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的周遭, 龐大的能量,瘋狂地凝聚著。
“舒昕,你等著, 我遲早會再來找你。”宋銘文臉龐上浮現出一抹猙獰, 他揮舞著如意,猛然將所有積蓄的力量向舒昕的方位重轟而出, “隻要我一日不死, 就是你這輩子的夢魘。”
舒昕瞧著來勢洶洶的攻擊, 雙手迅速結印,三清鈴在她手中上下飛舞, 小小的鈴鐺刹那間膨脹。
與此同時, 她還分出了一些心神, 給不遠處的趙傑等人, 用三清鈴的餘音將他們籠罩,避免僵屍傷及無辜。
可宋銘文的攻擊, 瞧著勢頭十足,但都砸在了舒昕麵前的地麵上。
受到了猛烈撞擊的地麵一陣波蕩, 灰塵漫天, 霎時將兩人都籠罩, 在外頭隻能看見影影綽綽的身影。
舒昕瞬間明白了宋銘文的用意。
攻擊雷聲大雨點小, 隻是宋銘文為了逃跑造勢罷了,想起方才布的陣法,她氣定神閒地站著,右手輕輕一拂, 那漫天的灰塵逐漸落地,又恢複了方才的清晰。
宋銘文臉色青白交加,他本想趁著這個大好機會逃跑,但萬萬沒想到,卻是屢屢碰壁。
他不可置信,但還是又驚又恐地看向了舒昕,“你究竟做了什麼?”
舒昕冷笑一聲,“我以為你多有骨氣,不過也隻是一個打不過就跑的鼠輩罷了。做我這輩子的夢魘,你也不想想你配嗎?還有,放虎歸山的事情,周大師已經做過一次,我絕不容許第二次。想必你投靠他們時,就已經想到過今天的結果。”
宋銘文有些失魂落魄。
他情不自禁想起了當初和舒昕的交鋒,本以為勝券在握,卻沒想到從始至終自己隻是個跳梁小醜,現在也是一樣,隻不過換了個場景罷了,他牙齒咬得梆梆響,“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我出不去?”
說話時,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布了陣法?”
“不可能。”
宋銘文自詡是個天才,即便知道比不上舒昕,但他心裡也從未覺得自己差過,可眼下舒昕一邊與他交手的同時還能布置陣法。
這說明了什麼?對方的實力遠遠超過他。
他根本接受不了。
舒昕緩緩向前走了兩小步,居高臨下地看著灰頭土臉的宋銘文,“打不過我,你也跑不了,我勸你還是乖乖地束手就擒。繼續動手,你的情況隻會比現在更糟,你放心,我絕不會在私下裡對你如何,我會把你送到周大師麵前,讓他親自來裁決你。”
宋銘文呼吸粗重,即便再不甘心,他也不得不承認舒昕說的,都是對的。
還有,師傅既然能原諒自己一次,就能原諒第二次,他還有條活路,當即他斂眉不語。
舒昕心內嗤笑,她偏頭對趙傑眼神示意,“把他關起來。”
趙傑頗有些目瞪口呆,其實他什麼也沒看清楚,就感覺空氣震蕩了兩下,兩人就已經分清了勝負。
他縮著脖子,緩緩地走到了舒昕的身旁,吞咽了一口口水,一本正經問道,“舒大師,要是他還手可怎麼辦?”
一路上趙傑隻把舒昕當成閆大師的徒弟,眼下倒是識趣地改了口。
舒昕啞然失笑,旋即給趙傑吃了一顆定心丸,“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停頓片刻,她繼續補充,“記得把他身上的符咒、法器一並拿走,這樣就算他想繼續做妖,也沒那個可能。畢竟他不是僵屍,血肉之軀還是怕冷武器的。”
趙傑終於放下心。
他打量了宋銘文一眼,向後揮了揮手,“帶走。”說完,他又刻意壓低聲音,“我以為是多有本事的人呢,還讓我們把舒昕交出去,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真是自不量力。”
說完他又向地上呸了一口。
宋銘文見狀,險些發狂。
但瞧著舒昕笑盈盈,實則沒有什麼情緒的臉,他又不得已按耐住了自己的情緒。
等見了師傅,等他恢複了自由身,他一定把今天受到的屈辱,讓對方百倍千倍的償還。
待宋銘文被好幾人密切看管後,舒昕的注意力這才放到閆廷利身上。
以師傅的水平,她倒是從來不曾擔心過。
閆廷利以一敵四,倒是不見吃力,他身體輕盈地在四個僵屍中閃躲,同時揮舞著桃木劍,不停地攻擊著重要部位。
餘光瞥見宋銘文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他心裡極為滿意,同時手上不再留情,他側身避開一個僵屍的攻擊,靈活地把符咒貼在它的腦門上,再加上桃木劍造成的創傷,僵屍的動作一下子變得遲緩。
如法炮製,當所有的僵屍腦門上都貼上了符咒後,他們的智商像是下降了一個度,明明想要攻擊人,但卻找不到方向,就這麼原地踱步。
見他們沒有逃跑的跡象,閆廷利索性收起了桃木劍,對著他右前方道,“這條小路布置了大量的陣法,一旦誤闖,普通人沒有人帶著,窮儘一生也走不出來。花了這麼多的心思,咱們順著這條小路下去,應該能找到基地的所在。”
好在他的水平數一數二的,細心費一些時間,應當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趙傑下意識地摸了摸後腦勺。
好在閆大師和舒大師都是有實力的,好在剛才在宋銘文的麵前,極力地維護了舒大師,否則還不知道要怎麼被穿小鞋呢!
這是他這輩子做的最英明的一個決定了!
趙傑不留痕跡地呼出一口氣,至於那條小路上的危險,他也毫不在意,不知為什麼,隻要有兩位大師在,他就覺得安心無比。
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隨後他指了指還在蹦達的僵屍,“那些玩意兒該怎麼處理?”
閆廷利仿佛看出了趙傑的心思,“隻要不撕下他們腦門上的符籙,他們的攻擊力等同於零。放心吧,這些都不需要你們處理,早就已經有其他的大師從京市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