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1 / 2)

第37章

耿瑤正想著要不要學電視裡那樣, 趁著顧玥笙分神的時候反製住她,畢竟原主的個頭比顧玥笙高了不少, 力氣……應該也比她大一些吧?

然而顧玥笙相當有警惕心, 到底是女主, 相當“有勇有謀”, 耿瑤還沒來得及動,她便縮了縮手臂, 將她卡在一個位置上動彈不得。

緊接著, 旁邊傳來了略帶笑意的聲音, “果然是你。”

耿瑤放棄了嘗試,扭過頭去, 跟著顧玥笙一起望向了聲音的來源。

鄭朗站在包廂門外不遠處的地方,被她的保鏢圍了起來。

他還是懶懶散散的模樣,雙手舉過頭頂,擺了個投降的姿勢,“彆打我……我隻是個司機而已。”

耿瑤本來還沒認出他來, 聽到他說話才想起來,張了張嘴,很詫異地“啊”了一聲。

好久,她才磕磕絆絆地問道:“你……你們倆……”

顧玥笙衝著鄭朗使了個眼色,接著就鉗住了耿瑤的肩膀,比著筷子, 強迫著她往外走。

“是不是覺得很驚訝?”

“……”

“本來鄭朗說在學校綁了你, 看到你後麵跟著的保鏢才來聯係我, 讓我把你約出來了。也沒想到你這麼好騙……耿小姐,都成為少夫人了……唉,警惕心可不能這麼弱啊。”

顧玥笙的聲音還是柔弱的,她天生就是如此,讓人憐惜的模樣,不論說什麼都顯得單純。

“鄭朗是鄭家的小少爺,鄭家已經站在了傅先生這邊,所以……抱歉。”

耿瑤突然就笑了起來。

顧玥笙抿了抿唇,聲音輕輕的,“笑什麼?”

耿瑤的語氣也是軟軟的,隻聽說話的話,兩個人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也難怪耿瑤還挺喜歡這篇霸總文的,大抵也就是看書的時候把自己代入了女主去。

“其實……就是反派死於話多啦……我也沒那麼想知道的。”

她也沒想到顧玥笙居然還真的給她解釋一番,實在是不像主角所為。

難道因為劇情的改變,連顧玥笙的劇本都變了嗎?

顧玥笙愣了一下,突然有些惱羞成怒了,“你算什麼……”

她耿瑤又算個什麼東西呢——連傅先生都不認的傅家少夫人,流著低賤的血脈,每天可憐兮兮地等待著傅衍之的寵幸,靠著臉一躍成了人上人,享受榮華富貴。

……算什麼東西。

在這一瞬間,顧玥笙的眼神帶著深深的不屑和嫉妒,但是隻一下便閃了過去。

她抿了抿唇,沒再說話,鉗著耿瑤往外走去。

外麵圍了不少的保鏢,看樣子是已經通知了傅衍之,現在應該是得到了待命的命令,所以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顧玥笙真把那筷子紮進耿瑤的喉管裡去。

他們將顧玥笙和鄭朗圍在中間,其中還有幾個人袖口露出了黑洞洞的槍口。

鄭朗笑了笑,“你那槍學會怎麼用了嗎?”

耿瑤一驚,就聽見顧玥笙已經軟綿綿地應了聲,“嗯……傅先生教的,哪能學不會。”

“那我們走吧?”

因為挾持著耿瑤,三人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停車場。

……

傅衍之在顧玥笙出手的一瞬間就接到了電話。

他正抱著美美,聽到手下的話,臉色都變了,把美美丟給管家,帶著人大步離開了房間。

美美乍然離開了溫暖的懷抱,愣了愣,接著便大哭起來。

管家看到傅衍之肅殺的背影,抱著美美輕聲哄了哄,“小少爺……不哭了啊……”

美美一點都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

旁邊的育嬰師正準備將他接過來,就聽到管家溫柔的聲音,“再哭的話,少爺一會兒來把你丟出去了啊?”

