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沒什麼。”
“你所掌握的命運、時間、業果、天劫等力量修煉到高深之處，都能擁有不是彼岸勝是彼岸的可能。”
“等接受我的力量，徹底完成原水與海神始祖的神位與位格傳承之後，你將更加強大。”
“甚至在必要之時，可以借助神道的力量短時間將境界提升至彼岸境界。”
“……”
原初水神侃侃而談。
趙無極耐心傾聽。
但聽著聽著他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
必要之時……
可以借助神道的力量短時間將境界提升至彼岸境界……
對啊。
這個神位與位格非同一般。
是可以短暫爆發出彼岸境威能的。
那為何他的前任在征戰不祥時不使用？
強悍如前任，若是再使用這份力量，就算與真正的彼岸比拚，結果如何也猶未可知吧？
沒有道理不使用啊。
趙無極越想越覺得困惑。
莫非祂在演我？
但是理由是什麼呢？
演我對他有什麼好處？
留下殉道的賢名，然後自己死翹翹？
劃不來吧！
趙無極想不明白。
旋即不再想。
他直言不諱道：
“那麼，前輩您為何不使用這股力量呢？”
“我在傳承記憶裡似乎沒有看到前輩您借用神道力量。”
“最後您可是證道了肉身彼岸的強者，如果再動用這份力量的話，即便是不祥也拿您沒辦法吧？”
“那您又豈能隕落？”
原初水神聽後忍不住一笑。
他又豈不知道這些。
隻是……
“這就是命運的選擇。”
“命運的選擇？”
“不錯，在我所窺得的命運軌跡分支中，無論是否有你的存在，我的隕落都是最優選。”
“可……”
“彆再問我甘不甘心，我亦嘗試去打破命運的桎梏。”
“難道……”
“不錯，拚儘全力與不祥征戰，於最後一刻成就肉身彼岸便是我最後的抗爭，我成功了，隻可惜命運的洪流之下大勢終究不可改。”
趙無極聽得瞳孔地震。
心中暗自震驚。
原來……
前任成就肉身彼岸，以隕落為代價重創不祥成功！
已是對命運的成功抗爭！
那原本前輩看到的結局該是多麼絕望！
離譜啊！
呃……等等！
還是不對！
趙無極回過味來，還是覺得不對勁。
若成就肉身彼岸已是對命運成功的抗爭。
那前輩為何不錦上添花？
在成就肉身彼岸的基礎上，再動用神道的力量，豈不是反抗得更徹底更成功？
莫非這裡麵還有什麼隱情，難言之隱？
趙無極沉默片刻，隨後問道：“前輩，您在隕落之前看到了什麼？或者說，如果您動用神道的力量強行提升境界，會發生什麼？”
“猜到了麼，不愧是最有希望……”
“什麼？”
“沒什麼，繼續剛才的話題，你猜測得不錯，我不使用神道的力量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就像我說的，我的隕落已是最好的選擇，命運洪流之下，大勢終不可改。”
聞言。
趙無極沉默。
他也沒有再追問。
剛才他前任的這番話。
好像什麼都沒說，其實已經什麼都說了。
顯然。
這位古老的存在。
寧死也不動用神道的力量。
很可能是那時候動用這股力量會導致更大的危機降臨。
所以反抗命運之人最終選擇了服從命運的安排。
以極致輝煌璀璨的一戰結束自己的生命。
命運的洪流之下，小勢可改，大勢不可逆。
趙無極的道心有些失守。
但轉念一想，便又恢複正常。
“我在怕什麼？”
“未知誠然恐怖，未來也許黑暗。”
“這些古老存在的謎語式說話也讓人心中忐忑。”
“但我可是趙無極，我一身實力堪比彼岸，我的未來還能更強，這不僅是我的猜測，還經過前輩驗證。
“我也不是孤家寡人，我還有徒弟們，他們也都很優秀，尤其是大徒弟，修行速度幾乎能和開了掛的我比肩！”
“最重要的是，我身上還有金手指係統，我的未來不可限量！”
“莫說是彼岸，或許大道都不會是莪的終點！”
趙無極眸光微閃。
心中無數念頭翻滾。
皆於一瞬間閃過。
良久。
趙無極平靜下來。
在這個世界上。
什麼都是虛的。
唯有力量才是真理。
若是擁有力量。
不祥又如何？
未知的危機和魔道又如何？
還不都翻不起什麼浪來！
所以。
說一千道一萬。
還是努力修煉抓緊時間變強要緊。
哼哼。
待我修成彼岸，成就無上大道。
膽敢來犯，便讓你們都灰飛煙滅！
念一至此。
趙無極心中便有了決斷。
他再次看向古老神祇的這道身影，說道：“來吧，前輩，您不是要予我傳承？我準備好了。”
原初水神平靜道：“如你所願，隻要你準備好了，我們隨時可以開始，這也是我最後的職責。”
“那好，我們開……等等。”
“又怎麼？”
“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怎麼這麼囉嗦，快說吧。”
“前輩您真的無法再歸來了嗎？”
“當然。”
“可您這樣的狀態說是徹底隕落也不恰當吧。”
“怎麼說？”
“大羅者便一切時空永恒逍遙，一念尚存便可不滅，您如今難道還不算一道念頭嗎？”
“也不算，你所看到的我不過是本尊留下的法力依托神道以特殊方式在神位中存在，隻為了給予後來者傳承罷了。”
“那如果繼承神位的不是我呢？”
“如果這一條命運的分支並未發生，那或許直到本尊留下的法力消耗殆儘，我此身消逝也等不來有緣人，最後的傳承也將隨著我的消失而徹底被埋葬……幸運的是，我等到了你。”
“若是沒有接受最後的傳承會怎樣？”
“那你所繼承的神位潛力和位格便會下降。”
“還有這種說法？”
“自然，你要知道，我即原水的化身，我是最初的水神與最初的海神，但我並非是依托於神位而存在，而是先有我的存在後有兩尊神位。”
“這麼說前輩是……”
“不錯，這兩尊神位是從我的體內誕生，你若想真正繼承這兩尊神位以及相應的位格，便需要接受我最後的饋贈，原水的核心本源。”
“前輩……”
“嗯？”
“謝謝您。”
“突然說這種話乾嘛。”
“您不交出這份核心本源的話，其實可以再歸來的吧。”
“囉嗦！”
“看來我猜對了。”
趙無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神位的傳承裡還有這等隱情，這他之前屬實是沒想到。
但這也讓趙無極有些不安。
他實在是搞不懂。
為何有人能活都不活。
真的這麼無私，這麼偉大？
總感覺有陰謀的氣息。
趙無極立即動用命運和時間的軌跡模擬了一番。
未來仿佛被大恐怖籠罩，他依舊看不破。
但經過模擬他可以確定接受傳承對他有利無害。
同時他也發現了之前自己沒有注意到的盲點。
自己的這位前任不會再歸來。
也隻是擁有那一世記憶的前任不會歸來。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