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丘宗不像樸風宗,門中其實沒有什麼高深的修行方法,也沒有能坐鎮的大能修士,大部分弟子都不大能打,隻在入門邊緣反複橫跳。
宗門能發展到今日這樣的程度,靠的全是煉藥與種植的技術。換而言之……他們靠的是知識。
掌門看著就要衝將出去,被邊上弟子死死拽住。
“掌門,掌門您三思啊!您已經一把年紀了!”
“汪師兄,你快上來啊!”
“汪師兄你出個聲,我來救你了!”
“誰會遊泳!這裡有哪人會遊泳!”
水麵極其渾濁,像攪了黃黑的汙泥,上麵漂浮著各式各樣的雜碎物體。又有雨水乾擾,青年若不做掙紮,根本尋不到他在哪裡。
一群修士在青年落水的地方不住徘徊,可始終沒有收獲。
掌門緊握住兩手,再無形象,仰頭對著天空大聲哭嚎道:“祖師爺――!莫非要滅我浮丘!我此生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啊,懇請祖宗救我小徒一命!”
倏地,一道紫光從遠處疾掠而來,那神兵上的劍氣,直接將水麵破出一道裂痕,快得眾人隻能看見它飛過後留下的波瀾痕跡。似乎連雨水都畏懼它的劍意,避開來人,濺出一層白色的水花。
眾人追逐著那天外來客的身影,就見長劍忽然從她腳下飛離,那道驚鴻似的倩影直接跳到水麵,如履平地似的在上方奔跑。
修士們震驚於她竟能在水麵來去自如,且靈力控製得爐火純青,讓人察覺不到任何多餘的波動。見她朝這裡靠近,下意識地為她讓開了道路。
來客一襲白衣,身形飄逸,冰涼的雨水落到她周身,卻無法打濕她的衣衫,像被淡淡的風層所阻擋。粗粗看去,猶如渡了一層銀色的光華,不似凡間人。
她低下頭,清澈的目光從水麵上快速遊走一圈,右腳忽然深陷,整個人沉了進去。
眾人皆是為她倒抽一氣,當她是遭了困難,正欲幫忙拉她上來,就見她身形頓住,精準地抓住某物,往上一提,重新飛回水麵。
她順手帶上來的,分明就是他們方才還在尋找的汪師兄。
青年已是快要暈厥,嘴唇凍得發白,被她帶上水麵後,虛弱地咳了兩聲,從胸腔裡吐出幾口汙水。
眾人見狀,忍不住感動落淚:“汪師兄――!”
浮丘宗掌門亦是情難自抑:“我徒!”
他深吸了一口氣,瞅了逐晨一眼,閉上眼睛趕緊回憶。
按照他們宗門的名冊記錄,似乎沒有這樣一位姑奶奶。
那這究竟是哪位祖宗啊?
哎呀,管她是哪位,顯靈了就好。
就見那祖宗抬手一揮,懸在不遠處的神劍再次飛到她腳下,載著她升至半空。
她高仰著頭,目光專注地望著天空。
眾人順著她的視線,一同抬起頭。
未幾,一直陰沉的天空竟乍泄出一道天光,密布的烏雲猶如被撕開了一條裂縫,露出被掩蔽的太陽,雨水也小了下去。
眾人張大嘴,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隨後,眾人又發現,那普照下來的日光,帶著隱隱的紅霞。凝神看去,才發現一朵小小的紅雲,正在雲層見來回飄動,不斷蠶食她所到之處的烏雲。
那雲朵很小,卻極其努力,一圈圈地打轉、翻滾,硬生生把雲團攪散。
不出片刻,連綿三日的雨水已徹底停歇,天空重回晴朗。
這哪裡是祖宗顯靈?這分明是天道好生!
“紅雲啊!”浮丘宗掌門直接兩膝一軟,給寥寥雲跪了下去,“仙人渡我!”
百姓們更是激動,哭喊著抱在一起,涕泗橫流。哭了一陣,又大笑起來,最後表情抽搐,自己也不知應該是什麼心情。
逐晨側過臉,古怪地看了那帶頭的老頭一眼,招手叫道:“寥寥雲,回來吧!”紅雲當即化作粉雕玉琢的小孩,一路往下飄落,最後跳到逐晨的懷裡。
逐晨問:“還能放更多的雨嗎?”
寥寥雲急得冒汗,直搖頭道:“不可以!衣服要濕了!”
她一路抓了好多雲,比她自個兒不知道大多少。逐晨說:“好,那我們待會兒先回家。”
她劍上還載著那位青年,青年直勾勾盯著她,已是看傻了眼。
逐晨飛到半山上,將人還給老者。
浮丘宗掌門抖了抖衣袖,發須皆顫。
逐晨正要與他招呼,就見老人懷揣著難以言喻的心情,沙啞喚道:“老祖宗!”
逐晨:“……”這麼大禮的嗎?現在流行輩分抬那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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