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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的人幾乎要瘋了。
陳致這蠢貨,平日裡就讓他離夏家的人遠一點,他偏偏不聽,整日整日的跟在那個叫夏之蔭的女人屁股後頭跑。
現在好了,他出事了,夏家卻連找個靠譜的人出麵都吝嗇!!
想起夏家這些日子的遭遇,陳家兩老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口水——這種踩高捧低的所謂玄門,早就該出事了!
“我想要喝奶~”成年人的聲音帶著詭異的幼稚感,在整個房間裡回蕩著。略帶著幾分回響,越發的讓聲音顯得空靈。
陳家兩老聽了,忙不迭的上前去,調了奶瓶,試了溫度,摟著陳致的腦袋心肝寶貝肉的叫著,仔仔細細的喂他喝著奶粉,都五六十歲的人了,卻隻能抱著自己的兒子抹眼淚。
陳致臉上的暴躁隨著那溫熱帶著甜香的液體逐漸的平複了下來。他大大的張開眼睛,仿佛第一次看到這個世界一樣好奇又安靜,一雙眼珠子,格外的大,靜靜的盯著某一處,不聲不響的喝著他想要的。
陳父看著自己的兒子,重重的歎了口氣:“夏家不就是想要錢麼,給他給他!這仇我們記著,可兒子我們不能不救啊。”
陳母也抹著眼淚,聽著陳父的話,忍不住就罵起了夏之蔭:“一定是這喪門星,帶累了我們的兒子。”
可還沒等陳母說完,陳致卻猛地起身,推開了陳母,齜著牙齒,發出了小獸一般威脅的聲音。
即使是這樣,他都護著那個夏之蔭。
陳母越想越是心疼憤怒,隻能邊哭邊罵:“生你養你,卻為了個女人這麼對你媽!真是氣死了,氣死了。”
可是能怎麼辦呢?
要是陳致還有理智,他們罵了還有點作用。
可現在的陳致,哪裡還有理智?就是同他說話,也是一問三不知。他們哪裡還能奢求什麼,隻能求陳致能早日恢複正常而已。
陳母是不想要找夏家的。
在她看來,就是自己兒子整天追著夏之蔭跑才有了這麼詭異的壞事。
可是,除了夏家,他們找過的道士和尚,甚至連巫婆都找過,沒有一個管用的。甚至還有個道士說陳致是失心瘋了,讓他們把陳致送精神病院去。
那道士才瘋了!
陳致才沒有瘋!
想起之前夏家的報價,陳母心底就咽不下那口氣。可是,看著自己兒子的慘狀,也隻能退上一步。
正要聯係夏家的人,那頭的電話卻先來了。
“免費?”陳母聽著那頭的言論,就知道他們打得是什麼主意了。
無非是這些日子以來砸了不少的生意,想起自己家這樁詭異的事件了。
以往是高姿態等著人求,現在,是夏家的人求著陳母讓他們救。
天道好輪回,想到這一點,陳母就忍不住發笑。
以往把自己當大爺的時候,把人得罪了個乾淨,現在一個免費就想要讓人感恩戴德?
陳母嗤笑了起來,心底對夏家的偏見和厭惡讓她忘了一開始的初衷,她衝著電話說道:“免費?夏家收靈不成,對著客戶袖手旁觀的事情,這個圈子可都知道了。收費的都是這樣,免費的還能好到哪裡去?我可不敢勞您大駕!免得輸了,還害了我一家的性命。”
一句話,把對麵的話語給堵的一乾二淨。
夏家哪裡知道,這個圈子裡的消息傳播的這麼迅速?
想到這裡,就忍不住想要罵夏之銅這兩個廢物。
夏家的人很清楚,陳母這是在拿喬。
陳致是陳家唯一的獨苗苗,陳家絕不可能放棄他,甚至於送他進精神病院。
這些日子,陳家的舉動,夏家也是清楚的,他們的徒勞無功,夏家更是看得明明白白。
可這一切,都架不住夏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手。
以前他們對著陳家的架子擺的有多高,那麼,他們現在的姿態就要擺多低。
因為這個圈子裡,除了陳家這樣的小家族,再也沒有彆的願意找上夏家了。夏家這樣的家族,沒了本事,那就是沒了吃飯的家夥什,眼瞅著就要垮。
就連最簡單的風水局,招財勢,上門的都是那些小蟲小蝦米,門庭羅雀,說的就是目前的夏家了。
陳母也是清楚這一點,才敢擺姿態。
夏家的人暗罵陳母不識相,卻還是忍了這口氣,好聲好氣的陪著笑,終於等到陳母鬆了口。
陳母也知道不能把夏家得罪的太狠,也都退了兩步。勉強得了個皆大歡喜的局麵。
可是,心底那口氣,卻是怎麼也咽不下去。
就是這個時候,管家來說有人上門了。
陳母正煩躁著呢,揮手就想要說不見,可是,管家的下一句卻把她的話堵在了嗓子眼。
是埠家的那個繼承人——埠辛開。
陳母眼睛一亮。
埠辛開靠的可不是夏家,他既然有本事能從鏡靈手裡逃脫,那麼就必然有能人在他背後。
就是不知道,這個能人,願不願意幫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