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遲疑道:“這個你上次和我說過了,不過我們畢竟隻是名義夫妻,我這樣不太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我既然將玉佩贈給你,就賦予了你同等的權力,我信得過你,你放心大膽的去做就是。”
“那……我是不是去哪兒你都不反對了?”
林不羨瞬間會意,問道:“你還想去飄渺樓?”
“不是,不是我還想去,是那裡是樹立敗家子名聲最快的地方,說不定還能結交到一些達官貴人,你要是介意的話……我帶著銀子去賭坊也行,不過在賭坊遇到大人物的可能性就低了。眼看著鐘蕭廷就要回來了,我得快點把惡名聲樹立起來,打敗敵人的第一步就是讓敵人輕視自己。他肯定會探聽林府女婿的底子的,要是聽說我曾經是個乞丐,如今有錢了又成了敗家子的話,絕對很快就會暴露意圖。”
林不羨覺得雲安說的有道理,可心裡頭多少有點彆扭,特彆是雲安這個躍躍欲試的神態是怎麼回事?!
煙花巷裡到底有什麼在吸引著她?
林不羨心中有大局,很快就壓下了這個念頭,回道:“好,父親那邊你放心,我會找機會和他說清楚的。隻是委屈你了。再有……無論在哪兒,都要保護好自己。”
“放心,我有分寸。”
雲安又問道:“如果我的名聲壞了,對你是不是也有影響啊?”
林不羨目光平靜,淡淡道:“我的名聲……在外人眼中,早在三年前拋頭露麵起,就已經不複存在了,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大局,你儘管放開便是,不用顧慮我。”
聽到林不羨如此定義自己,雲安不免又是一陣唏噓,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
三日後,洛城的酒樓茶肆傳出了一個勁爆的消息:林府入門不到三個月的贅婿,竟在中秋佳節公然出入煙花巷,一夜連逛四家青樓,一擲千金,每場都競價花魁,成為洛城四大花魁一夜□□同的“入幕之賓。”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何況雲安本就有意宣揚,時不時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這條消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傳播開來。
另一邊,林威也采納了雲安的計策,在中秋佳節帶著重禮去拜訪了李青山李知府,宴會結束以後,二人密談了一個時辰,第二日洛城的同知就有了變動。
河工漕運這一塊曆來油水頗豐,李知府一直將這項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曾分給旁人,聽了林威的一番分析,李知府當機立斷,決定把這塊燙手的山芋推出去,順便再給林府一個順水人情。
而鐘蕭廷那邊,原定是中秋節抵達洛城的,但由於路上暴雨給耽擱了,等鐘蕭廷帶著聖旨回到洛城已是八月二十,洛城府衙的人事調動早已結束,林府的後續安排也在緊鑼密鼓地開展著。
林家父女齊上陣,林威親自布局林氏驛站的事宜,而林不羨則出席各類宴席,斡旋在各方勢力之中。
雲安一連逛了三天青樓,還去了一次賭坊,短短三日便揮霍掉了幾千兩,這可是普通人家一輩子也賺不到的銀子,敗家子的名聲算是坐實了。
做完了這一切,雲安又乖乖地回到了林不羨身邊,陪著她出席各種場合,但在外人眼中,這不過是雲安的惺惺作態罷了。
對於雲安的行為,林家父女心照不宣,可另外兩個人卻坐不住了。
一位是林不羨的母親,林夫人。最初從旁支女眷的口中聽說了這個消息,林夫人根本不信,可架不住“偷偷”告訴她的人越來越多,林夫人坐不住了,叫來了自家女兒一探究竟。
另外一位是雲安的禮儀課師傅,嚴老先生。聽說雲安的放蕩行徑後,嚴老先生氣到一夜未眠,捶胸直歎自己晚節不保,一輩子教了這麼多學生在禮儀方麵都有了出息,偏偏臨老了,遇到了雲安這麼一號人。
虧他還一度認為雲安是塊璞玉,隻要用心雕琢,他日定成大器,看來是他看走眼了!
中秋假一過,嚴老先生便命自己的兒子前來林府,送上了一封親筆手書的辭呈。
顧及到林府的顏麵,嚴老先生隻推脫說他年事已高,打算頤養天年,今後都不會再教學生了。
八月二十,金科探花郎,新官上任的洛城同知——鐘蕭廷。
身著官服,跨坐高頭大馬,身後的馬車內坐著嬌妻美眷,風風光光地進了洛城。
淨街灑水,鑼鼓開道,鐘氏一族的族長,長老,洛城內所有功名傍身的舉子,及除了李青山外的所有官員,悉數迎接,好不風光。
林不羨和雲安並沒有來,因為商賈之流沒有資格迎接新到任的官員,但商會會長是安排了接風宴的,就在次日的午後,那個時候洛城所有叫的上名字的商賈都會出席,拜見新上任的同知老爺。
林不羨和雲安也必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