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喝些粥,少吃點饅頭,等餓了再吃。粥養胃……”
“……亦溪。”
“嗯?”
“你昨夜,嗯……我昨夜,你昨夜……睡好麼?”
“還好,本昨夜喝了那麼多酒,醒來該頭疼了,居然一點兒沒有,看來這酒的品質不錯……或許可賣到洛城去。”
“才不是呢,我喂你吃了藍星的解酒藥。”
“哦?原來是這樣啊……”
吃完了飯,雲安告訴林不羨自打算再去碼頭看看,問林不羨不一起去。
林不羨婉拒了雲安的邀請,打算在家裡看看書,讓雲安自去。
雲安易容換裝,離開了雲宅。
林不羨則來到了書房,取下那本次隻看了一半的書,坐到書案後,翻到次看到的頁碼……
小半個時辰過去了,林四小姐手中的書卻連一頁沒有翻過,這林四小姐的速度言,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林不羨放下了手中的書卷,右手支在書案,扶額輕歎。
昨夜,她沒有睡熟……
她隻是被酒勁兒給魘住了,睜不開眼也無法動彈,但並沒有喪失意識,即便……意識有些迷離,但雲安昨夜做的一切,她知道。
林不羨實隻睡了一小會兒,等到醒酒藥的藥力徹底發揮,她就清醒了。
了這麼大的事兒,林不羨怎麼可能睡著?
即便雲安睡的很沉,林不羨卻連動不敢動,她擔心萬一把雲安“驚醒”了,自怎麼麵對她?用什麼樣的心情,什麼樣的態度去麵對她呢?
雲安醉酒下的囈語,被林不羨儘數到了耳裡,印在了心裡。
她說:她喜歡自,是夫妻間的那種喜歡,是男女之情的喜歡……
她說:女一樣可喜歡女,女和女之間一樣可擁有愛情,女和女之間除了不能生兒育女,餘夫妻間的事情,能做!
她說:她已經有了和自共度一生的時間和權利……她好想告訴自,可是卻害怕自接受不了……
雲安的聲音,幾乎在林不羨的腦海裡回蕩了一夜,在這個過程中林不羨的眼眶紅了好幾次,心境也發生了變化。
誠然,在林不羨邀請雲安留下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把可能發生的事情想清楚,甚至……她設想過往後餘生和雲安的“共處模式”。
林不羨並不明白“同性之愛”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雖然她在很久之前在和雲安的交談裡了解到了雲安可能是喜歡女的,即便是這樣……林不羨也並不知道女和女在一起究竟意味著什麼。
她曾說過,從宮裡放的老姑娘,可能會選擇一同放來的宮女對食終老,但林不羨一直,所謂的“對食”隻是兩個孤苦無依的女,結下終身相伴的諾言,然後像家人,像朋友那樣相互扶持,相互陪伴,共度餘生。
兩個女即便是睡在一起,又能做什麼呢?
可是……
昨夜雲安的一席話徹底顛覆了林不羨的“”,雲安說:女和女除了不能生兒育女,所有夫妻間的事情能做。
雖然有些羞恥,但林不羨認真地想了一下:雲安這個“所有的事情”是否包括床笫之事。
結合雲安對自的一些“逾越”的行,林不羨結論:是包括的。
就像雲安對自那樣……細細地勾勒了自的唇線,還有好幾次試圖闖進來……差點就被她成功了。
還有……
林不羨從未過,有哪對閨中密友可做到雲安對自的程度,倒是在成親的前夜,從母親所傳授的“夫妻之道”裡,到了非常類似的內容。
自從與雲安交心,林不羨的接受能力和思考事情的方式,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可兩個女夫妻的方式生活,還是顛覆了林不羨這二十年來所接受的教育。
仿佛心中突然奔一匹野馬,它橫衝直撞,一次又一次想衝破固有的那座城,直撞到頭破血流也不肯停下,那原本牢不可破的城牆也被馬兒撞了裂痕。
林不羨一會兒覺自像是那匹馬,一會兒又覺自實是那座城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自處,把自放在哪個位置才是妥帖的。
兩股思想一直在林不羨的心中撞擊,比脫皮還折磨人……
一直到已經快亮了,林不羨才突然“醒悟”,她摒棄一切雜念,隻問自一個問題:雲安親吻自的覺,自可討厭麼?
討厭麼?
不討厭的吧……
那,喜歡麼?
是……喜歡的吧?
對,是喜歡的。林不羨還記那種心悸的覺,就像踩在棉花,渾身漂浮了。
既然是喜歡的又糾結什麼呢?自不是早就對雲安發“邀請”了嗎?雖然那個時候的自還不明白“對食”的真正含義,但承諾就是承諾,沒有但是。
至於旁的,那些淩亂在心裡,怎麼也屢不清的東西,不如就丟在角落裡。雲安曾告訴過自:想不通的事情就交給時間,總會有答案的。
林不羨也的確需一些時間,便索性裝作不記昨夜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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