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雅間，掌櫃的雲安上道乾果和一壺茶，未時剛到就聽到一陣上樓梯的腳步聲，雅間的門被推開，雲安起身……
數月不見的朋友四目相對，雙雙爆發出爽朗的笑聲。
李元今日穿著一身便服連象征著士族身份的“絲綬”都沒有戴，笑夠才朝雲安個拱手禮：“雲兄，彆來無恙。”
“空穀，恭賀你金榜題名。”
簡單的一個寒暄，時光仿佛回到從前，人擔心的事情並沒有出現。
李元又笑起來，直道“同喜”。
亦在洛城時的相聚，隱約還多分親密。
人先點菜，並讓小順便把乾果端走，隻留一壺茶水。
雲安把裱好卷軸遞李元：“送你的。”
李元當場解開，到裡麵的內容眼前一亮，念誦一遍，臉上也流露出一絲感動，讚道：“果然雲兄的手筆，好一個‘一片冰心在玉壺’，我李元能得雲兄這的己，此生無憾。”
“你喜歡就好，你金榜題名摘探花，有大把人搶著把金銀珠寶，異寶奇珍塞到你的府上，我就不湊這個熱鬨……錦上添花這種事兒，從來都不缺人。”
“你我之間，患難之交。豈能這俗人能比的？依我……這份禮物就極好。”李元一邊說著，一邊把卷軸卷起來。
“對，我有表字，取‘秉初’字，在：秉持初心，不忘始終。後你也彆雲兄雲兄的叫，我一介商賈可擔不起探花郎這麼叫我……”
“你早就該有個表字，堂堂兒郎出門走，不分個長幼尊卑總被人直呼其名怎麼？這字不錯，擲地有聲又可詠誌，不何人所賜？”
“嚴正嚴先生。”
聽到“嚴正”三個字，李元也肅然起敬起來，“哦”一聲，接著說道：“難得。”
“啊，這表字嶽母大人親自出麵，才請動嚴先生的，否則我在嚴先生心中那頑劣不堪的形象，難！”
聞言，李元歎一聲，呢喃道：“真羨慕你。”
雲安自然明白李元在“羨慕”什麼，李元對玉纖纖的情雲安一直都在眼裡，自李元被逐出宗門後，一蹶不振好久，要不李元懷著金榜題名，風光迎娶玉纖纖的信念，絕不會那麼快就振作起來，或許也不會有今日……
隻……
雲安也發出一聲歎息，雙手十指交叉擱在桌麵上，沉吟道：“纖纖姑娘……”
李元竟擺著手阻止雲安，淡淡道：“彆再提。”頓頓又自顧自地補充一句：“我都道，也好。”
雲安著李元，怎麼也無法將當初那個抱著酒壇子在縹緲樓撒潑的人和眼前這個人合在一起。
要不不小心到那泛紅的眼眶，雲安都要為李元從未對玉纖纖動過真情。
“篤篤篤”
“客官，酒菜來。”
李元輕輕吸吸鼻子，朝雲安咧嘴一笑：“端進來！”
雅間的門再次被推開，名端著托盤的夥計魚貫而入，小將酒菜擺好帶著夥計去。
雲安將酒壺從李元的手上奪過來，李元和自己的杯子都斟滿酒，舉杯道：“來，我好好陪你喝一杯。”
“好！秉初，今日咱們不醉不歸！”
酒杯碰撞發出脆響，雙雙一飲而儘。
隴地酒烈，雲安還好……畢竟早李元來個月，已經有抵抗力。而李元喝慣洛城那綿柔的酒，上次喝隴地的酒已很多年前的事兒。
不過三五杯肚，李元的目光便迷離起來，原本溫和的表情被傷感所代替，將空酒杯按在桌上，捂著眼睛問雲安：“秉初，你說這就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