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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這一路其實也挺枯燥的,車隊的最終目的是去京城,除了每隔一段時間會停靠休息補給水和乾糧,這時候可以下車溜達溜達,彆的時候他們幾乎都在車上度過。
一開始還知道是幾天,時間一長薑蜜就記不清他們趕路多久,馬車停靠的時候大家會下去說說話,這時候才能問個日期。
一月上旬離家,中旬抵達宿州,停頓兩日就動身趕往京城,車隊走了七八天,說是還有半日就能到煤城,這時候薑蜜在馬車裡睡著,做夢了。
這個夢彆提了,比她之前做的哪個都氣人,她醒來之後眼也不眨盯著男人猛看。
衛成翻著書呢,就感覺一道目光紮自己身上,他停下來朝旁邊看去,就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
薑蜜還在生氣,他竟笑了。
“你笑什麼?”
衛成伸手摸摸她臉,薑蜜也跟著抬起手來摸了一下。哦,剛才睡覺的時候靠在車廂上,臉上給壓出個印子。薑蜜拍掉衛成伸過來的爪子,繼續盯著他瞧。
這下輪到衛成反過來問她在瞧什麼?
“我相公生得這麼俊,我多看兩眼咋的?”
衛成無奈,問她到底怎麼了。
薑蜜就伸出手來捧起男人的臉,盯著他說:“都怪你們不停說煤城,我剛睡著就做了個夢,夢見你被煤炭商人家的女兒看上綁去了!我找上門去被人轟出來,告上衙門都沒搶回我相公!你不知道我夢裡那家子,彆提多霸道了!”
馬車又不隔音,很不方便說悄悄話,薑蜜怕她再小聲都會被趕車人聽去,索性像這樣鬨了衛成一通。
外頭趕車的聽見了,一陣哈哈大笑。
他揚聲說:“真彆說煤城裡頭就有一戶巨富商人,行事霸道得很,聽說他家的確有小姐,也正當嫁,衛舉人模樣好才學出眾前程廣闊,沒準真被看上搶去做女婿!”
趕車人說完,薑蜜心一橫就在衛成臉上咬了一口,給他啃出個牙印。
“模樣好是吧?我看你怎麼下車去拈花惹草!”
衛成反手摸了摸左臉上的牙印,無奈說:“我幾時拈花惹草過?拈花惹草也不是這麼用的。”
薑蜜一時興起啃了他一口,這會兒看著還挺滿意,心想臉上頂個牙印還能下車?進了煤城也得老實在車上待著!她還喊了趕車人一聲,叮囑說可不許告訴彆人這車裡坐的是上京赴考的舉人老爺!不然萬一真給人搶去當女婿呢?
趕車人笑得肚子疼,說夢都是反的,舉人娘子緊張過了。
“我本來也不信,可你都說煤城裡的巨富商人不講理,府上還真有待字閨中的小姐,那還是謹慎點好。待會兒到了地方你就裝作車廂裡沒人,彆管我們,我倆不下去活動了,過去再說。”
“真不下去了?”
“怎麼我說了還不算?得我相公親口跟你說?”
薑蜜就凶了衛成一眼,眼神示意他說。
衛成:……
總覺得這個夢有點凶殘,媳婦兒一覺醒來簡直大變樣。
平常薑蜜溫溫柔柔的,凡事相公做主,她這一凶起來,衛成真不敢唱反調,就果斷認了慫,吩咐趕車人照薑蜜說的做。
趕車人:……
好的吧,既然舉人老爺都這麼說。
不下車就不下車,反正過個路補給一下,也停不了多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