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挽自然是知道依照祁赫的性格自然是不肯善罷甘休的。
不過她並沒有心思在顧忌這些, 而是將視線落在了時寒遠的電腦上的紅綠線條起伏的數據上,她原本是按著白教授的吩咐將教習的資料順路給時寒遠的, 沒想到去看到他在分析股市。
謝挽將資料放在了時寒遠的辦公桌上的那刹,低聲問了句:“時教授,這是教授讓我給您的教案資料。”
金絲邊鏡框下的眼皮微微抬起,掃了眼站在跟前的謝挽,立馬伸出了手將資料接了過來:“麻煩你了,謝挽。”
“應該的, 不過時教授這是在玩股票?”她笑了笑忍不住問了句。
“嗯, 炒期貨而已。”時寒遠勾起抹玩味兒。
期貨?經濟學的課上也學過些,不同於玩股票, 期貨的操作方式更玄妙了些, 甚至是相當困難, 不僅要有過人的眼光,更需要極大的氣魄。
炒期貨本身就是場高級遊戲。
無論是交易技巧, 技術分析, 甚至是對於買賣者心裡的揣摩都需要極大的天賦和長期實戰學習。
雖然她也曾設想過從按照過往的記憶對於未來的掌控在股市裡一展拳腳, 但她全然沒有一點的炒股經驗, 她雖然是個冒險者但是全無經驗的事情, 她也不會貿然去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那時教授炒得還不錯吧?”
“還行,怎麼你有興趣?”時寒遠推了推鏡框, 視線落在了她好奇的麵龐上。
“我隻是覺得既然要從事 金融行業, 了解些也算是多增加了知識的儲備。”含糊其中說得中規中矩倒也讓人聽不出她的其中深層意味, 但很沒明顯的是。
她也想試試。
“你要學可以投資個萬把塊錢試試水, 了解些就行了,不過股市有風險切勿沉迷即可。”時寒遠倒是將老師的做派保留了大半,既鼓勵學生去嘗試,但又溫柔細語的告誡。
“那我先去開個戶,跟時教授學學。”她倒是學會討巧,時寒遠雖然是華財的教授,但是光是他這身穿著打扮也不像是個隻靠著這點微薄的死工資的人。
定然是生財有道。
“行,你有什麼不懂問我就行。”
“那我跟著時教授操作,從中學習即可。”
這典型的是,不懂跟著會的人買就行了,次數多了經驗也就上來了,不算極聰明但也絕不犯糊塗。
時寒遠沒有應聲,而是轉身從身後的書架上取了本專業的書籍遞在她手裡:“拿回去,先學習。”
“謝謝時教授。”謝挽並沒有拒絕,大大方方從時寒遠的手裡接過了書,視線落在他身上的那刹乾淨澄澈,不像是在打什麼亂七八糟的主意。
時寒遠倒是有些詫異了,據他觀察這個謝挽,似乎在感情方麵攪合了太多了人 ,說魅力肯定是有的,光是這副出眾的長相放在人海裡絕對是第一眼就能看見的。
不過她那些藍顏知己,幾乎都是上京城鼎鼎大名的青年才俊。
之前在南都的時候,他全以為她隻是個求上進的好姑娘,雖然私下接觸也並未做出任何越矩出格的事情,但是細數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情。
從旁人看起來,似乎太過於的幸運。
幸運的甚至匪夷所思。
“嗯,有不明白的再聯係我。”時寒遠收回了視線。
有了這短暫的打量後,謝挽總覺得時寒遠的目光中帶著些許複雜的探究,似乎像是在逐漸將她身上披著的美人皮儘數扒掉,不知為何,讓人膽戰心驚。
她連連點頭後,立馬笑著說:“那時教授,我就不打擾您了,改天見。”
“嗯。”他答,目送 著她離開了辦公室。
出了辦公室的門 ,謝挽掃了眼手裡拿著的《期貨市場技術分析》,眼底掠過絲複雜,賺錢不易啊,想要輕輕鬆鬆賺錢更難。
都沒有多線,就往市區的整卷交易中心開了個戶,砸了點錢進去,回到了公寓已經是傍晚,剛出了電梯門就見著昏暗的走廊裡,祁赫穿了身黑色的西裝靠在牆壁上,左手插著西裝褲兜,右手則是夾了跟燃了小半的香煙。
在光影之下,冷俊的臉龐上似乎多了幾分成熟的魅力,光是個剪影都讓人瞧得見瀟灑的姿態。
他在看到她的瞬間,又吸了兩口煙,吞雲吐霧,這才將煙扔在地上,黑色的定製皮鞋踩在煙頭上輕輕一話,煙味迅速消散了大半。
他背著光影,長腿邁開沉默的走到了她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深邃的眼窩,劍眉入雲,高挺的鼻梁,薄薄的棱唇緊緊抿著,西裝革履卻帶著股陰冷的壓迫感,宛如在看頭垂死掙紮的小獸。
“好玩嗎?”不似在電話那頭般輕佻的語氣,此刻蘊含著重重危險。
“祁總在說什麼?”她似乎感知到此刻詭異危險的氣氛,裝傻充愣道。
還未等她往後縮一步,他便捏起了她的下巴,迫使著她正麵他的冰冷的目光,像是匹惡狠狠的狼,肆無忌憚的侵略壓迫。
“謝小姐,還在裝糊塗?”
“祁總的意思我真的不明白。”柔美的小臉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說起話來也有些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