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他那狐朋狗友的眼裡,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這哀怨的小眼神,這欲說還休的勁勁,你說這埠少是抽了什麼風,喜歡就去追嘛,自己躲在一旁哀哀怨怨的算是怎麼回事。
秋白祭也感受到了來自身後的焦灼目光,轉過頭去,看到的就是一個奶狗一樣凶狠的男孩子惡狠狠的盯著自己的模樣。
這男生的長相是秋白祭喜歡的清爽模樣,頭發是精心打理過的,還有幾根桀驁不馴的直衝天花板,明明是瞪視著,卻忍不住讓人發笑。
埠辛開被秋白祭看得臉紅,可要是轉開視線,就顯得氣弱了,他努力的維持著自己的氣勢和秋白祭對視著,想要努力的從自己的視線裡傳達出——厭惡,厭煩,憤怒等諸多負麵情緒來。
可還沒等他醞釀出情緒,秋白祭就微微點了點頭,收回了她曇花一現的笑意,恢複了冷漠的表情。
——她想起來了,這不是原主收了錢扔掉的備胎麼?
秋白祭雖然不是原主,可原主收了錢,四舍五入也就是秋白祭收了錢。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她秋白祭也是個有操守的女孩子。
不過,原主的打算是先拿出支票和埠辛開退讓一番,做出一副貧賤不能移的姿態,然後再在埠辛開的再三推讓之下免為其難的收下支票。
秋白祭想著,這成年人之間的不需要這樣多的套路,這個支票,她就好好收著,不必再多來一個流程了。
突然被冷臉的埠辛開:???你這個人怎麼肥四?
埠辛開身邊的狐朋狗友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忍不住搖頭:“埠少,你這樣追不到女孩子……”
接下來的話,硬生生的被埠辛開那殺人一般的目光給噎了回去。
行,你單身,你直男,你請便。那人自覺的拉上了雙唇,示意自己閉嘴了。
埠辛開這才冷著臉瞪視著秋白祭的背影——她現在就故作清高吧,等她把支票遞還給自己的時候,自己一定要勉為其難的收下她還給自己的支票。
那個時候,自己的臉上,一定要寫滿了真誠和困擾以及滿滿的自我犧牲!
埠辛開那邊在戲多,而遲柔那邊卻幾乎難堪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她一直以秋白祭的好友自居,可是,剛才自己對秋白祭的招呼,她明明聽到了,卻聽而不聞。
這種被故意無視的屈辱,如果是以往的遲柔,或許還願意忍受,可對於現在這個曾經擁有過美貌卻再一次失去的遲柔而言,卻不吝於一種巨大的折磨。
明明身側沒有人注意到她的舉動,她甚至可以故作無事的坐下當做無事發生,可她的自尊卻怎麼也無法讓她自己放下那個招呼秋白祭的手。
她怎麼可以這麼對自己……她不是說自己是她最好的朋友麼!
硬生生的站在原處許久,遲柔終於意識到秋白祭是不會再理會自己了。她渾身僵硬的坐下,和周邊的人避開了三五個位置。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似乎聽到了“開|房”這兩個詞。想起自己離開前對聞盼說的話,遲柔忍不住亮了亮眼睛,身體也舒展了些許,豎起耳朵在嘈雜的人聲之中仔細的分辨著她想要的信息。
“對啊,是她。”
“真是不檢點。”
“都大學了……也是個人選擇吧。”
“那倒也是,不過要是自重點的,誰會隨便和男人睡啊。要知道大家大學都還沒畢業呢……”
遲柔勾了勾唇。秋白祭有多少備胎,她算是比較清楚的一個了,秋白祭昨天想要做出的選擇,也在遲柔的意料之中,雖然事情仿佛出了點差錯,可自己對著聞盼說的話,似乎還是起了作用。
想起給自己手鐲的人說的話,遲柔心下越發喜悅,隻想要聽到更多詆毀秋白祭的言語。
“還說呢,那男的睡了一半,被惡心吐了。”
“不至於吧……這都知道?”
“那男的回寢室都和寢室的人說了,我朋友的男朋友就是他們寢室的。”
“惡心吐了,這得多醜啊。不過也是奇怪,以前我好像見過她,沒今天看起來那麼難看啊。”
“對啊,仔細一看,今天怎麼看起來那麼醜,這皮膚也好差,還是上妝了……”
遲柔臉上的笑意一點點的僵硬了下來,她的喜悅,一點點的成了冰刀子,細細密密的往她的心口子上紮。而原本還需要努力分辨才能挺清楚的話,在這個時候格外的清晰。
——好醜啊,下賤,倒貼吧……
遲柔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整個人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她猛地從座位上起身,衝出了教室,這樣的言語,這樣的惡意,她一點也忍受不了了!
她必須得做點什麼!
空無一人的教室走廊,遲柔深深的喘著氣,她赤紅著眼,打開了手機,找出一個聯係人發出了信息:“鐲子失效了!你說過!!這個不會失效的!”
幾秒鐘的時間,卻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遲柔終於看到對麵發過來簡單的三個字:“過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飛馳人生!真好看!
再去把流浪地球和瘋狂的外星人通通看了!
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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