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欽點了點頭,他大大方方地把手機遞到舒昕手裡,“你自己看就行了。”
杜懷軍的臉驟然出現在舒昕的眼底。
舒昕仔細瞥了一眼他的麵相,雖然隔著屏幕分析的會有些偏差,但大體方向準沒錯,這杜懷軍哪有什麼貪汙一事。
就在舒昕若有所思時,她的手機鈴聲響了。
“是舒昕嗎?我在電視台的門外,有些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說。”
舒昕瞧著這陌生的來電,有些茫然,不過她並沒有從這說話的聲音裡聽出惡意,相反還帶著不可察覺的著急,“你是?”
“我是左清源,閆大師的外門弟子。”
舒昕瞬間了然,她掛斷電話後,連忙道,“我有事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大家正在熱火朝天地談論杜懷軍究竟貪汙了多少贓款,並沒有在意舒昕的離開。
舒昕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門口,一眼便瞧見了,矗立在原地的左清源,躊躇了一瞬,連上前打招呼,“師兄好。”
這是左清源第一次當麵見到舒昕。
他內心頗為複雜。
很久之前他就幻想過,能做閆廷利的徒弟,各方麵一定非常傑出,眼下,憑著自己的修為,他根本看不透舒昕,更彆提其他。
以前舒昕如今的年紀,他的確是望塵莫及。
好在左清源性格豁達,片刻後他就放下了自己的想法,隻開口道,“師傅住院了,五臟六腑都受了一定程度的傷,估摸著要調養很長一段時間。他不讓我告訴你,不過我想著,你應該有知道的權利。”
舒昕麵色陡然大變,她失聲道,“師傅的修為高深莫測,這世界上,根本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究竟是怎麼回事?”
電光火石間,她突然想起,上輩子杜懷軍出事後再過不久,師傅就徹底銷聲匿跡,再也沒露過麵,她的心瞬間揪了起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左清源輕歎了一口氣,他挑挑揀揀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通,“事情就是這樣,這兩天,他老人家的心情不是特彆好,我想著,你去了多寬慰寬慰,身體才能更快的好起來。”停頓了片刻,他滿臉犯難,“反正我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
舒昕隻覺得胸口處沉甸甸的,仿佛壓著一塊大石讓他喘不過氣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在門外等我,我去去就回。”
左清源不明所以,直到舒昕的背影消失,他才後知後覺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他心內喟歎,希望到時候彆被師傅他老人家痛罵才好。
舒昕神色嚴峻,她徑直地去了連華榮的休息室,開門見山道,“國際賽我參加不了了,我家裡出了一些急事。”
這段時間,她必須寸步不離地跟著師傅,免得他一衝動之下,又做了不可挽回的決定。
重生一輩子,舒昕絕不容許閆廷利發生一點點意外。
連華榮大驚失色,舒昕的存在可謂這一季最強大腦裡的爆點,要是這麼無緣無故退賽了,麻煩的很。
不過想起了前段時間舒昕缺席錄製,但節目組依舊為她保留時間,他提議道,“你有什麼事情就先忙,等處理好了再回來。一旦退賽,那可就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舒昕點了點頭,滿臉歉意,“我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我知道這麼任性給大家造成了麻煩,但我實在是沒辦法。”她鞠了一躬,“麻煩連哥你幫我和編導說一說,回頭等我事情處理完了,我再來和你們好好道歉。”
說完,她也不等連華榮的答案,頭也不回地離開。
隨後,舒昕帶著左清源,風塵樸樸地回了京市。
這突然的出現,以至於閆廷利有些不可置信,他揉了揉眼,“你怎麼來了?”當視線觸及到舒昕身旁的左傾源時,他什麼都明白了,閆廷利有些惱怒,“不是讓你什麼都不要說嗎?”
左清源覺得頭皮發麻,他吞咽了一口口水,一個高大漢子頓時被嚇成了鴕鳥。
此時此刻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舒昕一言不發地盯著閆廷利。
此刻他臉色蒼白,哪有以前那麼龍虎精神,眼角的皺紋也更深了。
顯然這一次陣法的反噬,對他來說,傷害極大,就算再怎麼恢複,也不可能還原如初。
她深吸一口氣,旋即平靜地對著左清源道,“沒事,你先出去。”
左清源瞧著一臉苦瓜狀的閆廷利,差點忍不住笑出了聲,他連忙一溜煙地跑出門。
待病房內隻剩下兩人時,閆廷利乾咳了一聲,“舒昕啊,你聽我給你說。”
這樣的事情告訴舒昕徒增擔憂,所以又何必呢?倒不如讓這個小徒弟開開心心的過好日子。
舒昕的眼淚就這麼落下來。
晶瑩的淚珠在瓷磚上濺開。
閆廷利一下子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