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肯定會說,她是占著裴獗才得了這些好處。
為一個“利”字,不知多少人眼紅。
又不知他們會做出些什麼事來……
這也是她為什麼要把碼頭商鋪的興建,交到村裡來辦的原因……
她當然可以自己吃這一口獨食。
但她沒有這麼做,也不能這麼做。
人不能什麼都要的……
楊什長幾個人,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入夜時,溫行溯從大營回來。
自從裴獗放棄將軍府,入住花溪村,他就很少過來。
這麼久,還是第一次。
馮蘊看到他,整個情緒都鬆弛下來,殺雞宰鴨,讓灶房很是忙活一番,特地為溫行溯準備了好酒好菜。
溫行溯卻道:“不用麻煩,我等下就得回營……”
馮蘊臉上是肉眼可見的失望。
“怎麼剛回來,就要走?”
溫行溯麵色溫和的一笑。
“這陣子軍務繁忙,走不開。等閒下來,再回來小住”
馮蘊哼聲,不滿地瞥他一眼。
“大王都沒有你忙。”
她眼睜睜的看著溫行溯,眼裡寫滿了眷戀和不舍。
也隻有在溫行溯的麵前,她才是那個會脆弱會撒嬌的小姑娘。
溫行溯溫聲輕笑。
“又不是不回來,腰腰無須擔心……”
馮蘊道:“你是不是有所忌諱?”
因為裴獗在,所以不好意思?
溫行溯看著她澄澈的雙眼,在心裡暗自歎一口氣,臉上卻隻是微笑。
“你我兄妹,有何忌諱?不要胡思亂想……”
說到這裡他仿佛想到什麼似的,頓了頓,垂下眼皮。
“我今日過來,是想跟你說……不用為我修宅子,我一個行伍之人,用不著浪費……”
馮蘊道:“又不花我的錢,我不浪費就行。”
溫行溯之前已聽她說起過,眉頭微微一蹙,“那我更是無福消受。”
他說著看一眼這個花廳,淡淡道:
“腰腰這個宅子倒是見小了,再往後,隻怕會住不開。依我之見,你與其另起一宅,不如將宅子再擴一擴……”
“那怎麼行?”馮蘊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她還答應了濮陽漪,要把溫行溯的宅子建在她莊子的旁邊呢,要是現在反悔,那收的高價可怎麼辦?
錢可以退回,信譽卻毀了。
“大兄不用多想,此事自有我來安排。你啊,就等著回來住新宅子就行了。”
“腰腰……”溫行溯皺著眉頭,仍是拒絕。
馮蘊輕輕抿唇,不滿地道:“那樣久不回來,回來也不肯說點讓我高興的……”
溫行溯見她如此,無奈一歎。
“那由你安排便是。但那宅子,我受之有愧,腰腰自行收下便是……”
馮蘊噗的一聲。
“好大方的兄長,動不動就送人一座宅子?”
她玩笑罷,又斂住表情,認真地對溫行溯道:
“大兄不要因為我成了婚,就跟我生分。當初在信州,我不也住在春酲院,堂而皇之把自己當女主人嗎?我也沒有同大兄見外啊。”
女主人……
溫行溯喉頭微啞,表情苦澀。
“那不一樣……”
馮蘊揚了揚眉,笑道:“有什麼不一樣的?再說了,大兄早晚會有意中人,會成家生子……這不得需要一座宅子?”
“腰腰……”
他不需要成家生子。
溫行溯略一猶豫,就讓馮蘊笑著把話接過去了。
“你就彆再客氣了,花彆人的錢,享咱們的福,必須心安理得,聽見沒有?”
溫行溯暗自歎息,不知當說什麼才好。
恰在這時,下人稟報,“平原縣君來了。娘子見是不見?”
濮陽漪的宅子今日落成,尚未入住。
今兒剛來巡園,就聽說溫行溯回來了。她二話不說,拖著自己的敗家兄長濮陽縱,就一路殺到長門。
馮蘊:困了……明天請早點更新。
裴獗:附議。
淳於焰:附……算了,反正沒我的戲,更不更的無所謂吧。
敖七:我今天出現了,活在阿舅的嘴裡。
蕭呈:我就不同了,活在讀者的罵聲裡。
溫行溯:……就我活在腰腰的心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