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驚喜來得猝不及防(1 / 2)

036.

趙月如頭發上竟然長虱子了!!!

這個消息是在趙月如去給軍嫂們上掃盲班的第一天晚上爆出來的, 張嫂子早前管理軍嫂工作開展不順便便組織起了掃盲班,按照不同師不同旅不同團之間來劃分教學,凡是不會說普通話的, 都要去掃盲班上課,連周小花嫂子這個師部的也不例外。

而趙如月也在江舒瑤的推薦之下被派去教這些軍嫂們普通話, 地點是在大禮堂那塊,平時做思想工作也往在這兒進行,地方夠大夠寬敞, 黑板都是現成的, 最教普通話的同時還順便能教幾個簡體字掃掃盲。

周小花嫂子是被分到張嫂子那一塊去的, 沒被趙月如教, 但是同在禮堂, 發生什麼事那都是一清二楚的,回來就跟江舒瑤學,說趙月如上課時候軍嫂們沒安份聽, 時不時打岔,紀律混亂,趙月如沒忍脾氣便跟幾個嫂子起了口角,然後似乎是靠的近,其中一個嫂子突然指著趙月如的頭發語氣驚訝說“你頭發長虱子了!”

這話一開口, 吵架的嫂子都往後推了推, 就是那些靠近的嫂子們也往後推了,隻是踮著腳去瞅,還挺好奇似的。

其實也不是她們沒見過虱子, 在農村這是很常見的事情,甚至城裡也是有不少人會長的,畢竟現在人民生活水平還沒提高,衛生習慣也不是多好,像虱子這種寄生蟲就很容易寄生在人的頭發上,就是她們也有長過虱子,也不完全都是因為不愛乾淨,被傳染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這種東西傳染性特彆強,農村裡總是要串門的,婦女們湊在一塊兒八卦,誰身上的虱子跳過來了都不知道,那是非常細小的生物,比頭屑大不了多少,一般人不注意就被傳染到了,城市裡也是,他們大部分住房小,姐姐妹妹睡在一張床太正常不過,家裡是低頭不見抬頭見,隻要有一個人長了虱子,那全家基本都會被傳染,尤其是頭發長的。

之所以對趙月如頭上長虱子這事驚奇,主要是趙月如一直是城裡人作派,瞧著也是乾淨整潔的,又是在夏天裡,洗頭洗澡也比冬天勤快,她們來隨軍前也是好好拾掇過自己和孩子的,力求整潔,按道理說趙月如這個日子過得幸福的城裡人應該不會長虱子才是啊,沒想到她竟然長了虱子,還不算太少,那第一個發現她頭上有虱子的軍嫂都看到十幾個了。

“你是不知道當時趙月如那臉色難看的啊,完全不相信自己頭發上長了虱子,跟軍嫂們又吵了一架,還讓張嫂子過去調解呢。”

周小花嫂子說的一臉高興,江舒瑤卻突然變了臉色,虱子她知道是什麼,並不是因為從書本上看到,也不是這輩子原身長過,而是上輩子,她長過,被她同父異母的弟弟惡作劇弄的。

其實說她的父親和繼母沒對她趕儘殺絕這話是對的,但是並不代表在沒搬離出去之前,她在家裡真過得順風順水。父親經常在外工作,繼母便是家裡的女主人,她對她沒感情,麵上過得去就行,不會把她當作親生孩子養,就是她生的孩子,也是從小告訴過他們她並不是從她肚子裡出來的,她不是他們的親姐姐,自然談不上培養姐弟姐妹情。

大人的言行舉止是會影響孩子的,哪怕她在家裡跟繼母是井水不犯河水居多,然而十來歲時,她還在小學的異母弟弟不知道往哪裡找來的虱子,在她不在家的時候偷偷放進了她睡覺的枕頭上。

