕首上那絲若有若無的力量。
那是屬於規則的力量。
剛剛小男孩在捅他之前,實際上已經停下來了,但停頓了一下後就狠狠的刺入了他的腹部,快的阮清根本來不及反應。
是規則的執法者,他已經來了。
規則果然不允許他的存在,也許從一開始他的誕生就是個錯誤,現在這一切終將回到原點。
疼,真的好疼。
阮清受過無數次的傷,比這個更重的傷也不是沒有受過,但是卻沒有哪一次比現在更疼。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疼,疼的他渾身都在發冷,疼的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匕首並沒有刺中阮清的要害,那絲規則之力也沒有瞬間破壞他的神魂,他還有足夠的時間去求救。
係統的分/身就在工廠外,他可以輕易的聯係到他,他甚至還可以通過自己的力量輕易聯係到係統。
但阮清卻沒有,甚至沒有任何要聯係老師的意圖。
他一旦聯係了係統,就意味著完全和規則站在了對立麵。
他知道老師什麼也不怕,可是他怕。
——如果複活你是以數不清的生靈為代價,你也選擇複活嗎?
阮清嘴角滲出了一絲血跡,他緩緩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從他眼角滑落了下來。
抱歉啊,老師。
司清好像......又要失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