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府瞬間行坐不安,本就已經一團亂麻,現在還有兩個身份如此貴重的人,在他所管轄的江州府內待著,稍有不慎他可就株連滿門了。
這葉府,長寧侯府,右相府那一個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不管周知府如何憂愁煩惱,他隻得好好照顧好兩人,隻待京中來人將其接走。
於是傅璟和葉景輝到的時候已經有人在府門等候了,周鈺更是一直在前院大廳裡等著。
周知府和周鈺一道將傅璟和葉景輝迎到了知州府內,並安排了客房居住;不過傅璟和葉景輝顯然沒有時間理會這些雜事。
知州府大廳內
周知府拱手向傅璟行了一禮,然後看著傅璟和葉景輝:“臣不知長寧世子也在白鷺書院求學,此番鼠疫;害得世子還有葉公子困於此,實在是我的失職失責!不過世子和葉公子放心,我一定保護二位的安危,直到京城來人將二位安全接走!”
“知府大人,不必太過自責;此番鼠疫周鈺已經告訴我們了,雖然知府大人縱然有失察失職之罪,不過最罪不可恕的還是江州府最早發現疫情的幾個縣令,隱瞞不報!現在既然事情已經如此,我們還是儘快想一些解決的辦法。”葉景輝稍稍勸慰周知府,然後準備引出自己的目的。
周知府聞言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幸得自己的長子和二人教好,能得二人美言幾句;他知道此番自己是逃不掉了,隻能寄期望於聖上能從輕發落,給周家留個後。
“我已經在儘力控製疫情的蔓延了,現在也上報了朝廷,隻等聖上和朝廷下達旨意如何處置。”周知府向上拱了拱手以示對皇上的敬意。
“周大人,你就算已經八百裡加急上報了朝廷,可是江州府距京城也要三天三夜;而且還要等皇上和大臣們商議此事,然後才能做下定論;再將旨意傳回江州府時還需三個日夜,一來一去已經耽擱七八日;你可想過七八日城內要有多少人死去,整個江州府的鼠疫又會蔓延到什麼程度呢?”
葉景輝一臉追問將周知府問的啞口無言,周知府垂頭喪氣道:“可是我還能怎麼做呢?鼠疫無藥可治,城中的大夫也都閉門不出,知道鼠疫無可醫治;我隻能讓人重兵把守城門不允許任何人出入,以免鼠疫蔓延到其他地方;也給其他縣令下了死令不允許任何人員流動出江州府境內!其他州府也都派人傳信不允許任何江州府之人進入,我隻能做到如此了!”
此時的周知府好像已經麵臨崩潰,堂堂大男兒,也忍不住聲音哽咽;周鈺有些心疼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卻無能為力。
“周大人,本世子常年研究醫書典籍;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一些關於鼠疫的記載;本世子可能有些許把握能夠研究出醫治鼠疫的藥方,但也不能十分保證;不過本世子還是想試一試,還請周知府請幾位南江城醫術較好的大夫來與我一同研究。”傅璟看著低沉著眉眼的周知府,沉著開口。
“長寧世子是說要研製治理鼠疫的方子?”周知府聽了傅璟的話猛地抬頭,看著傅璟。
“是,本世子想要試一試!”傅璟認真地點了點頭。
“世子,您的好意我心鄰了,我敬佩世子是個為國為民之人;可是鼠疫千古難治,世子不要白費功夫了!”周知府想也不想的就搖頭直言拒絕了傅璟的話。
“周大人,與其在這裡看著鼠疫煥發,還不如研究一下,萬一城中大夫和長寧世子能夠研製出來呢?就算不能研製出來,如果有一些能夠抑製的藥物也好,這樣也算將功折罪,也能救百姓於水火!”葉景輝仔細梳理著,勸慰著周知府。
周知府聞言有些動搖猶豫了,不過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儘管如此,也是微臣之事,萬萬不可將長寧世子牽扯進來;世子和葉公子身份尊貴,臣一定要保護二位的安危!”
傅璟蹙了蹙眉,一臉嚴肅,然後沉聲開口:“周知府,現在本世子以世子之命,命令你去安排研製鼠疫藥方一事!想來雖然我長寧侯府如今沒落,可我還是堂堂世子,這點小事還是能命令周知府吧?”
周知府見傅璟一臉凜然,連忙拱手恭敬地行禮回道:“世子,臣絕無此意!臣隻是擔憂世子安危!”
“那就下去安排,我隻是與大夫們研製鼠疫的藥方子,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周知府的擔憂我也明白,隻是既然坐於此,總不能坐視不理!”傅璟見周知府如此,稍稍緩和了一下。
“好,臣這就下去安排!臣多謝長寧世子!”說完周知府就下去吩咐人安排,城內大夫共聚知州府研製醫治鼠疫之藥一事了。
雖然傅璟言辭色厲的對待了周知府,但周知府心中無比欽佩傅璟;這樣的時刻,出生勳貴世家養尊處優的公子,能夠這樣毅然決然的留在這危險的地方。
心中全係百姓,不貪生怕死;周知府又重新認識了一下他認知裡的勳貴世家子弟;對世代忠烈的長寧侯府更加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