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一覺醒來已大亮,眯著眼睛“嘖”了一聲,哼哼著伸了個懶腰,胳膊伸到林不羨那邊,卻摸了個冰涼……
雲安一下就精了,“亦溪”二字到了嘴邊,突然記起昨晚的事情,隻覺一股寒氣從心底騰升,借著心跳的力量,順著血液傳輸到四肢百骸——涼了。
雲安很少斷片,昨那點酒也遠遠沒有達到能讓雲安斷片的程度,隻是她第一次喝到這個時空的葡萄酒,身體裡還沒有抗性,就醉了那麼一小會兒。
可就偏偏是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自怎麼就……
雲安倒吸了一口涼氣,恨不給自一巴掌:真真是酒壯慫人膽,多少藏在心底,平日裡連想不敢想的事情,就那麼說了個徹底。
雲安環顧著空蕩蕩的房間,額頭冒冷汗,大腦更是一片空白,完了,完了,完了……
雲安隱隱記……
昨夜,自不僅僅是親了林不羨那麼簡單,因林不羨是穿著外衣喝的酒,偷香竊玉之後雲安又“善心大發”擔心林不羨這麼睡不舒服,幫林不羨把衣服也脫了,雖然隻脫到中衣就停了下來,但是在寬衣解帶的工程中……可沒少揩人家的油。
“啊!我涼了,這回可是死定了!”雲安還記昨夜那種軟軟的觸,自還咂著嘴誇讚來著……
雲安轉了個身,將自的腦袋埋在了兩個枕頭之間的縫隙裡,兩隻手一左一右地攏著枕頭包裹自的臉,心中不住哀嚎:雲安啊雲安,你這種行和禽獸有什麼區彆呢?
“吱呀”一聲,門開了,林不羨端著早餐走進房間,就看到雲安趴在床,身體不住地扭動,林不羨的目光閃了閃,略垂下眼眸,抿了抿嘴唇又抬起了目光,柔聲喚道:“醒了?”
到林不羨的聲音,雲安像被點穴一樣,屁股還來不及放下就僵在了床,她的呼吸“停止”了,慌張的不行,隻能到自淩亂的心跳聲。
林不羨將托盤放到桌,說道:“日三竿,還不起床?快過來吃飯。”
雲安豎起耳朵,覺林不羨的聲音中似乎沒有自想象中的那種情緒,帶著狐疑轉過了頭,看到林不羨已經坐到了圓桌旁,正等著自。
雲安這才起身,盤膝坐在床看著林不羨,一言不發。
藏在廣袖下的柔荑動了動,握成拳,緊了緊又鬆開……
“怎麼了?快來吃飯。”
“哦,好。”雲安如蝸牛般挪動身體,隻穿著中衣,趿著鞋來到圓桌前,坐到林不羨對麵的位置。
林不羨起身雲安盛了一碗粥放到雲安麵前,把筷和湯匙遞給雲安,把那幾道小菜也端了來,最後才將裝了四個饅頭的盤也端了來。
小菜有麻油筍絲,酸辣黃瓜、炒雞蛋、醃蘿卜、糟醉蝦仁、蒸拌鮁魚絲,六樣小菜放在巴掌大的碟裡,搭配已經熬了米油的白粥,最好不過了。
“這幾道小菜是廚娘的拿手菜,你嘗嘗味道怎麼樣?”
“好。”雲安伸手就去抓盤裡的饅頭,手背卻突然被林不羨輕拍了一下。
雲安心虛,手抖了一下,惴惴地望著林不羨,不知所措。
“先去洗手。”林不羨的聲音愈發溫柔了些。
“……瞧我,一看見吃的就忘了,我、我這就去。”雲安擠一抹僵硬的笑容,放下筷和湯匙,轉身往屏風後麵去了。
林不羨看著雲安的背影,發一聲淺淺的,無聲地歎息。
洗漱聲音傳來,林不羨看著麵前湯碗裡的粥,有些。
……
雲安從屏風後頭走來,看到正在的林不羨,問道:“你在想什麼?”
“嗯?”林不羨回過,微笑答道:“沒什麼,在想今年母親的生辰該送她老人家什麼禮物。”
“不是六月十八麼?還早呢。”
“也不早了,往年也是這個時候,我就開始著手準備了。母親膝下無兒,隻有我這一個女兒,沒接管家業前,我隻是一個大門不二門不邁的姑娘家,自然送不了母親什麼珍惜禮物,可到了這一日定會有許多親戚朋友來訪,我卻沒有獻過一樣能在賓客麵前展示的禮物,自從接管家業後每年在母親的壽辰禮物我花許多心思,算是多少彌補一些母親的遺憾吧。”
雲安明白:林夫人並不是想什麼價值連城的禮物,是……用名貴的禮物來掩飾林府後繼無人的尷尬。
受社會環境的束縛,女很難行走於世,也就買不到什麼珍惜禮物,男卻可。所從某種角度來說“珍惜的禮物”可偷換成“孫賢孝”的概念。
實林夫人最想的,隻是兒孫滿堂的家族昌榮已。
雲安想:這麼淺顯的道理,林不羨一定也明白,可是她沒有辦法解決……隻能用這種方式來彌補自內心的愧疚吧。
雲安抓起一個饅頭捏在手裡,思考須臾,答道:“今年母親的生辰禮物你就彆操心了,讓我代替你送吧。”
“好。你的眼光獨到,說不定買的到讓人意想不到的禮物。”
雲安咬了一口饅頭,夾了一口麻油筍絲吃到嘴裡,清脆爽口,又扒了幾口粥……
粥的火候剛剛好,暖暖的流到胃裡,吃下去彆提有多舒服了。
“這粥熬的真好~,米的精華熬來了,時間也恰好,少一會兒發硬,多一會兒就糊了。”
“你是喜歡的話,後可時常給你做。”
雲安瞪大了雙眼,驚道:“這粥是你熬的?”
“嗯,來不往非禮也,吃了那麼美味的羊排,我總懂的‘投桃報李’才是,不過我沒有做過飯,問了廚娘隻有這白粥最簡單就試了試。”
“啊……”
“你喜歡就好。”
雲安低下頭,攪了攪碗裡的粥,說道:“熬了好久吧?”把粥熬成這種火候,沒有一個小時是不行的。
“你誰有本事像你一樣睡那麼久啊?我一早就起了,反正也無事可做,就問了廚娘做粥的法。”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