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一直在林府待到初五,心中掛念著林不羨……實在是待不住。
而且更讓雲安無奈的是,按理說:李元給自己的消息應該不會錯才是,可雲安一直等啊等,就是沒等來長公主抵達京城的消息……
雲安也在李元處得知:聖母皇後很喜歡楚王這個兒子,在皇宮旁邊給賜府邸,楚王府和皇宮隻一牆隔,楚王領著王妃就住在裡麵。
李元看穿雲安的心思,鄭重勸道:“你要完成師命也好,做個人情也罷我都不該攔你,但你若還把我當朋友就聽我一句勸……不是阻止你,你把裡的東西交給長公主,隨怎樣我不管。千萬不能冒失,去楚王府求見,實在不行……你就差人給玄一天師送個信吧,她老人家的根基擺在那兒,些事她能做得,你不能亂來。就要當爹的人……凡事要想想後果。”
雲安端詳著李元的表情,總覺得他可能知道些什,默默權衡良久,還是決定不要問。
李元的擔心並非全無道理,自己是要當娘的人,皇家的東西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在那幫人麵前刷存在感可不是什好事兒,而且寧寧給的這瓶藥保質期超長,不用擔心過期的問題。
雲安又問一句:“長公主是被什事兒耽擱,還是不來?”
李元沉吟道:“因故耽擱也是的,不過今日都初五,再等日還不來……依照禮可以不用來。”頓頓李元又補一句,說道:“你還是寫信給玄一天師闡明經過,請她老人家親自料理比較好。”
雲安一聽李元這,心中已然數:得,永樂長公主今年這是來不,仔細想想也在情理中,雖然自己到現在也想不通長公主怎會同意把周舒嫁到京城,但雲安相信母愛不會作假,長公主現在對天家的印象估計是不可能好,說不定在進京的路上越想越氣,索性找個理由打道回府。
“多謝,空穀。正好我也心係我家娘子,一會兒回去和娘親稟報一聲,我也啟程回家。”
李元的眼中劃過一絲不舍,卻再也不能像從前在洛城做公子哥那般表達,隻是輕歎一聲,說道:“也好,代我向令夫人問聲好。”
“這是自然。”
……
翌日,雲安早上給林夫人請安,看到林夫人的眼周似乎些浮腫,蹙眉道:“娘親,你怎?眼睛怎腫,是沒睡好,還是……?”
林夫人勾勾嘴角,說道:“還是你這孩子心細,我昨夜貪飲幾杯,無礙的。”
雲安聽到林母這說才放鬆下來,說道:“娘親,孩兒想和您辭行。雖然按照規矩孩兒應該在這兒待到上元節的,但娘子這個情況……孩兒實在是牽掛得緊,挨不到十五,而且……”雲安撇撇嘴,繼續說道:“家裡實在是沒意思,娘親既說不隨孩兒同去淟州,那孩兒也就不待,等再過兩個月春暖花開時,孩兒再親自來接您過去。”
前幾日雲安就提想接林夫人一同到淟州的事,林夫人告訴雲安:現在這個節骨眼她走不開,而且林不羨的月份還,自己這一去,斷沒不親眼見外孫的道理,在女兒女婿家一住半年不成體統,林夫人貼心地用“外孫”來形容那還未降生的孩子,足見對雲安的認可程度。
雲安心中滿是感恩,流露不舍來,林夫人見心裡也難受,對雲安保證道:“我的兒,你放心,娘親每年都幾個月到清虛觀去齋戒打醮,八月十五前才回來,今年娘親就不去清虛觀,到淟州咱們一家口一起過中秋節。”
……
林夫人輕歎一聲,點點頭:“是,也該回去。初人父的心情……娘明白。”林夫人的語中突然多一絲憂傷,目光也投向彆處,沉默良久,不知在想些什。
雲安默默候著,等待林夫人發。
“安兒啊。”
“是,娘親。”
“過上元再回去吧。”
“……是。”既然林夫人說,雲安就必須得留下,可林夫人接下來說的讓雲安欣喜萬,林夫人說道:“……等過上元節,娘和你一起回去。”
“真的?娘親不是說……要過些日子嗎?”
“亦溪是第一胎,我這心裡始終是個牽掛,就算是讓你一個人回去我也待不安生,不如和你一同過去。”
“好啦!那孩兒這就回去給娘子寫封信,著人快馬送回去,讓宅子裡頭準備起來,娘子要是知道這件事不知該多高興呢,說不定胃口都變好。”
林夫人看著雲安真摯地流露,露慈愛笑容的同時,心中也泛起苦澀:是啊,安兒這孩子說的不錯,如今這個家……真是越來越沒意思。
雲安回到房間立刻提筆給林不羨寫一封信,信中委婉地提一筆妞妞,雲安相信以二人的默契,林不羨能明白自己要說什。
封好蠟後,雲安又去找林夫人的貼丫鬟,詢問對方:林夫人若去淟州住,是否需要帶些特殊的東西,比如不好攜帶,需要提前送去安置的。
丫鬟想一會兒表示並沒,雲安這才去找家丁,吩咐快馬加鞭把信送到淟州雲宅。
……
一轉眼的功夫上元節過,到雲安和林母以及呂頌一家發回淟州的日子,昨日雲安還特意找李元確定一下,永樂長公主沒進京。
雲安留一封信給從前服侍在林不羨邊的家丁,告訴對方:若是京城玄一道長的消息,想辦把這封信送給她老人家,若是無緣得見,就立刻到鏢局去請鏢師,讓對方帶消息火速前往淟州尋我。
家丁仔細記下,雙接過雲安的信表示知道。
發那天,一向“公務繁忙”的林威難得空,命人開林府的門,親自將林夫人送到門口,林府雖然……從後院走到正門也需要一會兒,但在整個過程中林威和林夫人沒交流,甚至還保持微妙的距離。
雲安默不作聲,腦海中不禁閃過林夫人紅腫的眼,她老人家在亦溪成親後吃齋念佛,會發生貪杯水腫這種事兒嗎?
……
來到門前,林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上馬車,林威立在門前負而立,寒風將他打理的一絲不苟的胡須吹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