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借,本命法寶這樣的東西能送嗎?”逐晨趕忙解釋,“師父大概是怕魔界邊緣有危險,才借我防身吧,畢竟我不大能打。”
盈袖腦子嗡嗡地響,一雙秀麗的眼睛眯了起來。
不對勁!這分明不對勁!
逐晨跳上長劍,朝她伸手道:“師姐,要不我帶你坐坐瀚虛劍?”
盈袖想也不想地拒絕,還後跳了一步:“不用!”活著的感覺不好嗎?
逐晨:“……哦。”
於是兩人禦劍,阿禿在後麵追趕。可還沒到界碑附近,盈袖已經出聲叫停。
她嚴肅皺眉道:“不可再向前。此地魔氣濃重,我施法難受。”
逐晨一看,這起碼還有四五百米的距離,不遠不近的。可繼續向前的話,出了危險盈袖難以施救。
她扭頭去看阿禿,問它能不能背著竹子進去,她們留在這裡接應。
“你是一隻成熟的黑雛雞了……”
不等她說完,阿禿大叫著拒絕,用堅定的喊聲製造噪音。
讓它做誘餌已經很勉強了,姑且算是粉絲福利,現在兩人躲得那麼遠,它遇到危險了怎麼辦?風不夜不在,它沒有安全感!
阿禿壓抑本性許久,終於可以放心大叫,表現得比之前還要狂躁,不停喊著風不夜的名字,將逐晨腦袋都給吵炸了。
……這還好是風不夜不在,否則阿禿豈止是沒有安全感?連安全也沒了。
這隻雞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有點自知之明?
盈袖見她神色自如,驚道:“你在這種地方禦劍,不覺得難受嗎?”
逐晨攤手:“沒有啊。”
盈袖狐疑不解。
逐晨說:“要不我和阿禿進去看看,有動靜了師姐你再過來幫忙?”“不可!”盈袖道,“魔界如此危險,且魔修大多奸詐。若埋伏了你,將你拽進魔界去,我如何向師叔祖交代?”
逐晨不以為意:“你想太多了。”就若有若無那個樣,還埋伏?
……若有若無?
“嗬!”逐晨猛地倒抽一口氣,“我想起來了。”
盈袖問:“你想起什麼了?”
逐晨心虛道:“若有、若無。”
盈袖:“你從方才起就在說些什麼?師姐怎麼聽不懂?”
“道――友!!”
虛空中傳來道一波三折的呼喚,裡麵帶著無儘的期盼和幽怨,由遠及近,借由魔氣震蕩清晰傳至二人耳邊。
盈袖耳朵動了動,旋身抽劍,厲指前方,喝道:“大膽魔修!怎敢放肆!”
逐晨按住她的手臂:“彆打彆打,都是自己人!”
盈袖錯愕不已,失望看著她道:“你怎會與魔修扯上牽連?”
“可是……”逐晨無辜道,“可是師父如今也是個魔修啊。”
盈袖怔住,眨了眨眼睛,身上殺氣漸消。她放下劍,若有所思道:“也是。這說明魔修,不儘然都是壞人,否則師叔祖為何要入魔呢?追根究底,不過是所修功法不同而已。”
逐晨:“……”就你們這些人,都挺沒有原則的。
“他們出生在魔界,自幼便是魔修,但這與他們好壞沒有關係。”逐晨說,“我們昨晚上吃的那種魔獸,就是他們告訴我的,還好心教我如何養殖。”
“原來如此!那確實不是壞人。”盈袖頓時對那二人刮目相看,她摸摸逐晨的頭說:“小師妹真厲害,與魔界的人也能打上交道。”
逐晨:“??”
裡頭二人的聲音聽起來又遠了一點,他們戒備問道:“道友,你帶了誰來?”
逐晨大聲喊說:“我師姐來看我了,全是誤會。你們能否出來一點?我師姐不能靠近魔界。”
若無委屈道:“可我們也不敢過去啊。”
魔修進了凡界,與仙修進了魔界一樣,一旦遇見危險動用法力,就要受到反噬,哪裡敢隨意走動?
何況方才那女修還凶他們呢,不定是什麼不正經的人。
逐晨說:“那你我各退一步,都往前走一段如何?”
若無若有猶豫不已,最後還是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雙方隔著五十來米的距離停下,脈脈遙望,神情動容。
若有、若無字字泣血地痛訴道:
“你怎麼才來啊道友!”
“我等日日候在此處!”
“等得腰酸背痛!”
“也不敢隨意離開!”
二人異口同聲道:“我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逐晨恍惚以為,自己是哪個負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