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亮的時候, 她緩慢的從他的懷中起身, 迅速穿戴好衣物後, 又將他的外套全熨燙了遍, 整整齊齊一絲不苟, 仿佛昨日的瘋狂隻是一場夢。
而他醒來早就在她脫離他懷抱的瞬間清醒了過來, 就像是有些不願接受兩個彼此深愛的人走到如今卻成了陌路的人,過了許久正當她穿戴收拾好準備的出門的瞬間。
霍易琨拉住了她的手臂,問微微抬起頭, 眼中早已波瀾不驚:“我送你, 時間不早了。”
這口吻似乎已經已經調整好了最佳的相處態度。
她想了想還是同意了:“好。”
然後靠在床邊沉默著,等著她。
過了會穿戴整齊的男人已經從洗漱間出來, 一身西裝革履,眉目清雋, 棱唇緊緊抿著, 出了眼底濃重的滄桑感,似乎其他都已經回溯到了過去。
“走吧。”他道。
“嗯。”她拿上了包跟在了他的身後,而此時張長恩已經將車開在了公寓的門口, 剛一見著兩人, 原本還在興奮霍總跟謝小姐和好, 可見著臉色都沉著, 一時間也不敢問什麼出口, 隻將鑰匙遞給霍總後, 招呼了句:“霍總, 謝小姐早上好。”便匆匆忙忙打車離開了。
兩人上了車, 繼續的沉默。
過了會兒他想了想沉聲道:“彆墅你收著 ,這張卡裡有些錢,密碼是你的生日,我知道你要拒絕,但這是我欠你的。”
“你不欠我的。”她囁了囁唇。
“欠,我們交往怎麼久,我連件像樣的禮物都送過給你,你收下了我才會心安理得,算是分手禮物。”他眸中摻雜些深情。
“好。”她答,乖乖的將他遞過來的銀行卡收了下來。
“以後我不在了,如果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有苦難一定要跟我說。”
“好。”
“你注意健身鍛煉,出門在外注意小心。”
“好。”
“挽挽,以後....”他啞然了,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卻始終覺得必須要開口。
“嗯?”她並不敢有更多的回應,就像怕見著他眼底的深情,怕彼此心軟陷入糾結之中。
“如果可以,我等你。”他的視線裡充滿著難以描述的希翼,複雜而又深沉,隻要多看一秒就要深深的陷進去。
她並沒吭聲保持著沉默,眼神飄忽在彆處。
見著她的表情,霍易琨隻覺得心臟抽疼,還得故作瀟灑。
過了會兒車停到了盛遠大廈的門口,他想了想又道:“祁赫是個很反複冷酷的人,如果你處理不好交給我。”
“我可以的。”她下了車對上了他的視線沉聲道。
他有些很感傷卻啞著嗓子又柔聲喚了句:“挽挽。”
“嗯?”
“再見,你要保重。”
“你也是,保重。”
說完這句話後,她輕輕將車門關上,迅速轉過頭頭也不回的往公司大樓裡走去,而他隻是靜靜的看著她的背影逐漸在自己的眼底慢慢變得模糊然後消失不見,許久之後他才收回了神。
點了支煙,狠狠吸了口。
吞雲吐霧,又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灰暗的眸子裡越發的悲傷,他也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但是說不上的難受。
許久之後,才發動了車發瘋似的離開了這塊傷心地。
謝挽到了公司打了卡後,一切如常,工作繁忙,祁赫進進出出卻始終沒多看她一眼仿佛兩人並沒有任何的交情。
就這樣持續的兩周,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直到實習結束,公司組織了聚餐。
帶實習生的各部門大佬基本上都到了,更神奇的是連祁赫也出現在了席間,包廂裡謝挽跟方嘉靖挨在了一起,仿佛是對金童玉女。
不少人的目光都挨在兩人身上,甚至還有些人借著酒開啟了玩笑。
姍姍來遲的祁赫坐在席間淡淡說了句:“既然是聚會各位隨意。”如此才將有些沉悶的氣氛緩和了下來。
胡小可端著酒:“張部長 ,劉部長,祁總感謝你們這個月的照顧,我敬你們一杯。”
自從那件事情後,胡小可基本上就夾著尾巴做人了,白文瑞雖然嘴毒但是心腸極軟還是讓胡小可跟林澤參加了這一次的實習,不過部門安排的卻遠沒有其他學生那般的好。
但光是這樣能進幾乎快上市的企業實習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哪裡敢捅些幺蛾子出來,胡小可原本又會裝,表現也突出倒是讓部門領導非常看好。
張恒,劉段笑著舉起杯回應了,不過祁赫隻是不平不淡的點了點頭,這一圈敬酒下來,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
幾個部門的領導還笑著說:“畢業了,有意圖來盛遠繼續發展的,大家多多聯係。”又是陣寒暄,祁赫抽身從席位間站了起來:“我還有些事處理,就先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