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雲施主慢走,恕不遠送。”
雲安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了什麼,折返回來,端起手臂朝著林夫人和玄穀,玄苦兩位道人行了一禮,說道:“二位道長,晚輩有個不情之請。”
“雲施主無須多禮,但說無妨。”
“是這樣的,我娘子她身體不適,我聽她說後天有連續三日的道場法會需要跪經,我擔心她的身體會吃不消,我就想問問,我可不可以替她跪啊?”
林夫人讚許地看了雲安一眼,玄穀,玄苦二人對視一眼,最後由玄穀說道:“小林施主每年都會隨著夫人到山中小住幾日,對道法的誠心我們都是知道的,既然小林施主身體不適,雲施主又願意代替她參與道場法會,自然是可以的。”
“謝謝道長,那我就先走啦,不打擾了。”
雲安從禪房裡出來,抬頭望了望湛藍的天空,心裡舒服了一些。
事已至此,雲安決定回去以後找機會和林不羨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如果林不羨真的接受不了自己的性取向,分房睡,還是提早結束這場契約婚姻雲安都能接受。
但隻要自己還是林府女婿一天,雲安都想儘力承擔起自己應該肩負的責任和義務。隻要林不羨不開口趕自己,在約定日子到來之前,雲安都會好好對待林不羨。
隻希望在自己離開之後,林不羨偶爾想到在她的生命中曾有一個名叫雲安的奇怪過客時,心裡頭是溫暖的,而不是厭惡的,惡心的,一言難儘的。
想通這裡,雲安壓抑的心情釋懷了不少,出了山門直奔山下而去。
第二日,雲安一早便回到了清虛觀,如林夫人所言,清虛觀的齋飯非常美味,雖然一點葷腥都不見,但也絕對稱得上是色香味俱全。
最近雲安在林府的夥食太好了,已經到了她想吃什麼,餐桌上就會出現什麼的地步,以肉食居多。
偶爾吃一吃山珍野味,彆具一番風味。
雲安一連吃了兩碗飯,一小盆齋菜已經見底,林夫人看雲安的目光愈發慈愛,一方麵是昨天在碧霞元君前求到的卦辭上說,雲安是林府的吉星。另一方麵是雲安走後,玄穀和玄苦兩位大師給了雲安很高的評價,說雲安並非池中之物,終成大器。
聽到兩位德高望重的玄字輩道長,給出自家女婿如此評價,林夫人怎能不高興呢?而且通過雲安的種種表現來看,他對自家女兒稱得上敬重體貼。
現在的林夫人看雲安,那真是應承了一句老話: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
林夫人見雲安那一缽的齋菜已經見底,準備把自己的那份分給雲安,就看到自家女兒已經端起了她的那份,把一多半的齋菜都撥到了雲安的缽中。
林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心中直呼碧霞元君保佑。
林夫人對自己這個獨女幾乎是樣樣都滿意,唯獨一點覺得有些美中不足,就是林不羨的性子太冷,她的禮貌和周到之下透出的是淡淡的疏離,倒不是有意為之,大抵是天生的吧。
如今看到自家女兒能對雲安如此體貼,林夫人才算是徹底放了心。
“謝謝。”雲安的筷子一頓,轉頭看了林不羨一眼,對上後者那雙似潭水般平靜的眼眸,雲安多看了幾眼,並沒有在林不羨的眼中讀到任何自己害怕看到的情緒。
“你很喜歡吃這裡的齋菜?”
“多鮮美啊……”雲安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我一直覺得肉才是最好吃的東西,吃過這裡的青菜讓我覺得,山珍野味之中有一股肉食不具備的鮮美滋味。”
“聽說清虛觀的廚娘是當年宮廷的禦廚,專門伺候太後娘娘的,太後薨逝廚娘奉旨出家修行,來到了清虛觀,她的廚藝自然是極好的。”
“這麼厲害?”
“你若是喜歡,回府後,我讓府內的廚娘到清虛觀住上一段日子,在後廚做做雜活,請這裡的主廚指點一二。我見你平日裡不怎麼喜歡吃素食,其實從醫理上來說,素食清,肉食燥,肉食吃多了會旺心火。”
“好,我以後會注意搭配蔬菜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