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chapter 048(1 / 2)

咒這種東西,說簡單也簡單, 說麻煩也麻煩。

這玩意, 在秋白祭的身上不痛不癢, 平日裡顯不出什麼,被人提起來,倒是讓人記起來它的存在了。

那老人也不和秋白祭打機鋒, 之前的怨氣襲來給他帶了不少的麻煩,秋白祭這麼一個上好的補藥站在他的麵前, 他能忍得住?

是個人都忍不住。

秋白祭身上的咒,是他下的, 他自然也知道怎麼驅使。

既然夏家得不到好處, 那麼這些好處倒不如都讓自己給得了。

反手扣了個印結, 那人蒼老乾枯的手中就飛出一張符紙來,直直飛向了秋白祭。

秋白祭想要避開,可之前解決那個陣就已經花了大力氣了, 更彆提她身上最要命的咒被催開,她哪裡還有什麼力氣?

那人見著秋白祭的模樣,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秋白祭身上的生機和氣運,對於他而言可是極大的補品, 雖然兩個人都是強弩之末,可就憑著秋白祭身上早早的就有了他下的咒,這就是他的優勢。

秋白祭略閃躲了一下, 果然還是沒有避開符紙。

這符紙一貼上, 她就察覺到自己身上的生機和氣運飛快的流逝, 極其迅速的向著麵前的人那補充。

那人蒼老的頭發,竟然漸漸地顯出了幾分灰色。

秋白祭還有心情看一看那符紙,因為貼在她頭上,倒也看不清全貌,努力看著,也就看到一片模模糊糊的黃。

秋白祭甚至有心情想著,這模樣,應該和前幾天和五百萬一起看的古早僵屍片的造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方開暢卻覺得不對,上前就要撕開秋白祭頭上的符紙。

可是符紙要是這麼容易撕開的,還玩玄術做什麼?他的手觸及這個符紙就已經用了大力氣,每每想要撕下符紙的時候,更是被這符紙攤開。

秋白祭看著都替方開暢累,張嘴安慰道:“彆撕了,沒用的。”

他看著秋白祭,笑著:“你再能耐,也不過是我手掌心裡的跳蚤,捏一下,就死了。”

秋白祭看著麵前的人,因為氣運的流逝,她臉色有些發白,可聽著這話卻不見她擔心,甚至於還有心情笑了起來。

那人被秋白祭笑的心煩,正要阻止,卻聽到秋白祭問身邊的人:“撕不掉你就這麼乾看著?”

方開暢愣了愣,終於回過神來。

有些迷茫的看著秋白祭,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

這玄術的東西,他不懂啊。

他還能乾啥?

秋白祭輕輕的歎了口氣:“你看我們兩個都動不了了,你一個警察,是時候把罪犯緝拿歸案了。反抗的,通通擊斃!這都要我教你?”

方開暢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不是?

這麼科學守法的麼?

可方開暢還是下意識的聽從了秋白祭的安排,從腰間掏出槍來,指著麵前的老人家說道:“停止你的行為!”

而後覺得自己有點傻,抬手就往那老人家的手裡給了一槍。

這手段,是那老人家怎麼也沒想到的。

他解印的手被子彈這麼一衝擊,猛地就散了開來,而粘在秋白祭頭上的那張符紙,也輕飄飄的落了下來。

秋白祭彎下了腰,撿起了地上的符紙。

這種東西,最怕的就是逆咒。

可偏偏秋白祭要是不知道這咒是什麼還好,知道這個咒是什麼,解開就輕易的多了。

那老人見到秋白祭的動作,眼底帶著幾分憤恨。

如果沒有那一槍,現在的秋白祭就該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了!

他垂頭,看到自己原本已經開始漸漸發黑的頭發停止了變化,卻還是忍不住輕笑了起來:“這麼多,倒也夠我老頭子多活幾年了。”

夏家做的那些事,他老頭子可是一概不知。

這些警察哪怕打傷了自己,又耐自己何?

白白得了這麼多年的命,和那麼豐厚的運勢,也足夠他這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過上不少的好日子了。

至於夏家?

他死後,也關不上那麼多了。

秋白祭卻也不急,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符咒,許久,咬出一滴血來,輕輕的在那符咒上塗抹。

那老頭見狀,臉色一沉。秋白祭這動作,在他看來就是在做幺蛾子。

可以他的見識,怎麼也想不出秋白祭到底在做什麼。

直到,秋白祭抬手依樣畫葫蘆,把符咒貼到了他自己的腦袋上。

秋白祭做完這一切,有些脫力,整個人依靠在桌子上,看著那老頭子的臉色卻是充滿了愉悅。

那老頭的臉色變了。

秋白祭的舉動,讓他想到了一個不妙的可能。

可是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人憑著符紙上的咒,這麼輕易的寫下反咒,而且不是憑空重寫,還是在自己的符紙上修改!

可是,再多的不可能,在事實麵前就是可能。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察覺到自己的身體飛快的衰老了下去。

從秋白祭身上得到的生機,在以極快的速度重新流逝,他的頭發一絲絲的蒼白了下去,比起之前的,更為粗糙。他的雙手滿是老人斑點,一點一點的乾癟了下來,他佝僂著背脊,整個人都直不起腰來。

這樣的現狀,他哪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秋白祭貼在自己額頭的,是反咒。

他雙眼怒睜,看著秋白祭的目光充滿了驚懼。

二十多年前,他算出了秋白祭是夏家的轉機。那時候,他正好研究出了這個偷人生機和運勢的陣法。

可現在看來,這個被自己壓榨了二十多年都沒死的孫女,實實在在的是個福星,誰也惹不起的福星。

要是早知道她有著這樣的天賦,他何苦做這麼多的手段?

他手上流出來的血漸漸地變得粘稠,很快就停止了流血。這個傷不重,可他心頭的傷卻極重。

懊惱,悔恨,憤怒,惋惜,種種情緒交加,隻得到了一個悔字。

可偏偏秋白祭不讓他安生。

她看著麵前的老人,說道:“怨氣去的,不止你這一處。八十一條人命,手上沾了的,就要得到報應,你能撐住,不代表其他人能撐住。”

老人目齜欲裂。

那些接觸家族密辛的,無一不是夏家嫡係的好兒郎,是他看中的傳承者,他要是死了,夏家能傳下去,也是個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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