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漪涵抿著唇壓著笑,眼底的笑意卻抑製不住地漾開:“我有沒穿過的。”
聞鳶嘖聲:“蓄謀已久。”
褚漪涵靦腆地笑了笑,轉移話題:“我去扔垃圾,你在家等我。”
她還是不想聞鳶穿那個臟臟的拖鞋出去,腳後跟露在外麵會冷的。
“很重。”聞鳶蹙眉,“而且你信息素紊亂,我不放心。”
“沒關係的,就出去一下,樓棟後麵就有垃圾站,很近……的。”褚漪涵話音越來越弱,她看看聞鳶,又快速地垂下了眼睫。
“垃圾站很近麼?”聞鳶鬆開的眉又皺了起來,“你不是跟我說很遠麼?還錄了視頻讓我跟著走。”
褚漪涵從聞鳶手裡接過垃圾袋,閃身出門,臨走前她從門後探出小腦袋對著聞鳶眨眨眼,為她答疑解惑道:“那是因為我想讓你多看視頻裡的我,大笨蛋~”
聞鳶呆呆愣愣盯著合上的房門,腦子裡浮現出褚漪涵視頻裡的模樣,嬌柔豔麗,撩動人心。
片刻後,她唇角緩緩上揚了起來。
小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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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相認,有說不完的話,兩人窩在沙發裡,有一下沒一下地rua鋼鏰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直聊到天黑。
晚上,兩人各自洗澡,聞鳶洗完澡從淋浴間出來,褚漪涵走近了,將早上不肯給她穿的拖鞋放在了她腳邊:“換這個。”
火烈鳥頭立在粉嘟嘟的鞋麵上,有趣極了。
鋼鏰兒這個壞家夥立馬跳過來用爪子拍鳥頭。
聞鳶驅了它離開,仔細擦乾腳,換上了拖鞋。
小鋼鏰兒被她轟開不高興了,勾著爪子在鳥頭上。
“哎呀!你要弄壞了我跟你沒完哦!”聞鳶想把鋼鏰兒抱走,鋼鏰兒喵喵直叫,抱走了又纏上來,聞鳶指著它惡狠狠地威脅,“弄壞了就讓你媽賠我兩雙!”
小鋼鏰兒不甘示弱張口就要吞鳥頭。
“!”聞鳶倒抽了一口氣,立馬跳開,鋼鏰兒鬨得更歡樂了。
褚漪涵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笑。
聞鳶麵無表情看她,聲音委屈:“你不幫我。”
太幼稚太可愛了吧,褚漪涵收斂了點,忽閃著眼睫,乖乖認錯:“我錯了。”
聞鳶切了聲。鋼鏰兒不鬨了,她轉過身去準備吹頭發。
褚漪涵跟了上去,搶先她一步拿了吹風機:“我幫你吹。”
說著就打開吹風機,溫熱的風拂起發梢。聞鳶配合地坐到了凳子上,由著褚漪涵幫她吹頭發。
她倆鞋麵對麵抵著,聞鳶動了動腳,鳥頭的嘴靠在褚漪涵拖鞋的小羊臉上,她用手機定格了這一幕。
褚漪涵問:“喜歡麼?”
聞鳶點頭:“喜歡。”
從國慶以後就沒來了,褚漪涵卻早早地就把她冬季的拖鞋準備好了。
滿腔的歡喜都要溢出來了。
吹完頭發兩人爬上了床,褚漪涵挨著床沿,邊關燈邊問聞鳶:“冷不冷?空調要不要再調高些?”