江舒瑤那個時候並不認識虱子,家裡的衛生也是一天一打掃,可她偏偏就中了招,先是覺得頭發癢,隻是微癢也沒在意,勤快洗了兩次頭發覺得沒效果,還打算換一款洗發水,然後沒等她換,家裡幫忙打掃衛生的阿姨在她床上發現了虱子,阿姨是有一定年紀的,家庭條件又不是多好,她以前鄰居家的女兒頭發上也長過虱子,當然認得出來枕頭帕上那白白的看著像頭皮屑可是會動的東西是什麼,立馬就把這發現告訴了家裡的女主人,從學校回來後的江舒瑤麵對的便是幾乎被清理一空的房間,還有保姆轉述繼母的話,她帶著她的孩子回娘家去了,希望江舒瑤在這段時間能儘快除掉頭發上的虱子,並且看著保姆讓他們把家裡大掃除一遍。

即使是轉述江舒瑤都能感受得到繼母對她長虱子一事的厭惡和輕蔑,甚至是家裡的保姆說話時也不是多樂意跟她待的太近,若不是顧忌著她父親是雇主,估計諷刺的話也不會少。

江舒瑤從來不知道虱子是什麼,然而那天她坐在鏡子前翻找著頭發,看著頭發上那附著的白色頭皮屑一樣的東西,認真盯著還會動,在光線下如同隨風飄蕩般的塵埃,卻是會吸人血,吸飽之後會產下卵,在人的頭發上繁衍生存的寄生蟲。

若不是她洗頭勤快愛整潔,那麼此時她看到的便不是這寥寥幾個,而是一撩起便滿頭發的白屑,就跟她在網頁上查到的那個動圖一樣,一窩窩的虱子在頭發上爬動!

她尖叫了。

那是她懂事以來第一次那麼失態,不僅覺得自己頭發是臟的連身上每一處都是肮臟的,就好像被蒼蠅包裹的糞堆,蒼蠅是臟臭的但是糞堆更是,虱子是臟的她更是。

那種厭棄的情緒來得突兀又洶湧,她當時自己就拿起簡單把頭發剪了,最後一頭漂亮烏黑的長發被剪得坑坑窪窪狗啃了一樣。

後來她好幾天沒去上學,保姆給她買來除虱子的藥,她頭發上的虱子本來不多,現代除虱子的藥效很有用,兩天就清理乾淨了,床鋪衣服都丟掉全部換上新的,但是江舒瑤依舊沒有從那厭棄的情緒裡出來,甚至還發了燒,反反複複的病情讓保姆擔心給繼母打了電話,繼母卻把電話交給了父親,江舒瑤不記得父親當時在電話裡跟保姆說了什麼,隻知道父親沒有回來,他正在跟繼母他們在一起。

不知道是藥有用還是什麼,打過電話後第二天江舒瑤病就好了,醒來後那種自我厭棄的心理都消失了,她再次查了得虱子的原因,這一次沒看那個惡心的動態圖,隻是看百科上說的原因,她並不相信自己會得虱子,要知道她每天洗澡衣服從來是臟掉就換衛生習慣再良好不過,接觸的人也沒有可能是會長虱子的,這種物種她幾乎都沒聽說過。

她有了疑心,第一件事便去翻找了家裡的監控,監控在書房的電腦上,江舒瑤沒有電腦密碼也不在意,打電話給她父親以丟了貴重首飾懷疑是家裡保姆打掃時順走為由要了密碼。保姆和女兒,尤其是在家裡工作的保姆,父親再怎樣都不會不給她密碼,然後她就看到了繼母的兒子進了她的屋子,進去時表情是帶著做賊般的謹慎,出來時臉上有著看好戲的興奮,除此之外,也就打掃過房間的保姆進過她的房子。

保姆不會乾把虱子放在她房間這種事,現代保姆又不是古代傭人,拿錢做事,就隻是做事,陷害這種小手段,不在他們的工作範疇,而她的異母弟弟從來沒進過她的房間,誰做的,不是很清晰明了嗎?

然而即使她有了這監控又怎樣,父親和繼母知道後反應都是平淡,沒人相信她的話,父親更是不管這事,他的心思從來不在她這個沒了母親的女兒身上。繼母就更不可能為了她承認是自己孩子做錯,懲罰自己的孩子。而弟弟更沒害怕情緒,反而嘲笑她臟不講衛生,臉上全是惡作劇得逞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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