他也知道少夫人被人給劫持了,少爺的心情一定差極了,一點點的刺激指不定就會讓他發飆。

這倒也不算是恐嚇了,是基於他對少夫人的重視猜測而來的。

美美張牙舞爪了幾下,真的就收了聲不哭了。

育嬰師:“……”

管家點了點頭,快步跟著傅衍之走了出去,上了後麵的車。

……

傅衍之自己開了跑車,把車開成了火箭一樣的速度,一路闖了幾個紅燈。

好在彆墅的位置比較邊郊,一路上也沒什麼車,倒也沒出什麼事故。

他握著方向盤,眼神凶狠地看著前方,突然重重地砸了一下喇叭。

“滴——”

這一瞬間,傅衍之腦海中劃過很多念頭。

顧玥笙是季風馳的女朋友,綁了耿瑤……會不會就是季風馳授意的呢?他是在害怕什麼?想要自己手上有籌碼?還是連投誠都是虛晃一招?

如果隻是單純地希望手上有籌碼的話,隻要季風馳安安穩穩地把耿瑤放回來,他不介意把季風馳曾經接觸過那個線人的證據給毀了。

如果是虛晃一招的話……這個問題就比較麻煩了。

但是更麻煩的是,如果顧玥笙不是季風馳的人,而是彆人的人……

傅衍之並不知道這一下是什麼意思,能做的準備就很少,隻能隨機應變了。

一想到主動權全都掌握在彆人手裡,而他的小寶貝正在擔驚受怕,一定是嚇得眼圈紅紅的,可憐得不得了的模樣,傅衍之就恨不得立刻衝過去把那些玩意兒都給殺光了。

他的瑤瑤……

傅衍之咬著牙,將油門踩到了底,飛一樣地趕往私房菜館。

他甚至有些後悔,為什麼要給耿瑤推薦這麼遠的菜館,如果就近的話,他可以到得更快一些,這樣她也能少受點折磨了。

或者,如果今天一定要陪她一起去的話,以她那膽子,應該也不敢拒絕他吧?

……

傅衍之想了一大堆,最後都化為了怒氣。

而這種怒氣,在看到耿瑤的背影、和她被人卡著肩膀塞進車後座的時候,達到了巔峰。

他的眼神沉沉的——那個平日裡小心翼翼地溫暖他,對他笑得溫柔的女人,正害怕得在渾身發抖。

“把他們輪胎給打了。”

傅衍之的話冷得嚇人,像是隨時要掉下冰渣子來。

旁邊的手下立刻掏出槍來,“砰砰”兩槍,將鄭朗的車後胎全都給打爆了。

停車場裡有人發出了尖叫聲,“啊——有槍!”

一時之間亂成了一團。

傅衍之的手下派人去把旁邊的人全都給解決了,讓人封了停車場,誰也不許出入。

鄭朗也沒想到傅衍之會突然開槍,他還是個學生,到底還不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懶懶散散的模樣一下去了個乾淨,白著臉轉過身去,跟傅衍之麵對麵。

傅衍之瞟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嘴唇被自己咬出血的顧玥笙,“是你們啊。”

“……”

“那就比較好解決了,這麼蠢,應該不是傅先生派來的——是誰呢?”

鄭朗聳了聳肩,“彆問我,我隻是個司機罷了。”

說著,他竟然不管顧玥笙了,直接後退了好幾步,“你們的家務事自己解決。”

顧玥笙本來也沒指望鄭朗。

鄭朗是鄭家的小公子,是為傅先生出謀劃策的,但是他們家的立場也很明確,自保是最重要,隻能做功臣,決不能為他們犧牲。

而顧玥笙就不一樣了,她完完全全是傅先生的人,劫持這一招也是她想出來的,連傅先生都不知道。

甚至她壓根不知道,傅衍之手上握了能將傅先生立刻打入地獄的東西。

看到傅衍之拿槍指著她,顧玥笙心慌了一下,確實也有些動搖了。

但是她到底是這本書的原女主,那狠勁兒絕不是一般女人能有的,也不知道從哪裡摸了把槍出來,對準了耿瑤的腦袋。

“傅少爺……好久不見。”

傅衍之到了這地方,就沒在路上時這麼慌了,整個人都沉下來。

聽到顧玥笙跟他打招呼,他勾了勾唇,衝著旁邊打了個眼色。

顧玥笙立刻尖叫道:“都不許動!”