“不冷,”聞鳶側頭看她一眼,又好笑又無奈,怎麼都脫馬甲了睡得比之前還遠呢,“乾什麼離我這麼遠。”
她伸手將褚漪涵撈進懷裡,眉頭不自覺地擰起。
褚漪涵身上太冰了,又很瘦得硌手,抱起來就像一塊冰磚。
“我身上涼。”褚漪涵連忙推她。
“彆動。”
低啞的聲音透著一絲不高興,褚漪涵不敢動了。
聞鳶把她箍在懷裡,將暖和的腿墊在褚漪涵冰冰涼涼的腿下,由她壓著,用自己身體溫度幫褚漪涵暖身,緩和了語氣:“不涼,我熱,給我降降溫。”
褚漪涵彎了彎唇角,乖乖地窩在聞鳶懷裡。
一整天情緒波動很大,聊了很多,哭得更多,褚漪涵眼皮很重,疲憊地都快要抬不動。
知曉褚漪涵哭多了就眼睛疼,聞鳶想從前一樣很輕很輕地幫她揉眼周圍:“睡吧。”
令人心安的聲音輕柔地像春風過耳,眼睛被按摩得很舒服。
空氣中的梔子花香時濃鬱時清淡。
漸漸的眼皮合上了,花香似乎淡了下去,可沒過多久,褚漪涵在幽暗中又強撐著睜開了眼,對上聞鳶如星辰的烏眸。
她眼底有柔光晃動,漾著難以言喻的情愫。
“都困得睜不開眼了還不睡?”聞鳶自戀地調侃她,“美人在懷,難以入眠?”
“厚臉皮。”褚漪涵笑嗔了一句,慢慢的,笑意淡下去了,她朝聞鳶懷裡鑽了鑽,“阿鳶……”
細聲軟語喚得聞鳶心都要化了。
“嗯,怎麼了?”
褚漪涵袒露心聲道:“我不敢睡。我好怕眼睛一睜,醒過來又是……你不在的那天,好怕這一切都是假的。”
她做過太多次這樣美麗的夢境,可每每醒來總是一場空。
痛楚會因為得到又失去被無限放大。
現在的一切都過分美好,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承受得住那樣的痛了。
聞鳶胸腔頓時悶悶的,揉了揉褚漪涵的後腦勺,落了很輕的吻在她額上,輕聲細語道:“安心睡,醒過來我也會在。”
褚漪涵:“不騙我。”
聞鳶:“不騙你。”
Alpha的信息素深斂地繚繞在周身,褚漪涵緊貼著溫暖,聽話地垂下長睫,久違地在短時間內入了眠。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睜眼滿懷期待地朝床畔看去,卻是空空如也,探手過去,那一片冰涼,一點溫度都沒有。褚漪涵心提到了嗓子眼,鞋也顧不上穿,走出房間,哪裡也看不到聞鳶的身影。
她又慌又急。一路跑到學校,終於在校門口看到了聞鳶,可聞鳶眼裡隻有麵前高高瘦瘦的男生,原文裡的江淮禹。褚漪涵愣在了原地,心像被鑿了個洞,很空很疼。她看著他們爭執著,直到原處的車疾馳而來。
刺眼的車燈讓她的世界一片猩紅,破碎的玻璃渣讓時空變得扭曲。
有什麼不受控製地從她後脖頸神經跳動得最厲害的地方張牙舞爪地往外湧。
濃鬱的梔子花香信息素揉雜著無儘的絕望彌漫在空氣裡。
身體一陣冷一陣熱,褚漪涵看著麵前像血一樣的顏色,徹底崩潰了,捂著頭在耳鳴中歇斯底裡。
突然,有溫暖的懷抱從身後抱住她,她下意識地奮力掙紮,那人用了點力箍住她,輕輕撫拍著她的手背安撫她。
褚漪涵慢慢安定了些,在那人懷裡微微顫抖著。
有濕潤灼熱撫過後頸發燙的那處,尖銳的齒尖抵上,溫和潮潤的信息素注入了脆弱的腺體裡。
夢境裡下起了雨,衝刷掉了褚漪涵眼前的血色,冷卻了她的躁動。
雨後的草木香泥土香特彆地清新。水珠從花芯沿著潔白的梔子花花瓣滾落,甜而不膩的花香與雨後清香黏合在了一起。
所有可怕的夢境煙消雲散。
褚漪涵筋疲力儘,她在聞鳶柔軟的懷抱裡,緊繃的神經一點點放鬆了下來。
如同夢裡那朵被雨浸潤後的梔子花慢慢舒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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