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彆於菜市場一般的學前班,由最小六歲(樹根)、平均七八歲、最大十歲組成的一年級二班實在算是個考場了,整個教室隻有老師在上麵講話,下麵的學生都是乖乖坐直身子把手背在身後,等老師提問下麵才有回答的聲音,一個個乖的不行。
小樹根和鐵柱坐在一起,木頭椅子長凳子,白嫩的小臉瞧著很認真,然而視線卻時不時地往桌櫃那兒看,小鼻子趁老師沒看過來的時候嗅一嗅,感覺自己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啥時候下課啊,他想吃雞蛋和桃酥了。
吃貨的胃說餓就餓。
“鐺鐺鐺”放學鐘聲終於敲響了,雖然隻有半天,但鐵柱跟栓子他們這三個上一年級的都覺得學校沒他們想象中好玩了,傳說的音樂課美術課體育課都沒有,隻有語文課算術課和勞動課。
而學前班的驢蛋則覺得雖然第一節班主任老師的課不好玩,接下去體育課還是很有意思的,大家一塊兒捉迷藏跳繩子挺歡樂的,就是有些人聽不懂他說話,方言普通話都聽不懂,玩遊戲有時候輸了感覺像在耍賴,驢蛋決定下次玩遊戲輸了他也假裝聽不懂遊戲規則。
還有一件讓他開心的事就是老師口頭表揚他是好孩子了,因為上課時他沒哭鬨認真聽講(確定不是屈服於教鞭?),也沒有尿褲子,他們班有好幾個同學尿褲子,還有上課隨意走動吃東西的。
驢蛋心裡美滋滋,這學前班也木有那麼不好嘛。
就這樣,開學第一天順利過了一半,因為小學放學的早,比初中一節課少五分鐘,早上還隻要上三節課,所以他們反倒還要比江舒瑤先回家,不過鐵柱樹根都沒鑰匙,放學後直接去了栓子他們家,然後沒多久江舒瑤就回來了。
不知道是怎麼被認出來的,江舒瑤一靠近正乖乖躺在嬰兒車裡跟鐵柱玩的安安立馬就‘啊啊’地喊了,烏溜溜地眼珠子盯著江舒瑤,都不管撥浪鼓了,小模樣可愛得江舒瑤沒忍住抱了起來親一口。
安安小胳膊小腿立馬動了動,露出了無齒笑容。
最後江舒瑤抱著安安,鐵柱抱著萍萍,樹根推著嬰兒車,三人一塊兒回家了。
而在北城,江家父母正在為大兒媳婦懷孕的消息高興,今年日子不跟之前幾年一樣困難了,懷孕正好,家裡也能尋摸吃的來給大兒媳婦補身體,多補補,爭取把這胎養好,最好生個大胖孫子出來。
畢竟先開花後結果,都開了兩朵花了,再來一朵哪怕是要被街坊鄰居笑話了,江家父母雖然寵愛江舒瑤但是也不代表真的完全不重男輕女的,沒看江舒瑤二姐的名字嗎?江招娣,招娣招弟,就是期待她能帶個男娃子來,江舒瑤出生前若不是前頭已有兩位哥哥姐姐,年齡又跟他們相差的大,還好看聰明,江家父母或許沒像如今這麼寵愛她。
不過父母緣這種事也是說不清楚的,江家父母大體上對子女是一碗水端平的,隻是之前沒兒子的時候心裡擔心了些對前頭兩個女兒的疼愛比不上江舒瑤,不過後來有兩個兒子後自覺以後有兒子能頂立門戶能養老摔盆了也不會被人說嘴了,心態放送下來對前麵兩個女兒也是不錯的,真說起來還是江舒瑤出生的時機好,沒有生不出兒子的壓力工作也順心,來了個老幺不管男女都有心情去喜歡寵愛。
現如今大兒媳婦也就跟當年江母一樣,先生了兩個閨女,對肚子裡這一胎就抱有很大期待,希望是個兒子,隻要生出了一個兒子,之後就輕鬆了,再生男生女她腰杆都能挺直。
因此,對這一胎到來高興的同時大兒媳婦免不了又會在心裡琢磨,萬一,真是那個最壞打算的萬一,她生出來的還是閨女怎麼辦?
莫名其妙,她在腦海閃過小姑子的麵容,一個很模糊的想法飛快躥過沒來得及抓住。
不過,眼下才兩個多月,距離出生還是有一段時間不是嗎?
大兒媳婦笑了笑,高高興興補身體。
而江父江母在高興的同時心裡免不了浮起對江舒瑤的擔憂,去了部隊後隻來了一封信,要養四個孩子呢,也不知道過得怎麼樣,跟女婿相處好嗎?有孩子了沒?真有了孩子,那家裡沒個長輩怎麼養胎啊?孩子生出來後就是五個了,女婿做那工作的肯定沒辦法幫她,到時候有的吃苦了。
一時間,又是有些後悔同意她嫁給郝援朝,又是操心真懷孕了養胎帶娃怎麼辦。
做父母的,果然是操不儘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君再來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