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一臉死裡逃生的後怕和喜悅,戰戰兢兢:“記,記住了。”
九爺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看好你們主子,再出事,爺拿你們是問。”
和薇自動翻譯:“再沒事找事,爺捶你們。”
差人送老大夫回去,九爺坐在和薇旁邊,氣的直喘粗氣。
和薇覺得,雖然自己也被折騰了一趟,但是就衝兆氏氣到了老九,和薇可以原諒她並且給她點一個讚。
於是,她好心地替兆氏解圍,道:“沒事就好,天色不早了,大家散了吧。”
後院的女人明麵上不敢不聽和薇的,見九爺沒表示,願意不願意的,也隻能離開。
等到屋裡的人都走光了,和薇也不管老九是不是還在生氣,提起裙擺就走了。
還有事呢。
吵架都吵過幾回了,人前給他留點麵子就得了。
於是等九爺回過神來,屋裡除了下人,就剩下了他一個人。
翻天了都!
他忍不住重重拍了下桌子。
*
和薇是真的忙,要去見宜妃了,她得做點準備。
不知道為什麼,和薇有點忐忑。明明麵對九爺的時候,她一點也不緊張。
大概是知道九爺奈何不了她,所以有恃無恐。
可是宜妃似乎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罵她罰她?宜妃犯不上的,皇上賜的婚事,隻要她不是不忠不孝,或者讓九爺絕後,宜妃再不喜,也不至於太過分。
給九爺塞侍妾?和薇又不在乎。
對付她娘家人?宜妃腦子沒進水。
不僅不蠢,而且很聰明,不然不能盛寵幾十年。自己兒媳婦娘家,不拉扒就算了,怎麼可能打壓。
再說皇帝多疑,後宮乾政可是大忌,宜妃不會明知故犯。
怎麼扒拉,都不用擔心,但和薇就是緊張。
她想了想,把這歸結於前世在網絡上,看多了婆媳矛盾,內心恐懼。
擱現代,可能就是恐婚族。
沒辦法克服自己的情緒,和薇隻能選擇躺平,想辦法獲取婆婆的喜愛了。
她最近正忙著想辦法呢。
心裡念著事兒,她走
地格外快,很快就趕上了比她先走的兩個侍妾。
遠遠兒的,和薇聽到女子黃鸝般清脆悅耳的聲音。
“叫我說呀,兆氏氣性也太大了,誰的醋也吃。不過是個暖棚子罷了,福晉都入府多少年了,爺從前沒看上,現在還能突然就看上不成?”
“你彆亂說,福晉到底是正室。”
這聲音輕柔婉轉,聲音比前者小了許多,倒像是中氣不足。
前麵那個女子聲音嘲諷:“怕她做什麼,沒牙的老虎罷了,你剛來不知道,我們呀,隻要得了爺的寵愛,福晉也奈何不了我們。”
她用帕子捂著嘴,柔柔一笑:“妹妹也彆著急,你年輕貌美,總能見到爺的。”
另一個女子臉上便有些隱忍的怒氣,看樣子,正是張氏。
便是和薇穿來那天入府的那個漢女。
和薇幾人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全程,彩岩黑著臉哼了一聲。
對方聽到聲音,回過頭,見到和薇,氣焰便是一頓,敷衍地行了個禮。
和薇定定看了片刻,這才認出來,這人是侍妾陳氏,她的父親是個舉人,從小便教她讀書,有一些才華,加上貌美,進府之後頗有一些寵愛。
倒是張氏,規規矩矩地行禮,聽那意思,入府至今還沒見過九爺。
和薇神色淡淡,見對方半蹲著行禮,也不叫起,反而問:“你剛才說,兆氏動了胎氣,是因為什麼?”
陳氏蹲了這會兒,腿已經有些麻了,見和薇還沒有叫起的意思,乾脆拉著張氏站起來。
笑道:“福晉不知道嗎?”
她眼睛微微睜大,十分不可思議的樣子,真的是嘲諷十足。
一副既然你聽到了,那我們乾脆撕破臉的架勢。
十分囂張。
和薇確實不知道。
但是現在,這一點已經不重要了,陳氏這個女人,先在背後說她的壞話,被撞破了還敢當麵挑釁,要是不加以懲罰,福晉威嚴蕩然無存事小,把自己氣炸了事大。
她氣得不行,反而微微一笑,決定行使一下福晉的權利:“你這麼能說會道,聽說還識些字,給我講話本故事倒是正好,沒事兒練練,改明兒我想聽了叫你。”
陳氏氣得臉都白了。
講話本故事,那不就是女先生嗎?
侍妾再是跟奴才差不多,那也是不一樣的,怎麼能去做這種下九流的事情。
爺寵愛她,福晉竟敢這麼罰她,難道不怕爺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