隻是她連尖叫的時候,聲音都是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讓人難以想象她能有這麼大的勁兒,居然能用一隻手製住身材體型比她大了不少的耿瑤。

傅衍之眼神像是刺刀一樣,“你要怎麼樣。”

顧玥笙抿了抿唇,“我隻是想帶耿小姐去傅先生那兒道個歉而已……要不是、要不是你的保鏢太可怕……我、我們明明可以好好地過去的。”

耿瑤都差點被她這番話逗笑了。

看到傅衍之出現,她就沒有剛剛那麼害怕了,因為她很清楚,傅衍之可是真正的大反派,書裡就連修煉到後期的顧玥笙和季風馳加起來也才勉勉強強地把他弄倒,現在這時候,不管從心計還是狠厲程度來說,顧玥笙都不會是傅衍之的對手的。

耿瑤看過不少都有這樣的劫持劇情——而大部分,最後那個人質都會以身相許,報答救命之恩什麼的……

雖然這時候的場景不應該是想這些的時候,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走歪了思路。

要是傅衍之決定不管她,隨便她的死活怎麼辦?

——那傅先生也不會非要她的命不可,她總有機會能跑掉的,天高任鳥飛,還怕逃不出傅衍之的勢力範圍嗎?

隻是可惜不能帶著美美一起走了。

要是傅衍之放棄一切都要把她救下來呢?

那……那就永遠陪他在一起好了。

哪怕劇情不可逆,下地獄也一起去。

……

傅衍之看到耿瑤放鬆了一些,吊著的心也放下來了一些。

她隻要能好好的就行,他也能跟顧玥笙周旋了。

等脫了險,非得好好打一頓耿瑤的屁股不可——叫她引狼入室!叫她整天動些歪腦筋,接觸這些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人!叫她讓人這麼擔心!

顧玥笙卻一直保持著神經的高度緊張,“……對,都是因為你們……不然、不然……”

傅衍之不耐煩聽她這些無聊的話,擰著眉頭,“所以你已經從便宜嫂子,一躍成了便宜小媽了?傅夫人知道這件事嗎?”

“……”顧玥笙讀懂了他話裡的暗示,臉立刻紅了,結結巴巴道,“你胡說什麼!我、我隻是覺得,你們兄弟倆都不能這樣對傅先生……”

傅衍之點了點頭,“哦,看來是沒睡過。他給了你什麼好處?據我所知,傅家沒有聯姻離婚的前例,多半你是沒希望的。那……是錢嗎?”

“你……”

“也不是?”傅衍之往前走了兩步,逼得顧玥笙靠到了車邊,無路可以往後退了。

“那多半是權吧。”他想了想,“名利權,總是逃不過這三樣去。”

多可笑啊。

就是這樣的家庭,無數人擠破了腦袋要往裡進,要掛上關係,用他們的話來說,這就叫跨越階級。

傅衍之從沒覺得他們有什麼階級之分的——分出來的隻不過是人性罷了。

在這個危險重重的家族裡,隻有現在那個被人卡著脖子的女人會說,要保護他。

傅衍之的眼睛紅了,“但是,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隻要你想要動耿瑤——我必然要讓你死。”

最後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他迅雷不及掩耳地衝到了顧玥笙的目前,離她隻有不到一米的距離了。

顧玥笙也沒想到他的動作這麼快,立刻尖聲道:“我開槍了!”

傅衍之冷冷地笑了一聲,飛快地出手,將顧玥笙那隻握槍的手往後重重一折。

隻聽“哢啦”一下,顧玥笙痛苦地皺起了眉頭。

手好像是骨折了,這倒是和兩人初見時的劇情奇妙地重合了。

傅衍之的手輕輕一勾,耿瑤整個人便被他拉到了自己懷中,一下子撲在他胸前。

耿瑤這時候才感覺後怕,脖子裡都是汗,嘴唇抖個不停,隻好扯著傅衍之的家居服,將臉埋在他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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