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成像入了迷一樣,盯著薑蜜看。
這時候薑蜜感覺到不自在,她率先停止了四目相對,眼神回避了一下,又推了推衛成:“該起身了,我不能再耽擱,得去灶屋給娘幫忙。”
衛成也的確全然沒了困意,他徹底清醒了,起身坐到床沿邊,讓薑蜜從裡側出來,看她把油燈點亮,動作麻利的收拾自己。
她綰發的時候還回頭看了衛成一眼:“相公你披個褂子,清晨寒氣重,彆著涼。”
等薑蜜人到灶屋,吳氏果然早已經忙開了,聽到動靜她還回頭看了一眼,皺眉問:“就起來了?”
“今兒起得晚,對不住娘。”
“你有啥對不住我?你是對不住三郎,他一旬才歇一日你不好生陪他,跟他說說話也好,往灶屋來作甚?”
薑蜜:……
“相公準備晨讀。”
吳氏:……
“你過來給我把火看著,彆熄了。”
吳氏說完就準備出灶屋,又想起來問:“昨晚做夢了嗎?”
“沒呢。”
“那就好,以後再夢到什麼早點告訴我,情況越壞越要趁早說,聽到了嗎?”
薑蜜點頭答應下來,說知道了。
衛成那身板看著是不如田間的莊稼漢硬朗,卻也不是那種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讀書人,他旬休回來也幫家裡乾活,吃過早飯看水缸空了一半就說要去井邊,被衛父攔下來。他就在院裡幫著劈柴,每年這個季節都要囤柴火過冬,這個活他也是做慣了的,使個巧勁兒就行,不費太大力氣。
衛大郎和衛二郎來過一趟,跟他說了兩句話又下地去了。
到巳時,衛二郎家虎娃摸過來玩,他先蹲在旁邊看衛成劈柴,看了會兒覺得沒意思,就往屋裡鑽。這時薑蜜拿著針線在補衣裳,看他過來就想起昨個兒得了一小包桂花糕。她招手讓虎娃過來,拆了紙包分出一小塊給他。
光聞著虎娃口水都滴下來了,拿到也舍不得一口吃完,小心護著慢慢在啃。看他吃得那麼歡,想著這是相公特地買回來的,薑蜜也嘗了半塊,那半塊桂花糕入口就化開,舌尖都是甜味,鼻端還有一股子花香。
薑蜜沒吃過這麼好的糕點,這恐怕也不便宜。
她把餘下那兩塊半重新包好,妥善的放起來。準備坐回去接著補衣裳,招呼虎娃外麵玩去。
虎娃護著他還沒啃完的桂花糕出去了,出去和他奶奶撞了個正著,吳氏看了一眼他捧著在啃的桂花糕,沒說什麼,虎娃喊了聲奶,接著往外邊走,出去就看到蹲在村道上不知道在玩什麼的毛蛋。大房的毛蛋和二房的虎娃歲數相差不大,兩人經常玩在一起,虎娃就小跑著過去了,他桂花糕倒是已經吃完,嘴裡那甜香味兒還沒散,剛一蹲下就讓毛蛋聞了個正著。
毛蛋目光炯炯看過來,問他吃了什麼?
“三嬸給的糕糕。”
毛蛋聽說扔下手裡玩到一半的蟲子就往薑蜜那頭跑,跑她那屋說要吃糕。
按說要吃糕該問爹媽要,彆人也不欠你,可毛蛋才三四歲,不知事,薑蜜是做長輩的不該過分計較,再說虎娃和毛蛋都是侄兒,理應同樣對待。這麼想,薑蜜也分了一塊給他,沒想到他狼吞虎咽吃完說還要。
薑蜜收起紙包,讓毛蛋出去玩。
毛蛋不肯,在西屋就鬨起來,非要。
衛成在外麵劈柴,聽到動靜正要進來,吳氏先他一步,站在門口看毛蛋坐地上撒潑打滾問:“他要什麼?”
薑蜜回說:“相公昨個兒買的桂花糕,我給毛蛋和虎娃都分了一塊,興許沒吃夠。”
聽到這話吳氏臉就黑了。
吃夠?
這種東西你想吃夠?
那恐怕投錯了胎。
吳氏一把將坐在地上撒潑的毛蛋抱起來,送回隔壁丟給大郎媳婦,又留了話:“好生教教,彆出去丟人現眼。”
作者有話要說: 幸好今天降溫了,不然我在小肚子上貼個暖寶寶簡直像神經病。
大姨媽這個東西,它來了難受,不來心裡又慌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