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2 / 2)

“我好生與你說話,你且遵從便是,寫下和離書,從今往後我不會再找你麻煩,可你若不寫,就彆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薛玉章微微垂頭:

“要打要罵,悉聽尊便,我絕不反抗。”

齊妤眸光微動,淡定自若的說了句:“既然如此,那就……閹了吧。”

說完之後,齊妤便轉過身去,身旁明珠立刻喚來齊家幾名護院,兩人拖著驚呆了的薛玉章坐到窗台下,同時按住了他的左右雙腿,另外有個護院從靴子裡抽出了匕首,匕首寒光四射,嚇得薛玉章不住掙紮:

“長姐,這,這……這是作甚。我,我……”

薛玉章已經語無倫次,雖然之前齊妤對他下毒,也曾讓他不能人道,可那毒畢竟有解,並且是在他不知情的時候做的,沒有任何痛楚,可現在情況完全不同,直接被人用刀比劃在那處威脅,不僅心理上難以接受,生理上更是怕的顫抖。

“到底寫不寫?”齊妤語調溫和,可聽在薛玉章耳中卻如催命符般可怕,齊妤越是這樣,薛玉章就越是清楚,她是認真的,隻要他說不,齊妤真的敢閹了他。

薛玉章在顫抖,在害怕,齊妤隻當他在猶豫,對那拿刀的護院使了個眼色,那護院便持匕首抵在薛玉章的兩腿中間,威脅意味再明顯不過。

薛玉章汗如雨下,臉上漲紅,嘴唇都嚇得發紫,齊妤見他如此,暗自冷笑,相信用不了半柱香的時間,就能拿到薛玉章親手寫下的和離書了。

“我……不寫。”薛玉章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的,這一瞬間,他似乎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在說這兩個字上。

齊妤意外抬頭,看著薛玉章那嚇得仿佛快要死去的神情,蹙眉道:

“如果你以為我不敢閹了你,那就大錯特錯了,為了齊甯,我什麼都敢做,什麼都不在乎。最後再問你一遍,寫還是不寫?隻要你再說一個‘不’字,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從今往後你就隻能去宮裡伺候了。”

薛玉章的呼吸相當急促,乾脆不看胯間的威脅,閉著眼睛咆哮道:

“不寫,不寫!我就不寫!你有本事就閹了我!就算我斷子絕孫了,齊甯她也不會不要我!來吧,有本事就動手啊!”

如此孤注一擲的薛玉章確實出乎了齊妤的意料,看著薛玉章那不管不顧閉著眼睛撒潑的樣子,齊妤暗自咬牙,她不是不敢真的閹了薛玉章,而是薛玉章說的不錯,齊甯絕不會因為他殘缺了就不要他。

齊妤之所以會代替齊甯過來跟薛玉章要和離書,就是知道傻妹妹舍不得他,怕她再被薛玉章蠱惑,齊妤才會代她來拿和離書的,如今薛玉章被這樣威脅都不肯寫,齊妤就是真的閹了他,也沒有任何意義,說不定還會被齊甯埋怨。

薛玉章隻覺得壓在身上的力氣突然鬆了,意料之中的疼痛也沒有到來,氣喘籲籲之後咽了下口水平複情緒,微微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正好看見齊妤帶著齊家的人出去的背影。

薛玉章整個人從椅子上癱坐到地上,頭上臉上身上全都被冷汗浸濕了,他抬手抹了一把臉,又擦了擦鼻子,感覺像是從宮門口逛了一圈回來。

努力鎮定下來,薛玉章扶著邊走出耳房,他出去的時候,齊妤和齊家的護院們剛剛離開,薛玉清被打的鼻青臉腫,已經被抬下去救治,段氏看見薛玉章出來,不顧一切的撲過來抱著他嚎哭:

“我們薛家造了什麼孽呀。惹了齊家的閻王,他們欺人太甚了,玉清的牙全都給打掉了,流了好多好多血,你要替她報仇,你一定要替她報仇啊。你現在就寫休書,你給我把齊甯休了!說她犯七出,說她偷人,總之彆讓她好過,我要她這輩子都彆想再找人!哎喲,造孽喲!”

薛玉章把嚎哭的母親推離,這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母親竟是這等自私無賴的小人,齊妤說的一點都沒錯,她不過是想用她的那套道德的理論,把一切都控製在自己手裡罷了。

小時候他想習武,母親不許,說怕他磕著碰著;再大點,他想從軍,母親也不許,說薛家就他一根獨苗;母親要他學會溜須拍馬奉承人,覺得那樣的人才吃得開,得來一切更容易,完全不顧他的醫院和自尊……

齊甯婚後對他真的很好,為他奔走,為他平事,好不容易找她的舅舅在兵部給他要了個缺,母親卻非說若吃了齊家給的飯,今後就要受齊家的管,夫綱不在,甚至以死相逼,說什麼都不讓他接受齊甯的好意,眼睜睜的看著機會流失……

薛玉章從小便聽話,心疼母親一人支持門庭不易,所以從未忤逆過她的意思。

“母親,我不會休了齊甯。從今天開始,我去國公府,她什麼時候肯跟我回來了,我便帶她回來。齊甯若是願意隨我回府,我也希望從今往後您和她能好好相處,家裡的事情,您就彆擔了,全都交給齊甯管,若您實在看不慣我們,那西郊還有一處彆苑,您想搬過去也成。”

薛玉章平靜冷淡的說,把段氏看呆了,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一直以來都對她言聽計從的兒子,居然要她交出府裡的管事權,還讓她去彆苑住。

段氏愣在當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薛玉章繼續道:

“妹妹如今也大了,彆總待在家裡,最近一段時間,就讓她去莊子裡休養吧,我會儘快托人給她找個外省的普通人家嫁過去,嫁妝多一些,人家總會要的,從今往後,除了您千古之時,薛家不再歡迎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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