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虛劍堪堪停在半道,劍鋒一轉,指向另外幾人。
幾位長老頓時不敢動了,流著冷汗杵在原地,等待風不夜的到來。
月華高照,風不夜如月下仙人踏風而來,表情冷得發寒,好似結了層霜。
他停在逐晨身側,抓住她的手腕,本想用靈力在她身上掃視一圈,又記起自己如今是個魔修,心下不悅,聲音溫和,詢問道:“可有受傷?”
逐晨搖頭:“沒有。”
風不夜這才將眼神施舍給前麵幾人,眉頭皺起,訓斥道:“衣衫不整,成何體統!”
逐晨:“……”
餘淵眾人:“……”他們不敢說,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總歸是挺冤的。
“師父!”逐晨先行告狀,堵住他們的嘴,“他們趁著你不在,偷走了我們的水桶,還打了我們的房子!”
風不夜聞言,臉上露出一絲不合時宜的迷惑:“偷我們水桶?做什麼?”
張識文等人反應過來,朝井邊一看,發現果然是空空蕩蕩的。
“小賊!我們的二十八個水桶!”
他們對水桶是有感情了的,畢竟它們和梧桐木水桶長得頗為相像,還都是本家。
張識文等人不再懼怕地跑出來,將幾位餘淵宗修士圍在中間,隨手抄過武器以示威脅。
掌門:“還……還給你們!”
張識文:“哪是還就可以了的?嗬,你們好惡毒的心!今日偷水桶,明日不知還要偷些什麼!”
風不夜覺得這幫人腦子有病,但不妨礙他生氣。
風長吟禦劍在後方急追,將將來遲。他刹車不及,險些栽到地裡,一陣忙亂地停下來,立即喊道:“師姐,你沒事吧?”
逐晨回頭看他一眼,示意他過來。
風長吟跑近了,才發現地上一幫老男人正衣衫半解地躺著,形容煞是狼狽。
“天呐!他們竟敢半夜來朝聞輕薄你?”
餘淵掌門忍無可忍,朝他吼道:“黃毛小兒,休要幾番汙我!這分明是你們打的!”
逐晨說:“……這事兒能不能先過去?重要的是他們夜襲朝聞,不懷好意,意欲打塌我們的房子。此事不能就此作罷!”
這些房子可都是眾人的心血,為此,風長吟還委屈地跟師父睡了好幾個晚上,日日噩夢,不堪回首。餘淵竟來揭他瘡疤,用心實屬陰毒。
若是房子都塌了,他豈不是又得住回竹屋裡去?
風長吟周身氣壓低沉,武殺道的靈氣,化作無形的長劍,不停撞擊對方數人的靈台。
風不夜冷冷吐出兩個字:“為何?”
餘淵長老們齊齊望向掌門。
餘淵掌門嘴唇翕動,生硬道:“若非你們搶我餘淵百姓,妄圖蠶食我餘淵,我何必出此下策?”
小師弟:“啊?”
逐晨兩手合十,為他們哀悼:“.P。”
“我若想要攻取餘淵,何必蠶食?”風不夜冷笑兩聲,“看來餘淵尚在,你們便患得患失。早知如此,我當日就不該留你們僥幸。不過現在,也為時不晚。”
餘淵掌門臉色大變,手肘撐著半坐起來:“你想做什麼?風不夜,你是一個魔修,你若敢輕舉妄動,我就昭告天下!我已通知巽天……”
逐晨心想,此人求死之心極為強烈。
風不夜不待他說完,最後睨他一眼,拂袖起身而去。
逐晨施展禦風,飛上瀚虛前不忘叮囑道:“師弟,你留在這裡看著他們!我跟著師父看會兒熱鬨!”
風長吟哀怨大喊:“啊——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