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說了句“抱著你”而已,尚未描述自己看見的畫麵,是逐晨自己這樣覺得。
大魔搖頭:“不是。”
逐晨:“那你求的也不是姻緣吧。”
大魔歎道:“你不相信,我無話可說。”逐晨:“是你這話說的毫無道理。你說師父的心魔是我。既生心魔,那必是心中有所恐懼。難道師父還會怕我?”
二人沉默。
大魔無心解釋,隻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眼神中皆是意味不明。
逐晨雖辯駁的強烈,可某些想法已深深刻在腦海中,一出神就會朝著那邊遐想過去。
沒一會兒,大魔歎息著說:“由愛故生怖,由愛……”
逐晨忙打斷了他:“你不是說你不知道嗎?!”
大魔笑說:“我不知那道友如何想,可我知這世間還是有道理的,你不能不讓我講。”
逐晨覺得若是自己有心魔,那根源一定就是大魔,她用力揮了下手,怨念道:“你給彆人算命,都是說好話,叫他們開心,怎麼給我算命,卻把我激得滿心煩躁?”
大魔一指點中她的額頭:“他們順遂,我說的就是他們喜歡聽的。你心裡有鬼,自然我說什麼你都……”
“罷了罷了!”逐晨大聲打斷了他,幾是落荒而逃,臨走時還要嘴犟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其實我是不信算命的,再會!”
逐晨一路跑遠,待看不見人影,才鬆了口氣。她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段,看見了鬼鬼祟祟躲在店鋪裡的兩位魔修。
若有、若無佝僂著背,小心將自己縮在陰影中,低聲細語。
逐晨走過去,擋住二人身前的光線,跟著蹲下,問道:“你倆跑什麼呀?方才人怎麼不見了?”
若有用氣音道:“我聞到了魔君的味道。”
逐晨鼻翼翕動,嗅了嗅,說問:“你們魔君身上還有味道?是不洗澡嗎?”
“噓――”兩人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又不便動手,在一旁急得手舞足蹈。
若無激動:“你可莫要亂說!這麼近的距離,當心讓他聽見!”
若有說:“那是上古大魔的魔氣!不是什麼臭味!你帶來的那位魔修身上就有。”
“我知。”逐晨說,“他修為確實厲害,可你們至於這樣嗎?好歹都是魔修,不該去求他罩著你們?”
修士也怕魔修也怕,害羞草都不帶他們這樣的。
若有解釋說:“我魔界的新魔君,身上就有一縷上古魔氣,因此修為進階比尋常人快上百倍。所以我二人懷疑,那位道友其實就是魔君佯裝!”
“……啊?”
逐晨險些被二人帶歪了思路,但實在無法將大魔的氣質與“魔君”二字結合起來。想來以大魔的性格,也不會乾這樣的吃力事。
“不是的。”逐晨說,“那位是寥寥雲的朋友,不是魔君。他若想做魔君,千百年前就做了。”
“原來是寥寥雲的朋友啊?”若無撫著胸口安然道,“不是魔君就好。你不知,我們魔君性情殘暴,若是來了朝聞,你我都要有危險了!”
若有忙攔住他:“不要提魔尊的尊名,據說,他能聽得見。切莫將他招來。”
若無後怕道:“好。那往後我就稱他為……暴君。”
逐晨見他二人草木皆兵的模樣,不以為意道:“危險……還真不一定吧?我師父在呢。”
說起風不夜,逐晨的聲音又低了下去。
若有擦乾虛汗,扭頭發現梁鴻落正兩手環胸地站在外麵,表情陰沉,邊上還放著兩個大竹筐,顯然是一個兢兢業業的打工人。
他見同是魔修,且梁鴻落的修為比自己要高深一些,自己已經實現財富自由,對方卻還在忙碌著養家糊口,不由心生不忍,抬手招呼道:“鴻落道友,過來,過來啊!”
逐晨放心不下,乾脆道:“那你們與鴻落道友一起去拜會大魔吧,我再去看一眼我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