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的手中死死地攥匕首,幾乎將雲宅翻了個底朝天,總算是在林母那間單獨劃出來的小院裡聽到了一些細碎的聲音,雲安感覺自己全身都在顫抖,生恐自己進去之後看到承受不了的畫,雲安見牆扶牆,遇樹扶樹總算是進去了,小院的正房裡熟悉的孔橫七豎八的躺……
雲安掃了一眼,這其中並沒有自家娘子,母親和兩個孩子,及由儀……
除此之自己熟悉的不熟悉的雲宅人好像都在了,雲安蹲去探了探周六的鼻息……雲安鬆了一口氣。
一一檢查過,有人都活,應該是被某種強力的蒙汗藥或是迷藥給迷暈了,雲安觀察了一,門房,孟廣威,王氏兄弟,這幾人的臉上有血跡應該是和綁匪正交過手,然後被打暈的。
雲安坐到椅子上,將匕首踹入懷中,此時反而冷靜了。
通過眼前的一幕雲安快速得出了三個訊息:
一,方的身手奇佳,能讓整座雲宅一個人都沒逃掉且輕鬆撂倒了王氏兄弟和孟廣威,這二人的身手雲安是知道的。
二,宅子裡沒有一人死亡,連廚子都好好的,證明方不是來尋仇的……雖然暫時不見自己的家人,但們應該隻是被人擄走了,作為籌碼掌握在敵人的手上。
三,方如此做警告意味很明顯,匕首用來說明來意,告訴自己:當初曾放過自己一馬,不要不識抬舉。迷翻有雲宅人是不想讓他們報官……
雲安深吸一口氣,理清了一些東西,相信用不了多久……方就會派人來找自己了。
當然……雲安還有許多疑問,比如方這回到底來了多少人?自己這宅子雖然僻靜了些,要做到在不驚動任何人的前提……“請”走三個大人,兩個孩子也並非易,特彆妮妮尚在繈褓,威脅恐嚇而言全然無效。
雲安想弄清楚的是:為何會這巧,方沉寂了三年多都不出現,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挑在一個自己即將帶全家遠走高飛的前夕……手了。
這……到底隻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
亦或許……正是因為自己要走了,方才現身的?要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可怕了,這說明方自己這幾年的動態很了解……
雲安陷入了沉思,不知過了多久是被周六的聲音拉回神的,周六還有幾個家丁醒了,紛紛跪在地上。
孟廣威和王氏兄弟傷的比較重,還沒醒,幾位丫鬟身體底子薄也沒有醒來。
雲安掃過幾人表情,這幾人明顯都不知道宅子裡發生了什,唯有經驗老道的周六看到房內的一切,想到了宅子裡可能是出了。
周六喚道:“爺……?”
雲安冷冷道:“王氏兄弟,你和廣威,還有……門房留,剩的都送回到自己的住處去,你去守……有知道內情的領過來,什都不知道的也不要追究,叮囑他們管住嘴就行了。”
“是。”
“去吧,等回來再說。”
“是。”
周六爬起來,叫了兩個醒來的家丁開始抬人。
就在抬的過程中,陸續有人醒來,醒過來的人無不一臉茫然,雲安擺了擺手讓周六領人離開。
雲安的心中升騰一股火,特彆是看到這些人表情後,更甚。
覺得自己出銀子養了一群廢物,宅子裡出了這大的,一個個竟然都是一副懵懂表情。
雲安知道自己絕不能發火……說不定這宅子裡還有細作,正暗戳戳地觀察自己的反應,要是自己亂了……還不知會生出什後果來。
終於,房間裡除了雲安點名留來的,其餘人都離開了。
先醒來的是門房,他一睜開眼睛便抱頭直喊痛,雲安安靜地看,門房叫完了便跪到雲安前,說道:“老爺,宅子裡出了!”
“嗯,我知道。你說說你都看見什了?”
門房“嘶”了一聲,捂腫脹的後腦,痛苦地說道:“大概申時三四刻吧,小人聽到有人敲門……門一個男子的聲音說要找老爺您,小人便開了小門出去看,結果那人一拳打在小人的鼻子上,疼的小人睜不開眼,捂鼻子還沒等罵出聲……就感覺後頸一痛,然後就什都不知道了。”
“那人長什樣子?”
“三十多歲的男子,留唇上一撇胡,穿短打,墨藍色的。勻稱身材,身量……六尺有餘。”
“還有呢?是打你鼻子的人順勢敲暈了你,還是在這個時候有人從後跳來打暈了你?看見車馬了沒有?”
“這……小人不知,也並未看到車馬。”
“還有?”
“……沒了。”
“此就此封口,若是被我知道你管不住嘴,彆怪我不客氣!”
“是是是!老爺請放心,小人口風嚴了。”門房被雲安眼中的凶戾震懾,他還從未見過自家老爺如此,嚇得急忙答應。
“回去吧,前後門都鎖死了,好好休息。”
“是,謝老爺。”
門房出門和跑過來的周六撞了個滿懷,周六跳進來,雲安說道:“爺,薈兮和奶娘醒了,在後……”說完便又折返回去,大概幾個呼吸後周六領薈兮和奶娘進來了,奶娘的臉上掛淚痕,薈兮的精神頭也不大好,二人的臉都腫了起來,臉上的手印明顯。
二人來到雲安前跪,奶娘掏出絹帕委屈地哭了,薈兮緊咬唇,萎靡中透出一絲倔強,沒有哭。
雲安看到二人的反應,基本將二人的嫌疑排除了,二人的反應很符合各自的性格。
薈兮是自己從煙花巷救出來的姑娘,雲安當初看中的就是薈兮讀過書,從前在母家時的出身好,還具備不卑不亢的品質,而奶娘是從淟州本地雇的婦人,一家九口都在淟州,不符合細作的條件。
奶娘邊哭邊說道:“二小姐吃了奶正準備睡覺呢,突然有人破門而入,我的身子都被那人給看了去……他二話不說就給了我一巴掌,直接我打蒙了,回過神二小姐已經被他抱到懷裡,然後……那人用什東西堵住了我的口鼻,我就什都不知道了。老爺……請你給民婦做主啊,我今後還有什目活去?”
雲安冷靜地答道:“報官是不可能報官的,出了這樣的情我也很抱歉,我可給你一筆銀子做補償,勒令有人不許提這件。日後若有機會……我會替你討回公道,但現我隻能為你做這多了……抱歉。”
奶娘抽泣點了點頭,說道:“老爺花了大價錢請民婦做二小姐的奶娘,我沒能照顧好二小姐,請老爺恕罪。”
“錯不在你,你們的力量不在一個檔次,我問你……那人的樣子,你看清楚了嗎?”
“看清了,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中等身材,穿短打,藍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