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羨告訴雲安:自家大姐上次來訪時提過,這兩片竹林離臥房的窗子隻有幾步之遙,又茂盛能藏人,萬一什人想對她們利,竹林就是很好的藏身地。
這兩片竹林林羨早就想砍了,因為雲安這段時間日日去碼頭,竹林可以幫助她藏身才一直留到今日的,既然雲安已經忙完了,就沒再留它們的道理了。
林羨嚴肅地告訴雲安:“許好了傷疤就忘了疼,還記得上次的中毒事件嗎?凶手尚未被繩之以法,萬事都要小心,既然你答應我了會離開,那就更要好好保護自己。”
竹林砍完之後,林羨命人在原來的地方種上了兩片低矮一的花。
……
出雲安所料,聖卡洛斯帝國的船上寶石,雲安買到了一顆品相和大小輸於手上這顆的藍寶石,另外還在另外一艘番邦船的船長手裡,買到了一顆略小一的黑寶石。
之後的時間,雲安幾乎是一頭紮進了她和周六一在城西賃下來的宅子裡,每天不到中午就去,日落西山了才回來。
雲安和這幾人進了幾次深入地交談,了解了他們在自己國家的情況和為何成為俘虜的原因,時也詢問了他們是否願意留在自己身邊效力,五人之中隻有一人不願意,因為她還一個年僅七歲的孩子,在自己被抓之前她把孩子藏了起來,她雖然很感激雲安幫她脫困並善待她,可她放心下自己的孩子,雲安沒有挽留,將她送到了碼頭請一位船長把她送回自己的國家。
宅子裡還剩下兩男兩女,好……
剩下的四人都是蕞爾小國的普通國民,戰爭的鐵蹄踏碎了他們的家園,家人早就知所蹤了,對於他們四人而言“和平”已經是最大的奢侈品,難得遇到雲安這種既能善待他們又能和他們溝通的賣主,他們都很心甘情願地留在雲安身邊,雲安給他們四人都起了一個燕國的名字。和這四人相處了一段時間以後,找了一天當這四人的麵卸下了臉上的偽裝,暫時還沒有告訴他們自己在燕國的身份,但通過相處雲安覺得這幾個可以信賴,而且每次都易容過來,真的挺累的。
這天,雲安收到了一封信,送信的人自稱是從京城來的鏢師,先是找到了呂家,被呂頌帶著來到了雲宅,驗明身份後鏢師將信交給了雲安。
雲安拆開信拉林羨一起看,信是遠在京城的李元來的,先是一陣寒暄,告知了雲安他在京城近況,表明了登科的決心,之後話鋒一轉說出了來信的主要目的:李元請雲安幫忙玉纖纖送到雍州去。
雲安問林羨:“李元是被逐出家門了嗎?李知府調任和他關係大,留在洛城和玉纖纖在一起阻力難道會更小一?”
林羨解釋道:“按本國的律例,若非犯下大奸大惡,被逐出宗族的子弟隻要做出光耀門楣的事情,就可以回歸宗門。看來李三哥哥這次是誌在必得了,若他金榜題名,自然可以名正言順地衣錦還鄉,到時候就算是騎馬遊街遊的是雍州而非洛城,再就是……”
“什?”
“你想想看,現在洛城的知府是鐘蕭廷,是李三哥哥金榜題名後回到洛城,必須得去拜訪當地知府,按照慣例本府的學子登科都可以算作是籍貫地知府的門生,鐘蕭廷算是李知府的門生,本來和李三哥哥是平輩,如果李三哥哥回洛城,豈是平白矮了一輩兒?況且……無論是名望還是學識,曾經李三哥哥都是要壓鐘蕭廷一頭的,若不是因故耽誤了上京,鐘蕭廷和李三哥哥的名次還知道是什樣呢。”
雲安驚奇道:“真的假的?空穀這厲害?”
“當然了,李三哥哥隻不過是不羈了,在沒流連煙花巷之前,他的大名即便是足出戶的我,從各位授業恩師的口中聽聞過。李家代代出人才,且妄議李知府,就李家的三位公子沒入仕之前,都是遠近聞名的才子。”
“原來如此……空穀這急,看樣子是鐵了心了和纖纖姑娘成親了,他在這個節骨眼找我幫忙,說不定是想趁自己衣錦還鄉的時候和李知府提出這件事呢。”
“大概是吧。”林羨淡淡道。
雲安問道:“劉姨娘那邊……快了吧?”
“嗯。”
“咱們差不多該回去了,雍州在寧王殿下的封地……我打算完成空穀的囑托,順道去拜訪寧王殿下,爭取在娘親生辰之前回來,你和我一起麼?”
“好,但是我想先回家一趟,給母親請了安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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