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太多的話,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謝謝。
謝謝你選擇我,謝謝你相信我。
年少那些自以為是的愛情總是充滿了變數,但是荊遲卻花了一生的時間,去證明那個的黃昏,她的選擇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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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平川是學校裡公認的小學雞,除了處理學生會的事務以外,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圖書館裡,刷著一本又一本艱澀的國外經濟理論類書籍。
不過學校裡有任何風吹草動,他總是第一時間知道。
他加了個匿名吃瓜群,在裡麵總能吃到熱氣騰騰的新瓜,譬如誰又罵了他,誰又組織了學生會反抗小組......按照他自己的說法,第一時間掌握群眾動態,有助於他更好地展開學生會工作。
那個秋高氣爽的下午,沈平川剛剛刷完一套題,摸出手機便吃到了自家妹夫和大一新生有曖昧的瓜。
群裡說得有鼻子有眼,說薄延把校園卡給了那女孩使用,甚至兩個人單獨在一起說話的畫麵,也被神通廣大的吃瓜群眾拍了下來,在各大校園群裡流傳甚廣。
沈平川放大了那張照片,仔細地看了看。
帶著親哥濾鏡來看,照片裡女孩的容貌也還行,但是比她妹妹肯定是差遠了。
沈平川立刻給今汐打電話:“你知道外麵現在都傳什麼嗎,說你男人跟彆人好了!”
今汐好像是在吃薯片,咯吱咯吱跟小倉鼠似的:“我...知道啊,嗝~”
“知道?知道你還不采取行動?彆人都快把你男人搶走了!你還有心情吃,彆吃了!”
今汐無可奈何地說:“你叫我不相信薄延,卻相信外麵那些無聊的人瞎幾把胡說麼。”
“妹妹,你也沒有遺傳我的美貌,那是什麼給了你這麼大的自信,覺得人家就非你不可?”
“......”
呸,你有什麼美貌!
“還是親哥嗎,你就這樣損我。”
沈平川當然是親哥了,小時候沈石山出差給今汐帶了正版的芭比娃娃,沒兩天就被班上的厲害的女同學搶走了,今汐是個軟包子,不敢和人家正麵剛,隻能哭兮兮地跑到沈平川的班上,拉著他的袖子斷斷續續地訴委屈。
最後還是要親哥哥出馬,把那些霸道的女孩子挨個教訓了一番,搶回了妹妹的洋娃娃。
掛了電話,沈平川望著落地窗外被夕陽燒紅的雲彩,摸著自己的下頜,苦心孤詣地籌謀著......
今汐這盲目樂觀的心態,也是被他寵出來的,有哥哥這樣子護著她,她就沒有意識到外麵的世道艱難,人心險惡。
薄延這樣的妹夫,那真是打著燈籠都不好找,要是被外麵那些彆有心思的妖豔賤貨搶走了,那就不是芭比娃娃搶回來那麼簡單了,他總不能把薄延捆著綁著硬塞到他妹妹身邊吧。
沈平川思來想去,沒轍。
他現在已經是堂堂學生會主席了,總不好去找人家小姑娘的麻煩,都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薄延要是沒問題,外麵能傳出這樣的謠言嗎?
沈平川越想越氣,替自家妹妹覺得不值,好像被綠的人是他一樣。
不行,這口氣絕對咽不下去!欺負他沈平川的妹妹,當他這個哥哥是死人嗎!
當天下午,沈平川查到了薄延的公共課課表,氣勢洶洶地來到了教室門外,等著他。
下課鈴響,薄延剛從教室裡出來,沈平川撲上去,攥住他的衣領,狠狠地把他撞在牆上。
薄延猝不及防,肩胛骨被撞得生疼。
“你媽的,你算個什麼東西,敢綠老子!”
周圍幾個國防學院的小子們驚呆了,沒想到薄延居然還有這種癖好。
看清了是沈平川,薄延倒是沒有反抗,手落在身側,笑著說:“誰惹我沈哥生氣了?”
“你還笑,老子揍死你!”
沈平川說完便要揮拳頭,周圍幾個眼疾手快的小子們立刻製止了他,將他拉了回來,扣住了他的手。
“沈平川,敢在我們國防學院門口動手,誰給你的勇氣?”
“學生會了不起啊,彆欺人太甚了。”
“信不信讓你三天下不來床。”
......
薄延理了理自己的衣領,捋順了身上的皺褶,望向被劫持住的沈平川,眼角的笑紋挑了挑:“有話好說,動什麼手,單身狗傷著自己,可沒人心疼,還得老子來疼。”
看著薄延這輕挑撩撥的模樣,沈平川一下子炸了,覺得他對其他女孩肯定也是這個樣子。
“渣男!薄延你個死渣男!老子看走眼了!呸!老子白對你這麼好,查寢都不查你宿舍了,你居然敢對不起老子。”
國防學院幾個鋼管直男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有人一拳揍沈平川臉上:“你他媽快閉嘴吧!惡心不!”
“喂!”薄延嗬斥道:“彆打我沈哥!媳婦知道了會心疼。”
小子們立刻停了手,放開了沈平川。
沈平川不甘地啐了一口血唾沫,憤憤地瞪著他。
薄延走過來,拎著沈平川的衣領,連拉帶拽,將他拖到了沒有人的樓角。
沈平川這一身膘肉在薄延跟前壓根就算不了什麼,跟小兔崽似的,任由他拿捏。
“我怎麼惹我沈哥生氣了?”
薄延溫柔地替他理了理襯衣,又寵愛地順了順他的頭發,漫不經心地喃道:“大清早,這麼大的火氣。”
沈平川一把推開薄延,怒不可遏:“你是不是背著我們,有人了?”
“我有什麼人?”
“女人!”
薄延淡淡一笑:“我女人不就是你妹妹嗎,怎麼,今年流行吃妹妹的醋了?”
“你少跟老子貧,我就問你,你和那個大一新生,怎麼回事,為什麼她說你是她男朋友?”
薄延還是笑:“什麼男朋友,你在說誰啊。”
“就她!她還有你的校園卡呢。”沈平川連忙將手機裡的照片翻出來:“人證物證俱在,看你有什麼好說的!”
薄延看到照片裡的楊曉媛,輕鬆地說:“這是我爺爺資助的貧困生,我把校園卡借給她,也是因為她的貧困生卡還沒發下來。”
“你放...”
沈平川抑製住爆粗的衝動,和薄延據理力爭:“春苗計劃的校園卡上個星期一就發了,是老子親自過了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薄延默了默,在腦子裡計算著上周一距離現在過去了多少天。
片刻之後,他問沈平川:“現在外麵都怎麼說?”
“這事是無風不起浪,如果你自己沒問題,這事怎麼會穿得沸沸揚揚。”
沈平川還是不信任他,疾言厲色地威脅道:“我雖然打不過你,但是你要敢對不起我妹妹的話,老子一樣有辦法對付你!”
“這事汐汐知道嗎?”
“我都聽說了,你覺得她會不知道。”
薄延臉色冷了下來,一言未發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