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隻當我是與你一般無需料理家事的閒人嗎?說讓我過來,我就眼巴巴的過來了。快說何事,若不要緊,看我下回還搭理你不搭理。”
齊妤喝了口茶定定神,才有心情與她打趣。
齊甯抿著唇,沒有說話,隻是將手邊的黑匣子和一封書信推到了齊妤麵前。
齊妤放下茶杯,疑惑的將那封信展開,從第一張看到第六張,一字不落,看完之後,她就明白齊甯把她喊過來的意思了。
“這信寫的倒是言辭懇切,就不知有幾分真假。他從未養過什麼蘭花,又有幾分勝算。”
齊妤將信重新合上,裝進信封裡。
齊甯聽齊妤說完之後,把手裡帕子放到一邊,主動將黑匣子打開,讓齊妤看見匣子裡的東西。
“這是……”
齊妤很是意外,將匣子裡的玉獸拿到一邊,將匣子裡厚厚一疊,嶄新嶄新的萬兩麵額的通兌銀票拿在手中,隨便翻看了一遍,笑問:
“他掙的?”
齊甯點頭:“嗯。說是東城花市中,如今最大的蘭花鋪子,叫什麼‘蘭蝶軒’的,就是他開的,他還弄出了好些名目,一個年節,便掙了這麼多,全給我拿來了。除了這些銀票,還有他鋪子的賬本,像是怕我疑他私吞似的,把賬本都給我送來了。”
齊甯的貼身丫鬟伶俐的把賬本遞給了齊妤,齊妤拿過賬本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確定是貨真價實的賬本,不是糊弄事兒的。
薛玉章此舉倒是大大出乎了齊妤的預料。
“他還真給做出來了,倒是小瞧了他。”
齊甯抿唇沉吟片刻後,說道:“每回我貼補了家用之後,他都會煩悶一陣子,其實我也知道,他並不是那種會心安理得用女人銀錢的人,隻不過被家事所累,他自小給捆著翅膀,他要做什麼,我那婆母都不支持,久而久之,他便也頹廢了。”
齊妤看著心軟的妹妹好一會兒,問道:
“你掉孩子那陣兒,他還在外與那什麼花魁不清不楚,這帳他認嗎?”
齊甯低頭擰眉:“他倒是跟我解釋過,是永寧伯世子吃醉了酒,要強了那花魁,他是替花魁出頭,沒想到跟永寧伯世子惹上了官司,鬨得滿城風雨。他自己是這麼說的,我也不知真假就是了。不過在那花魁的事情鬨過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在外麵胡鬨過倒是真的。”
齊妤冷哼:“他倒是想胡鬨,有那本事嗎?”
齊甯一愣,沒聽懂齊妤的意思:“有什麼本事?”
“沒什麼。”
齊妤低頭整理自己的衣袖,目光落在薛玉章寫給齊甯的陳情信和那一匣子銀票上,若他真心悔改,齊妤也不是非要拆散他們,不說彆的,就說她這個傻妹妹,嘴上說了大半年要和離,要和離,最後還是拖拖拉拉,什麼都沒辦成,若她真心實意想和離的話,這麼長時間,隻怕都能再嫁了。
“所以,你喊我來就是為了問我,你該不該原諒薛玉章?”齊妤問。
齊甯也不隱瞞了,直接點頭。
她對薛玉章確實餘情未了,考量事情的時候,未免偏頗,這個時候,她怕再次做錯決定,所以才特意征求姐姐的意思,若姐姐覺得可疑,那她也決然不會再與薛玉章假以辭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