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漪涵微微一怔,掀了掀眼皮看向聞鳶,後者麵無表情,肌膚瓷白,那雙烏黑的眼睛像籠罩了一層淡淡的水霧,濕漉漉的,猶如一口幽深的井。
“聞鳶,你去麼?”林萌笑道,“去的話,能把你的單反帶著麼?”
流竄與兩人之間的微妙氣氛被打破。
腺體處的神經跳動得就像在抽筋,聞鳶感覺更心煩氣躁了,她眉頭微不可察地輕蹙了一下,挪開眼,收回了手捂住後脖頸,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褚漪涵的目光隨著聞鳶上抬的手投落到馬尾下那一截白皙的秀頸處,神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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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過後回到民宿,聞鳶洗了澡,站在鏡子前擦著濕發發著呆。
她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莫名地看林萌不爽。雖然她和林萌不熱絡但也沒有不對付,一直保持著Alpha之間最禮貌的距離。
對方信息素也一直都收斂得好好的,從沒招惹她,可她就是對林萌有敵意。
尤其是褚漪涵和林萌走得近的時候。
想一想,又不是滋味了。
每次都走那麼近,不排斥Alpha了麼!
還是說她對林萌也不排斥……
這想法剛冒出來,聞鳶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心裡騰升起了厭惡感,她煩躁地用毛巾在頭上一通亂揉,毛巾一角耷下來遮住了她那雙肆虐陰翳的眼睛。
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褚漪涵可以有更多朋友,如果真的還有她不排斥的Alpha,身為朋友的自己應該為褚漪涵感到開心,而不是產生不該有的占有欲。
屋外時冉在敲門:“小鳥兒~”
聽見時冉呼喚聲,聞鳶收回思緒,從前麵拽下毛巾,漆黑的瞳眸慢慢露出,裡麵已經平靜如死水沒了情緒。
聞鳶從淋浴間出去,拎著單反往門的方向走,越走越覺得不對勁。
也不知道是在浴室裡待久了,還是酒精上了頭,臉越發的熱,頭越來越沉。
“靠,外麵那麼冷,你穿短袖短褲?”門外時冉先是看到聞鳶的穿著流露出驚訝,緊接著她視線上移,盯著聞鳶臉色酡紅,不確定地問,“你這是喝多了吧?”
聞鳶懨懨地答:“可能吧。”
老板說過那黃酒後勁大。
“那你彆去看星星和螢火蟲了。”時冉建議道,“在房間好好休息。”
聞鳶想了想,雖然螢火蟲難見,但她現在的狀態確實不太適合出門,便嗯了一聲,她將單反遞給時冉:“多拍點照給我看看。”
“行~”
準備關門時聞鳶想起來問道:“褚漪涵她們呢?”
時冉正低頭搗鼓著單反,隨口一提:“都在外邊讓檸檬噴驅蚊液呢。”
“砰”的一聲,門被關了。
時冉盯著緊閉的房門撓了撓頭,腹誹今天的聞鳶真是隻憤怒的小鳥,臨走前她敲了敲門說:“我走啦,你好好休息呀,要是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聞鳶沒搭理。
她有些難受。
不,是很難受。
從她幻想林萌給褚漪涵噴驅蚊液的畫麵後,體內那挫小火苗越燃越旺,宛如有岩漿順著她的血液翻湧,灼熱感蔓延逐漸包裹住五臟六腑。
有難以言喻的欲望在蠢蠢欲動,腺體附近的每一根神經仿佛都在抽筋。她能感覺到信息素幾乎要脫離控製地噴發出來。
直到這會兒聞鳶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是Alpha的易感期來了。
易感期會怎麼樣來著?
要多久才會過去來著?
好像剛分化的Alpha易感期不會持續太長時間。所以是要多長時間?
聞鳶腦袋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氣得她想打人摔東西。
現在灼燒感有多難忍,她就有多後悔生理課不好好聽講。
對了,易感期Alpha比較暴戾,需要隔離。
為了避免有人來找,聞鳶費力地抬手按下了牆上的開關,屋裡陷入了一片昏暗,她沿著牆壁滑坐到地上,抱著雙腿將自己蜷縮起來。
從手臂處傳來的沐浴乳香味是梔子花的味道,淡淡的,似乎能稍微緩解她的難受。
這種味道對於聞鳶來說好比是給吸血鬼一杯稀釋過的血液,隻解一時乾渴,卻會誘人上癮想要更多更純的味道來撫慰自己。
聞鳶肩線繃得筆直,貝齒狠狠咬住紅唇,從唇瓣處傳來的絲絲刺痛能讓她保持一絲理智。
就在這時有熟悉的清甜梔子花味道從門縫裡鑽入。
信息素縈繞在周身,那一簇小火苗的勢頭似乎弱了下去,猶如旱地久逢甘霖,通體舒暢,聞鳶的喉嚨上下滾了滾。
門被敲響。
“聞鳶?你在麼?”
從門外傳來了褚漪涵軟糯的聲音。
徹徹底底挑斷了聞鳶費儘心力繃緊的弦。
埋在最深處情緒和欲望像是一頭齜牙咧嘴的巨獸,逐漸脫離她的掌控。
聞鳶牙口一鬆,掙脫最後束縛的信息素張牙舞爪地從後勃頸的阻隔貼溢出來。
空氣中揉雜了潮氣,猶如一場大雨過後的清草土腥味撲鼻而來。
褚漪涵眉頭越擰越緊。
真的是易感期……
她手握成拳離門一指的距離,正要落下。
“哢噠”一聲,門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副cp強勢圍觀
大笨鐘:小學神這波叫什麼?羊入虎口?
小星星:自投羅網?
老母親作者:gkdgk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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