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番外(1 / 2)

旺夫命 南島櫻桃 6079 字 8個月前

大喜的日子定下了,就在次年開春之後,三月間裡,算來還有半年多時間。

崔侍郎府已經在為大姑娘準備嫁妝。前頭六公主留下來的東西分做兩份,由親生子女繼承,頭麵首飾這些讓崔令儀帶走,擺件之類留給崔小弟多。除此之外,崔家還得擬出一份像樣的嫁妝單子,太寒摻不行,怕抬出去丟人現眼。

經過前麵幾回,崔老太太已經厭了崔令儀,即便如此,她還是不敢拿大孫女的陪嫁開玩笑。心裡想著最好彆放血太多,同時又要看得過眼,為此她還打聽了前頭康郡王府準備的嫁妝台數,聽完心裡苦。

康郡王府是真寵芳妤,要比照那個去準備,多嫁幾個就能掏空他們家底。

幸好芳妤是做長媳的,崔令儀這邊比她稍稍差點也說得過去。

崔老太太斟酌過後,草擬了一份嫁妝單子,瞧著不太夠還將幾房近親請來,意思哪怕不是一支,也都姓崔,本家姑娘要出閣親戚們不添個心意?她親自開的口,加上崔令儀要嫁的是一品權臣愛子,崔家親戚才肯配合,各家添了兩樣。再一看,這份陪嫁就好看多了。

福壽堂裡老太太鬆了口氣,白氏借嫁妝單子來看過之後卻憋壞了,她差點沒忍住要開口,好在讓填房太太趕了先——

“這是不是多了一點?咱們家是三品侍郎府,卻是不沾什麼油水的禮部,府上看著花團錦簇的,賬麵上哪有那麼多錢?大姑娘手裡還捏著六公主留下來的東西,讓她把那抬走,咱再稍稍補幾樣不就得了?”

“你當衛家是什麼門第能由你糊弄?趁早收起那蠢念頭,公主留下來的東西該由他們姐弟兩個商量著繼承,哪個多拿看他們自個兒,甭管大姑娘分到多少,沒得直接用當娘的二十年前的陪嫁充作女兒嫁妝的,真那麼抬出去咱崔家還抬得起頭?這姑娘嫁得也太容易了!”

要皇室沒想起六公主這個人,他們是能在嫁妝上稍稍做點文章,偏偏人家想起來了!皇後娘娘還派了兩個嬤嬤過來,崔老太太即便有萬般想法也不敢亂來,她兒子有今天實在不易,先前已經很拖累他,豈能再犯錯誤?

總之,老太太是心裡在滴血,臉上還得掛著笑給蠢兒媳講道理。

即便她這麼說,填房太太還是難以接受。

“給她拿走這麼多東西咱不傷筋動骨?我們崔家又不光一個大姑娘,跟著繼宗不也十五了要準備說親,後麵排著的還有……全照這個來,家裡不給搬空?”

“那衛家過大禮時捧來一雙雙一對對的哪樣不貴重?”

填房太太抿了抿唇,過會兒才說:“男方下聘和女方陪嫁不同啊。他們下聘抬的大多是些吉瑞之物,說是貴重,拿來有什麼用?還能變賣了不成?可咱們呢?其他那些東西就不說了,光打一全套家具擺件就要花去不少,還要請江南最好的繡娘來趕製嫁衣喜被這些,春夏秋冬各季衣裳要備至少四套,還有頭麵首飾……”

她每說一句老太太心裡也抽疼一下,終於,老太太忍不住一巴掌拍炕桌上。

填房太太縮了縮脖子,把沒說完的憋了回去。

白氏也在心痛,可她更了解老太太,知道多說無益,隻得擠出一抹乾笑,說老太太心慈,對大姑娘實在是好。

雖然過程磕巴了些,崔令儀的嫁妝好歹一件件添置起來。等府上將該安排的全安排好,一晃秋天早過去,冬天都過了一半,又到一年中最冷的兩個月,各家趕著備上年禮年貨,同時國子監也在準備歲末考核。

衛煊跟唐懷瑾不用擔心,他倆縱使沒衛彥當初的統治力,也是能給國子監爭臉麵榮光的傑出人才。

再看崔家這頭,崔一舟剛進去讀了一年,程度還不太夠,好在有唐懷瑾幫他,偶爾還能得未來姐夫幾句指點,他在新進這些人裡麵排名算不錯的。崔家另一位就沒這麼樂觀了,早先說了崔繼宗本來就是中遊水平,跟憑本事進來的比不得,比其他那些蒙蔭庇的又好些……他要是刻苦用功多讀個幾年,下場去好好考,還是很有機會拿個進士出身,結果就在今年,因為皇後娘娘的關注崔家讓外界揭了皮,鬨出笑話,也直接影響到他在國子監的人際往來。

讀書人是最講規矩最要臉麵也最在乎名聲的。

他名聲不好,其他人輕易不敢與之為伍,生怕被視作同類。

崔繼宗早幾個月就因為這事崩潰大吵過,還說不想在國子監待了,白氏好不容易將他穩住。那一頁看似翻過去了,實際影響深遠,至少對他來說彆人的排斥使得他不停去糾結過去的事,想這想那沒法子專心讀書。

有沒有用功是能看出來的,他這一年小考的表現都不理想,歲末排名大跌,崔侍郎聽說他寄予厚望的長子拿了那麼丟人的名次都不敢相信,還問了一句是不是碰巧有同名的?

想到姓崔的少之又少,他又改口,問是不是寫錯了名字?把繼宗跟誰對調了嗎?

國子監祭酒親自同他說的,說沒錯,崔繼宗就這個排名,他今年像是混過去的,很不用心。“崔侍郎也彆隻是忙衙門的事,兒子要多關心啊。想你也是國子監出來的,那年還高中了狀元,親筆題的匾額這還掛在國子監裡,咱們這頭是怎麼回事你該非常了解,夫子們精力有限很難顧到每個人,頂多隻能從紀律上約束,到上課時人沒來我們罰他,他來了不用心聽你有什麼法子?”

本來崔繼宗就是蔭生,夫子對他們這些拿名額進來的要求很低,隻要保持安靜,不吵吵,彆影響有本事那些,課你愛聽不聽。

聽過這一席話,崔侍郎臉麵都快掛不住了,國子監祭酒還安慰他來著,說崔繼宗的表現是差了一些,幸而崔一舟不錯,天資也還可以,又肯用功。

這不像是安慰,更像是笑話。

他們把希望寄托給長子繼宗,將資源給他名額給他,什麼都給他,每回放旬假崔侍郎教他這啊那的,結果長子排名垮了,反倒沒從家裡得到什麼支持的舟兒有起來的跡象。

這不是大耳刮子往他臉上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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