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父聽到老伴的話,鬨脾氣胡子一翹一翹的,江沛看到老丈人的神情,連忙說
“伯母,我來看望你和伯父是真,但也確實是有事找伯父商量。”
“那到屋裡說吧”姚父聽到江沛說確實有事,望著徐氏得意一笑,看吧被我猜中了,徐氏笑著用手指隔空點點他,兒子長大了,丈夫卻越來越像小孩子。
二順與三順兄弟倆還在磨房趕工,臨近過年村裡鎮上的老主顧都提前預訂了豆腐,所以姚父帶著江沛進了磨房。
蘭香見他們有事要說的樣子,用眼神示意案幾上的豆腐腦趁熱喝,江沛笑著點頭表示收到指示,惹得蘭香抿嘴羞澀一笑,小跑著出了磨房。
姚家的男人們集體保持沉默,酸溜溜的看著他倆的有情互動,待蘭香走後,姚父清清嗓子吭一聲,提醒江沛有話快說。
江沛裝作看不見老姚家男人的臉色,端肅認真的開始講他這次在莊子上的經曆,當然把去蒲萊城跟車的事情省略了,把他猜想因天氣乾旱糧價會漲以及自己把打短工掙的錢,買了七石糧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他們。
姚家的男人聽了他的話後,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姚父擰眉思索一會對江沛說
“二牛,明兒你把糧食運到我們這,大順也和你一起去,碰到有人問,就讓大順說是年前生意好擔心黃豆不夠用,去鎮上買的。晚上我讓他們兄弟趁黑再把糧食送到你院裡。這事先彆聲張,萬一不像你想的那樣,造謠生事會吃官司的,如果真被你說中到時怕會有人起歹意。”
江家的院子在杏花村最後一排,晚上天黑走小路悄悄的把糧食運到院裡,應該不會被人發現。
“伯父,我聽你的。”
接下來,姚父又接著商量他們自己的糧食問題,姚家祖上是做小生意的,攢了點家底,到姚父這一輩雖然在前朝末期經曆不少苦難,家財已經散的差不多,但還是比一般老百姓強。
他家男丁多,又有牛和驢,除公家給分的田又花錢置了十畝,這十畝田專門用來種黃豆,省的還得花錢買不劃算。
今年的豆子從田裡收回來才四五個月,等下一年黃豆成熟是明年中秋節前後,所以姚家目前儲存在家裡的黃豆還很多,可是其它糧食留的隻夠口糧,隻吃豆子雖然不至於餓死,但也會厭煩。
姚父想著等把江沛的糧食給運回來後,以後他們去鎮上賣豆腐打著買黃豆的幌子買糧食,這樣如果鬨饑荒時,把黃豆配著其它糧食吃。
江沛沒想到姚家做生意還有一套,憑著這些黃豆也餓不死啊,完全不像江家,家底那麼薄,一掏就空,他現在還不確定江父願不願意花積蓄買糧食呢。
幾個男人在磨房你一言我一語的把事情前前後後安排到位後,瞬間覺得關係拉進了一步,姚家的男人看江沛順眼許多。
尤其是姚父頗有興致的拿出平時舍不得喝的好酒出來,要江沛陪他喝幾盅,江沛心中惦記的最重要的大已得到解決,心情十分愉悅,狗腿似的跟在姚父身旁甜言蜜語的哄他開心。
酒飽飯足後,江沛看著天色已昏暗,他和蘭香雖然已經訂親但是還沒有成親,太晚回去,擔心彆人閒言碎語,對她清譽不好。於是便提出離開,姚家人也沒攔著,與他商定明天早點趕過來去鎮上。
“二牛哥,這回咋瘦那多,是不是活特彆累?天嫩冷給你做的鞋子咋不穿上,穿破我再給你做。”
姚家人想著兩人有十多天沒見麵,肯定想說些悄悄話,所以此時諾大的院子裡隻他們兩人,天色暗蘭香說話也大膽起來,說完臉上發燙。
“沒事,我壯實著呢,蘭香,給!你戴上肯定好看!”江沛把手鏈拿出來攤開手心遞給她,姚父和大順在門口等著他出來,江沛不敢在彆人的地盤上幫她戴上。
“手怎麼那麼冰,天冷穿厚點!”蘭香從他手心裡接過手鏈,冰涼的手碰到他溫熱的掌心時,江沛不由自主把手一包握住她冰涼的小手,想幫她暖暖,這個年齡的小姑娘都愛美,穿的少美麗凍人。
“二牛哥……”蘭香沒抽開手任他握著,羞澀的的呐呐喊了他一聲。
姚父在院門口正與姚大順說著話,眼睛有意無意的往院裡一瞟,發現情況不對頭。這個挨千刀的,該死的,登徒子!除了麵皮好身體壯實,簡直一無是處!
自己花兒般的,人見人愛的女兒怎麼會看上他?想立即脫了鞋罩在他臉上,給他點顏色看看!
如果眼神能殺人,估計江沛瞬間灰飛煙滅了,不過姚父覺得自己的養氣功夫已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把自己不斷外溢的酸氣,運氣重新吸入內腑,讓自己冷靜。
此時姚大順突然覺的好冷,緊緊身上的襖子,繼續與他老爹拉著家常。
“二牛啊,天不早了!”姚父大聲吭一聲,壓住脾氣朝院裡大聲喊。
“哎,伯父,蘭香我走了,你快進屋吧!”江沛鬆開蘭香的手,順便把手鏈也套在她手腕上,背著徐氏給他裝的豆腐,向院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