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修道,心境極為重要。尋山這篇文章,看完後就像根狼牙棒似的杵在他們神識裡,委實過分了。
逐晨聽他們混亂地將心情表述完,一臉高人狀地歎說:“這也是種磨礪啊。這樣輕易就被外物所擾,如何能登大道?道友們的境界,許久沒有突破了吧?”
一眾修士:“……”心裡那個傷口,仿佛又被人狠狠踩了一腳。
他們朝聞的人怎麼都這麼狠毒?
逐晨指向後排的魔修們問:“你們又是在做什麼?”
夜傾等人唯恐修士們握手言和,又不好在逐晨麵前表現出來,張頭張腦地轉了一圈,說:“我們……我們就隨便逛逛。”
逐晨沒多關注他們,朝修士道:“不可在朝聞內部打架鬥毆。我也知道追更難受,不如這樣吧,下一期期刊的,我讓尋山道友加個更,這樣總行了吧?”
修士耳朵動了動,沒骨氣地問:“加多少?”
逐晨望向尋山。尋山無辜眨了眨眼,小聲反問:“加多少?”
逐晨:“你覺得你的命值多少?”
尋山嗚咽了聲:“那就加一篇……兩篇!我下期多寫兩章!”
修士們的態度果然緩和了不少。
逐晨揮手說:“散了散了。若將尋山道人嚇病了,還有誰能寫給你們?”
眾人一想也是,人群稀稀疏疏地往後退去。
魔修失望至極,嘟囔了句:“來都來了,莫非就這樣走了?”
修士道:“那能怎辦?朝聞可是有道君在啊!我等就一條小命,惹了禍,又沒逐晨道友護著。”
夜傾想了想,低聲道:“打架鬥毆是不成,那切磋總可以吧?城裡不成,城外總可以吧?”
修士們腳步停了下來。雙方開始互相打量,評估各自的實力。而後眼中俱是燃起一股火焰來。
修士見他們是魔修,而此處是凡界,自然不帶怕的,嗤笑了聲,問道:“你確信?屆時若輸了,可彆找逐晨道友哭鼻子。”
夜傾等人聽到熟悉的叫囂,頓時渾身振奮起來,聲如洪鐘地回嗆道:“這話該我們說才是!瞧你們這單薄無力的身形,能上得了演武場嗎?”
修士:“好大的口氣!我們道修是因為喜愛這樣俊美的外貌。你瞧如道君那般翩翩皎皎,清潤瀟灑,如春雪初消的俊美男子,會覺著他不能打嗎?”
夜傾招手:“來來來,少說廢話。”
魔修們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他們隻是想要鍛煉一下身體而已。
?
風不夜回城裡時。街上飄散著幾張報紙,無人打理,城市中心也比往日安靜了不少,幾家商鋪還直接關了門。
朝聞自興盛後鮮少出現這樣的情況,逐晨對街道環境要求很高,不允許眾人隨地吐痰或隨手丟棄。
風不夜撿起一張,粗粗掃了兩眼,看見了什麼“魔頭”、“禍害”、“殺神”一類的詞,手指一緊,將它收了起來,帶回屋中。
他坐在桌前,細細將那文章看了一遍,而後便如山石一樣凝固在桌案後方,陰沉著神色,眼睛恍惚起來。
待窗外光色開始偏移,逐晨在外麵用力敲門,忽地將他喊回神來。
“師父!”她大聲喊道,“您在嗎?”
風不夜尚未來得及開口,她已熟門熟路地將門推開,幾下大步走到他跟前。
“師父,你醒著啊,怎麼不出聲呢?”逐晨放了碟洗淨的水果到他麵前,“近日換季,天氣乾燥,師父多吃點水果。”
她目光一斜,瞥見桌上的報紙。風不夜下意識地想報紙遮住,抬起了手,才想起她定然是看過的。
“您也在看報紙?”逐晨笑出聲來,“今天有一群修士來找尋山道人算賬,還好我在城中救了他一把。你看他寫的這波折離奇的故事,若不是在給我賺錢,我見了他也想打。”
風不夜將報紙折平,放到最遠的角落。
逐晨接著說:“他們現在去城外打架了,跟那幫魔修圈了個演武場,大家夥兒都跟著去看熱鬨。算了,隨他們去吧,我怕他們憋久了憋出病來。”
逐晨見風不夜有些心不在焉,彎下腰盯著他看了兩眼,伸手在他麵前一揮,笑道:“師父,彆管那上麵寫的了,都是胡說八道。我最近治療的術法又有領悟,給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