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得罪了方福才,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徐永臉色有細微的變化。
但下一瞬,便是一聲冷笑。
“那王妃就得問方福才了。”
馮蘊莞爾:“好呀,送你下去問他吧?你們兄弟一場,他此刻在下頭,說不得有多思念你呢。”
她聲音清潤好聽,並無半點狠意,就像是尋常玩笑一般,可徐永卻莫名聽得毛骨悚然……
方福才也死在緹騎司大牢裡。
也是被這個婦人害死的。
徐永慢慢抬頭,眼神冰冷地看著馮蘊。
“小人沒有做過的事,不論王妃怎麼說,小人也不敢承擔。”
馮蘊點點頭,“有一點你和方福才還是相似的,知道交代了也沒有好下場,索性咬緊牙關,得一個忠字。”
徐永:“小人不知王妃在說什麼。”
馮蘊轉眸一笑。
“你知道得一清二楚。當年熙豐帝駕崩,膝下僅存兩個皇子。一位是李太後的嫡子,已在中京薨逝的興和帝。另一位便是當初養在端太妃身邊的秦王,熙豐帝元配之子,當今的陛下……”
“你和方福才交惡,無非掩人耳目。你真正的目的,是潛入芳蘭苑,監視端太妃和秦王的一舉一動,以保障李氏父女的江山……”
徐永靜靜地看著馮蘊。
“笑話!我為何要幫李氏父女?”
馮蘊目光冷冽,“你當然不是幫李氏父女,你幫的是方福才。你與他相識於微末,他救你於水火之中,你感念他的恩情……”
說罷她幽幽一聲冷哼。
“說來,你也是一個知恩圖報的血性之人。方福才的死,讓你恨大王,恨我,恨西京朝廷,這才暗地裡與鄴城朝廷暗通款曲,做出如此瘋狂之舉……對也不對?”
徐永道:“王妃可有證據?若是沒有,紅口白牙,也無非是仗勢欺人,讓小人枉死……要我說,最有嫌疑禍害陛下和太後的人,分明是大長公主和莊賢王……”
他雙眼陰陰地盯住馮蘊,又掃過裴獗和韋錚等人。
“誰得利,誰便是凶手。這麼簡單的道理,諸位貴人,不會須得小人來提醒吧?”
不僅咬死不認,還要挑撥離間?
韋錚沒耐性了。
錚的一聲,他拔刀指向徐永。
“狗東西,你當我們都是傻子不成?若與你無關,你為何要隱瞞實情?攛掇所有人串供,說陛下是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摔的……”
徐永道:“陛下思念亡母,卻不想太後傷心,隻允我一人在身側侍候,小人怕說不清楚,引來禍端,也是為了保命。”
韋錚咬牙:“死到臨頭,還在狡辯,看來不動大刑,你是開不了口了。來人——”
他聲音剛落,馮蘊便起了身,朝裴獗拱手。
“大王,妾看不得這個,不想見血,要先行一步了。”
裴獗嗯聲,跟著起來,“走吧。”
馮蘊瞥他一眼,“大王也不等了嗎?”
裴獗牽住她的手,回頭對韋錚道:
“好好招呼,過完癮,就彆浪費糧食了。”
韋錚一怔。
半晌才明白裴獗的意思,拱手道:
“喏。”
徐永也聽懂了。
他跌坐在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突然大吼一聲。
“裴獗,馮蘊,你們這對狗男女,會遭報應的。天打雷劈,五馬分屍,地獄輪回,生生世世……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他知道死期已至,還要飽受活罪,字字句句咬在嘴裡,如有深仇大恨。
馮蘊笑著問裴獗。
“他說我們是狗男女。大王怎麼看?”
裴獗看她,“我是。”
他平靜清淡,渾不在意。
馮蘊伸手攬入他的臂彎裡,很是親近,“大王不想知道,徐永要交代什麼嗎?”
裴獗道:“他不會交代了。”
要交代早就說了,不會等到現在。
馮蘊問:“那你不想知道,在他背後,到底是何人指使?”
裴獗側目朝她看來。
“蘊娘方才已經說得很清楚。”
馮蘊抿唇,一抹輕笑劃過唇角,轉瞬又抿得緊緊,雙眼冷冽。
阿元,娘子早晚會為你報仇。
報仇的機會,來得比馮蘊料想中的快……
就在西京朝廷為小皇帝的病情和儲君人選各自盤算,互相攻訐,暗地裡搞得烽煙四起的時候,一道軍情急報,突然從兩朝邊地傳來……
李宗訓在鄴城招兵買馬,養精蓄銳,沉寂了一年以後,突然大興兵馬,同時詔告四海。
自稱,“皇權天授,心懷天下者得以居之。今西京朝廷奸佞當道,權臣擅專,令皇嗣蒙難,民不聊生。實乃天譴之兆。”
又稱:“鄴城有聖君在位,政治清明,百姓安康……為大晉國祚,今舉義旗,誅除首惡裴獗,順天意,正乾坤,救萬民於水火。”
並稱此次“興兵伐罪,對百姓秋毫無犯,絕不累及無辜。盼天下有誌之士,共襄義舉,還大晉一個朗朗太平”……(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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