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128(1 / 2)

旺夫命 南島櫻桃 5676 字 9個月前

九月間對二老來說本就難熬,在這個月京城降溫非常厲害, 月初還是深秋的感覺, 到月末就結結實實在過冬了, 那滋味兒同老家隆冬時節差不多。最近老爺子膝關節有些隱隱生疼,他自個兒沒當回事, 衛成有心想替老父調養身體,費心請到太醫上門來看, 說就是原先凍得多了, 大冬天還泡涼水, 沒顧惜好身體鬨的。

問怎麼辦?

太醫的意思是藥方就不必開了,他留了幾張食補的單子, 讓吃吃看。

才吃了沒幾天,效果暫不明顯,老家那對兄弟的回信就到了。老爺子又生了氣,哪怕經家人開解後來想開了些,當晚還是翻來翻去睡不著。

九月間還沒到燒炕的時候, 這麼翻來翻去被窩裡進了風, 他一貫硬朗的身子骨也沒頂住,竟然病了一場。之後又是把脈又是開方跟著喝了好幾天的藥, 病才去了。

吳氏心裡本來也有些想法, 看男人遭這麼大罪, 人都清減許多。她直說兒孫自有兒孫福, 老三這都二十七, 老大已經在而立之年, 做爹娘的拽著他走了那麼遠的路,該他自己領著家裡人走了。

“原先覺得不是才五十歲?鄉下地方彆說五十,哪怕六七十了隻要家裡缺勞力你也要下地去。搬這頭來的時候你跟我說,咱倆這還硬朗得很,沒準能享二三十年的福。你看看,歲月還是不饒人,年輕的時候一點兒小風寒算啥?拍塊薑丟鍋裡去煮一煮,一碗湯灌下去發了汗就好。現在不行了,這幾年養得好都沒怎麼生病,這一病瘦了那麼多,把老三跟三媳婦都嚇壞了。”

“少操點心吧,以後少操點心。”

“要說能做的咱都做了,方方麵麵都給他考慮到了,他兄弟倆要胡搞隔得近咱還能攔著,隔得遠知道以後也不頂事了,還一次次的無止境的給他擦屁股不成?”

吳氏還嘀咕說真幸虧搬出來了,要是還在一塊兒,能給氣死。

看老大老二這些年的做派,料想他們心裡還是不平,就算當初讀不下去說不讀了的是自己,要分家的也是自己……眼看著做弟弟的那麼風光,人人都說老三是雞窩裡下出來的金蛋,衛家祖宗八輩積德才換來這麼個成器的子孫。這種話,他兩個哥哥聽著,心裡是個啥滋味兒隻他自個兒知道。

彆人家的發達了,你也就羨慕羨慕。

本來一個屋簷下住著的同胞兄弟發達了,心情難免複雜。

吳氏能想到這裡,不代表認同他們,路是自個兒選的,選錯了走壞了還能怪彆人嗎?這些年她跟著三兒子過,親眼看他從秀才都不是變成今天的四品通政大人,一路風風雨雨太不容易了。雖然都是親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手心上的肉總是厚些,她如今享著三兒子的福,受著三媳婦孝順,承歡膝下的也是三房兩個孫子,心不向著他們?

吳氏這回不是隨便說說,她打定主意再也不會送東西回去。

給不值錢的他看不上,給值錢的他要不夠,給能省錢的他不識貨……窮困真是活該。

婆媳商量著煲了幾回湯,趕著給家裡人補身體呢。硯台已經過了剛搬家那一段興奮期,近來在提筆練字。原先那個沙盤已經被薑蜜收起來了,想著拿棍棍寫字的輕重感覺總歸和提筆不同,原先是人小剛開蒙不熟練,不合適糟蹋東西。現在都五歲半,他又成熟,可以提筆練起來了。

硯台在練字,宣寶就在旁邊看著,硯台邊寫還邊跟弟弟講,說這字兒念啥,是啥意思。衛煊倒是聽了,聽沒聽懂不知道,宅院大了之後哪怕不用親自去下力做事情,每天也有許多活要安排,底下人遇上大小事都愛找太太,薑蜜比從前忙了許多。

她還是有固定時間陪兩個小的,平常由他們自個兒玩去,宣寶也不調皮,讓硯台看著他就沒問題,要把屎把尿出屋喊人就是。

硯台有時是不著調,不過隻要是他娘交代的事,他總能辦妥,沒出過岔子。

才搬新家的時候家裡人很不習慣的,每天睜開眼都像做夢,現在全習慣了。幾個月時間讓衛成也摸透了通政司,這衙門平常沒有很忙,因為百姓不會為一些小事情來上告,反正經常不開張,開張捅破天。

雖然衙門沒有很忙,衛成不閒,誰讓皇上器重他?

君臣之間對談的次數不少,兩人商量出許多點子,這一年皇帝加快了收攏權力的步伐,雖然說朝上還有幾個老頑固,但是主動權已經來到年輕帝王這邊,老頑固們是能給他添點麻煩,卻不足以動搖根本,現在朝堂上皇帝說了算,哪怕當時有異議,他總能達到目的。

帝王的崛起讓隨他站隊的都成了京中的得意人,他們陸續受到同僚吹捧,有些聽多了奉承話,逐漸把持不住,心思飄了。衛成還是那德行,滿京城都知道他是最難籠絡的官員排名第一位,平常說吃酒吃茶他經常就沒空,你盛情相邀他會去,去了話也不多。往來走禮雖然也有,十分貴重的他不會送,也從不收。

平常跟誰都好說話,遇上事兒就沒有通關節這一說,從來是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外麵都說你要是犯了事想掩蓋下來,得去求通政使或者左通政大人。你要是蒙受了冤屈,要為自己討個公道,找右通政衛大人總沒錯,但凡事情屬實,他就敢管。

十月頭上,給大叔公的書信剛送出去,就有十餘人身無路引,偷摸著背井離鄉來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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