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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事之後,賀平秋本來就在變差的身體果然更差了。

蠢死。

夜色逐漸濃鬱,喻晗沿著街慢慢走,有圍巾的包裹倒是沒那麼冷,但冷風還是直往大衣裡灌。

這件大衣賀平秋穿了好多年,是他們剛結婚不久買的,那時賀平秋還沒這兩年這麼消瘦,因此套在喻晗身上顯得有些空大。

賀平秋骨架是要比喻晗大一點的,肩膀也很寬,所以有時候喻晗都很難想象賀平秋這兩年瘦到了比他還輕的體重。

大雪洋洋灑灑地落在身上,頭發隨著腳步變得花白,嘴邊噴灑出了白色的熱氣,化開了睫毛上的雪花,隨著睫毛微顫,水珠路過眼角,劃過臉頰。

遠處的路燈就像剛剛話劇裡的舞台場景,燈光下的雪花有了明確的形狀,浪漫又漂亮。

“親愛的,你要充分的悲傷,也要充分的歡笑。”

同樣是喪偶,喻晗悲傷得不充分,笑得也不充分。

很奇怪,好像從賀平秋死得那一刻,他的所有記憶就開始褪色,就像彩色電視褪成了黑白,過去的所有情緒也都好像被黑洞吸收了,隻剩下一幅幅蒼白的記憶畫麵。

路燈下闖入了一對小情侶,兩人玩著鬨著突然抱到一起在大雪飄揚、光線昏黃的路燈下跳起了舞。

喻晗扯了下嘴角,伸出一隻手手對著空氣做了個摟肩的姿勢。

但沒學過跳舞,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他收回手,看著害羞跑開的小情侶笑了笑。

第1章 第四封信

喻晗回了趟家。

路上帶了束鮮花,不是玫瑰。

玫瑰看七年也膩了。

因為是平層,電梯門口就是玄關。

之前賀平秋擺在外麵的鞋子已經在上次被鄭阿姨收回了櫃子裡,門口顯得空蕩蕩。

開門之前喻晗又把當季的、屬於賀平秋的鞋子拿出來擺在外麵,然後下意識摸口袋找鑰匙,才反應過來鑰匙在劇組酒店呢,這趟沒想要回家就沒帶。

不過沒關係,還可以密碼開門。

喻晗輸入熟悉的數字,是他和賀平秋生日的結合——441229.

滴得一聲,大門應聲而開。

喻晗想了想,又回頭把賀平秋那兩雙整整齊齊的鞋子打亂,這才滿意地進入家門。

家裡的玫瑰果然枯了,喻晗把它扔進垃圾袋,耐心地給新花修剪枝葉,插入花瓶再灌入新鮮的水,放在了賀平秋的遺照旁。

遺照已經蒙了層薄薄的灰,喻晗隨意地用手一抹。

“將就下吧,懶得拿抹布了。”

他又去臥室看了眼,床上的被褥整整齊齊,那盆多肉還是之前剪頭扡插的樣子,看起來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喻晗沒管它,注意到另一邊床頭櫃上的手機又關機了,手機沒人玩的時候倒是能待機很長時間,但平均一星期還是得充次電。

喻晗第十次給它插上電源。

但從來沒打開看過。

賀平秋這樣陰鬱無聊的人,手機裡想來也沒什麼有意思的東西,喻晗閉著眼睛都能猜到。

回到劇組,生活又忙碌起來,每天都在看劇本拍戲,一條接著一條,從早到晚。蘇羊依然對他沒好臉色,但偶爾看他的眼神會有些奇怪。

將近年關,劇組工作人員都在討論買票的事,大演員們都早早定好了機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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