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鬥場的高級場, 並不是人人都能去的, 必須要有邀請函。
也就是說,必須要有身份, 要麼有錢, 要麼有權,這是高級場合。
池晏並不覺得這種場合“高級”, 他覺得低級透了, 隻有奴隸社會才會有這種合法的角鬥場,現代□□拳的也有, 但都是見不得光的, 而且也不會輸家必須死。
但即便這樣, 池晏都必須捏著鼻子去。
奴隸主亞恒在走的時候還對文寧說,如果他有合適的奴隸,也可以送過來,如果他的奴隸贏了, 他也能得到更多的錢。
池晏拒絕了,他沒有奴隸, 也做不出這種事。
這些人高高在上,無論是奴隸主或是貴族們,都不會把奴隸的命當命,在他們眼裡, 奴隸就是豬狗, 可能還不如豬狗。
第二天一早, 池晏和克萊斯特直接去了角鬥場, 他們到的時候角鬥場已經很熱鬨了,來的人並不多,隻坐滿了前兩排,但都穿著光鮮,幾乎個個都帶著仆人。
大約是因為池晏和克萊斯特外表太出色,他剛坐下,就有人找來他搭話。
“外地來的?”這人一看就知道是個貴族,他笑著問,“第一次來?”
池晏:“昨天來過,今天是第二次。”
貴族眨眨眼睛:“我告訴你,壓野狗,野狗已經勝了二十多場了。”
另一個人湊過來:“那是他運氣好,我更看好蠻牛,蠻牛更年輕,更能打。”
貴族翻了個白眼:“這才是蠻牛的第五場,你怎麼不說是他運氣好?野狗可不一樣,他一直在高級場,贏到了現在。”
另一個人:“給你贏了不少錢吧?”
貴族有些得意:“這都是因為我眼光好。”
“野狗的主人不知道後不後悔把他賣了。”貴族歎了口氣。
池晏有些好奇:“野狗以前有主人嗎?”
貴族露出一個有些幸災樂禍地笑容:“他的主人是一個富商的兒子,不過他們家犯了事,財產全部沒了,隻能把野狗賣了。”
“野狗自己要求打高級場,打了幾場,贏了之後他身價就高了,他那主人得了不少錢。”
另一個人唏噓道:“他對他主人還挺忠心的。”
貴族:“要不是他身價太高,我都想把他買下來了,多贏幾場再死,也不會虧。”
貴族看了眼克萊斯特,不過他一看就知道池晏才是他們中間能說話的那個人,所以也沒問克萊斯特的名字,隻跟池晏說:“你家要是有不錯的奴隸,也可以送過來試一試,死了也不過是個奴隸,要是贏了,你就不愁沒錢了。”
池晏:“我家的奴隸不多,等以後有機會吧。”
貴族一聽,就知道池晏是個普通人,應該也是個商人的兒子,不然也不至於隻帶一個人來。
哪怕是男爵,出門的時候都要帶兩個以上的仆人。
可貴族並沒有因此就對池晏冷下來,反而說:“我勸你就壓野狗,多壓一點。”
池晏:“好啊,你待會兒跟我坐一起?”
貴族有些高興:“行,你叫什麼名字?”
池晏:“卡迪。”
貴族矜持道:“我叫阿瑟。”
他的仆人在後麵說道:“我家大人是子爵。”
池晏不失禮貌的跟對方打招呼:“子爵大人。”
貴族對池晏很有好感:“你叫我阿瑟就行了。”
等阿瑟坐到池晏身邊,他才繼續說:“其實之前角鬥場還沒有現在這麼熱鬨,自從來聖城的貴族多了以後,角鬥場的人就多了。”
池晏奇怪道:“貴族不待在自己的領地嗎?”
阿瑟笑了笑:“女王大人讓他們來的,還把他們的孩子留下了。”
阿瑟顯然不覺得說這個有什麼不好,貴族們對王室的敬畏之心早就沒剩多少了,尤其是現在行使王權的是個女人,女人在他們眼裡,就是無能和弱小的代名詞,他們並不覺得自己會被女人掌控,更何況這個女人還不是女王,隻是王後。
阿瑟說:“她倒是沒留下貴族的繼承人,留下的都是繼承人以外的孩子。”
他還嘲諷的笑了笑,覺得王後天生愚蠢,但凡聰明一點的人,要留下的都是繼承人,留下其他孩子有什麼用?
池晏卻有些心驚,他看了眼克萊斯特,克萊斯特的目光也變暗了。
他們看事情的角度和貴族不一樣,貴族隻覺得繼承人不在王室手裡就無所謂,他們甚至隻覺得王室隻是想通過控製繼承人,進而控製貴族本人。
但池晏隻覺得這件事似乎變得棘手了。
貴族的次子,甚至三子,都是有繼承權的,隻是這是順位繼承權。
繼承人平安活著,沒有被害,沒有生病早死,次子三子當然沒有任何威脅。
可如果繼承人除了以外,剩下的孩子都有繼承權。
王後這是在……鼓動次子三子的野心。
都是一個爸的孩子,怎麼他可以,我不可以?
哪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麵對利益時,真的可以做到重情輕利嗎?
而原本的繼承人,在發現自己弟弟妹妹們比自己在王室麵前還有麵子,還有地位,他又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