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過人人追捧的萬人迷生涯之後, 失去就顯得格外的不能接受。
在得到了鏡靈肯定的回答之後, 周寒甚至沒有任何猶豫, 就選擇了答應。
“怎麼生祭?殺了他?”周寒這樣說著話,全然沒有了身為普通人的自覺。連殺人的言論,也能輕而易舉的說出口。
他信賴地看著鏡靈, 隻要鏡靈一句話, 周寒就能衝出衛生間和埠辛開殊死搏鬥。
鏡靈垂眸掩飾了對周寒的不屑,輕輕笑了起來。
“不用, 你需要做的, 隻是把埠辛開帶到我的麵前。”
想要轉移契約,鏡靈要的,是周寒的命。
而不是埠辛開的。
隻是這一點, 他就沒有必要和周寒說了。
周寒沒有絲毫猶豫,很快的就點了頭。
*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寒才從衛生間裡出來。
他的動靜吸引了埠辛開, 惹得埠辛開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 就讓埠辛開的瞳孔忍不住的縮小。
埠辛開不瞎, 他還記得當初周寒進宿舍時是什麼狼狽的模樣。可是, 現在站在他麵前的周寒, 臉上已經全然沒有了傷口的痕跡,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錯覺一樣。
想起秋白祭的話, 埠辛開暗自握緊了手中的葉子, 看著周寒, 心底防備。
周寒的臉上陰沉沉的撤出笑意來, 似乎是想要和埠辛開套近乎。可是,還沒等他走到埠辛開的身邊,來自心口的疼痛就隱隱的發作了起來。
周寒的臉色變了一變,飛快的退後了一步。
埠辛開看著周寒的模樣,將葉子握地更緊,直直的和周寒凝視著。
周寒冷冷的看著埠辛開,臉上扯出了一抹笑意,飛快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等到周寒厲害,埠辛開緊繃著的神經才微微鬆快了些許。他攤開掌心,那片枯黃的葉子,隱隱發燙。
抿了抿唇,埠辛開將葉子貼身放好。想起剛才周寒的反應,埠辛開的手心忍不住冒了汗——他被盯上了。
而那頭,周寒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神神叨叨地拿出了一枚小鏡子,眼底全是瘋狂的焦灼。
死死的凝視著鏡子裡的人,周寒壓低了聲音,輕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修複好我們的契約了麼!”
鏡靈也很煩躁。
他察覺得到埠辛開的身上有著什麼東西阻止他的前進,他不曾看輕那個玩意的效用。可是沒想到的是,即使他不曾看輕,這個東西的能力,也遠在他想象之上。
不過是走近了一點,就讓鏡靈好不容易修複的契約搖搖欲墜。
如果無法接近埠辛開,那麼他有再多的算盤又有什麼用處?他的野心,何時才能實現?
尤其是……
鏡靈看著自己麵前的周寒,看著他渾濁的目光和急切的醜態,厭煩的閉上了眼。
“讓我想想辦法,一定有辦法的。”
這一想,就是好幾天。
埠辛開對周寒和鏡子都有了防備,哪裡是那麼容易落單的?更彆提他日日夜夜拿著秋白祭的葉子防身,沒有給周寒半點機會。
至於周玉山,因為沒有葉子護身,埠辛開早就讓他滾出寢室住了。周玉山早就膩煩了這個簡陋的寢室,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差點沒有喜極而泣,甚至沒有假模假樣的偽裝一下,歡天喜地的,拍拍屁股就搬出去了。
鏡靈口中的“生祭”就這樣被耽擱了下來。因而,這些日子以來,周寒也不得不縮著尾巴做人了。
失去了鏡靈的加成,他那張還算英俊的臉即使騙到了小姑娘,他一張嘴,暴露的涵養也很快的讓那些女生對周寒失去興趣。
沒有有趣的靈魂,即使有著再好看的皮囊又怎麼樣?
更彆提,在他身上發生的那些事情,已經成為了眾人的談資,他的身上,除了醜聞,就是醜聞,再無其他。
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挫,周寒也終於死了心。
可周圍的風言風語,卻還是不斷地往他的耳朵裡鑽。
每當他一出門,他總覺得全世界都在看他的笑話。
這種仿佛成為了陰溝裡的老鼠的感覺,比起之前被人忽略的感覺更差,更糟糕,更要把周寒逼到絕境。
而比起那些人的指指點點,更讓周寒感到崩潰的,是林磊。
他似乎踐行著他自己當初對周寒說的話,一旦被林磊安排的人發現了周寒,一旦周寒落單,那麼,等待周寒的,就是一頓痛打。
毆打、鄙夷,充斥著周寒的生活。
這樣的日子,越發的挑戰著周寒的忍耐。
他幾乎無法忍耐,無數次的試圖實踐鏡靈口中的“生祭”。
可偏偏,每每當他想要接近埠辛開,埠辛開身上的神秘力量就會把他推離埠辛開的身邊,最嚴重的一次,連鏡靈都被灼傷了些許。
埠辛開和周寒之間,陷入了僵局。
一時間,雙方都奈何不了對方。
隻是,不管是埠辛開,還是周寒。兩個人都很清楚,這樣的僵局,遲早有一天會被打開。
隻是不知道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慘烈方式。
低下頭,看著手中的葉子,埠辛開抿了抿唇,始終沒能下定決心。
如果他把秋白祭拉入這攤渾水,她……真的鬥得過那所謂的鏡靈麼?
埠辛開無法確定,也不敢去賭。
*
因為周寒的事件,校園裡有關於秋白祭的傳說喧囂塵上。
秋白祭本來就是以個風雲人物,即使她什麼都不做,靜靜地坐在那裡,就已然是人群的焦點了。
更彆提,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一切,實在是超出了眾人的想象。
不管是應廣,還是之前在教室裡魅力大減的周寒,都和秋白祭這個名字撇不開關係。
有想象力豐富的,甚至覺得秋白祭是狐狸精轉世,專門來克這些男人的。
這樣的說法,被眾人嗤之以鼻。
而一種更隱秘,更被人接受的說法則是,秋白祭有著常人所沒有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