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大雪大,吹散了她的驚怒斥聲。
待他抱著人低頭步入一洞口時,耳邊風雪聲頓時一收。
他將人放了下來,抬手摸了下臉邊,低眸一看,隨即掀眸朝她冷笑:“果真狠心。”
林苑迅速環顧周圍。
卻原來這處是個單獨鑿開的山洞,身後左右皆沒有出口。隻待將前方那半掩的單薄石門一關,這處便形成了一方隱蔽的空間。
她心裡驚疑不定,卻也不敢十分拿捏準他究竟是何種用意,但心裡的懼怕卻是如何也擺脫不掉,忍不住連連後退,離他遠些。
“阿苑可有何話要與我說?”
聽得問聲,林苑就下意識的朝他看去,卻見杵在洞口的他臉色寒涼,瞧起來比他眉宇間落得雪色還要冰冷。
“你為何擄我過來?”她迅速整理混亂的思緒,儘量平靜卻溫和的出聲道:“你我之間,好聚好散不成?非要鬨成這般難看的地步?你這般,又將昔日你我之間情誼置於何地?非要將那情分消磨的一絲不剩?”
他眉宇間迅速堆疊起戾氣與諷意來。
“情誼?你確定你待我有這玩意?”他掀了眸來,寒意爍爍:“阿苑,來時我便告訴自己,今日斷不會再被你花言巧語哄騙半分。”
說著他猛地將身後單薄的石門闔上,而後幾步上前,拉過她手臂拽過她來。
“算了,我也不耐再聽你那些虛情假意之話。即便真有什麼內情冤屈或不得已處,待婚後再仔細與我道來不遲!”
徑直將她拉至了洞口的一方石桌前,他抬手指著上麵整齊鋪好的紙張,以及旁邊的硯台和沾了墨汁的筆,戾聲吩咐:“我也不難為你,昔日那十封書信,你任選其二默來。彆想含糊其辭誆或寫些似是而非的話,那些個信件每一封是何內容,我皆能倒背如流。”
抓起蘸了墨的筆強塞她手心,他逼迫道:“寫。早點寫完,我就早點讓人送你回去。想以阿苑的聰慧,屆時定能自圓其說,也就能當什麼事皆沒發生過。”
他半是威逼半是利誘的話,卻是讓林苑大喘了口氣,緊繃到極致的心神陡然一鬆。
原來不是她想的那般。
此時肩背儘是剛才發的冷汗,心神稍緩後,便是後知後覺的感到些嗖嗖涼意來。
眸光略垂半寸,她望著手中的筆杆,失神了一瞬。
到底是她將人想的不堪了。
不過轉瞬她便回過神來,心腸重新變得冷硬。
他這般霸道恣肆行事,就算為她留了半分餘地,那又如何。他已給她造成了極大的困擾與隱患。
見她垂眸握筆遲遲不肯下筆,晉滁沉下眸來,麵龐深邃的輪廓隱約變得危險起來。
“阿苑不肯寫?”
林苑攥著筆杆的手指緊了緊。
左右思量,揣度著他的底線在哪。
“我無所謂。”他說,冷漠勾了唇,眸裡卻沒有溫度:“相信不多時,林三姑娘失蹤的事就會傳揚開來。你不妨就在此間與我耗著,直待他們尋著蹤跡找來,見你我共處一室……你說,到那時候,林侯爺可會再拒我的提親?”
林苑驟得抬眸盯他:“你為何要如此害我?”
不等他臉色更變,她就將筆摔在地上,俏生生的眉目間,落滿了難以言喻的失望。
“我從未設想過,有朝一日,你會這般逼迫於我。”
作者有話要說:十一期間保證不了日更了,大家注意看文案上的通知哈。:,,,